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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染山河

作者:沐流火 时间:2020-11-02 12:50:46 标签:虐恋 历史同人

  “哦?公子怎么知道?”
  “我……”
  “我知道你觉得亏欠他,可公子这不是个可久留的地方,大不了回咸阳后你再好好祭拜祭拜他好了。”
  “罢了,以前都是我错看了他。”说完扶苏便出门去拈了一捧黄土,他对着那中牟城的方向屈膝一跪,“今日在城中阵亡的将士们,扶苏对你们一定铭记于心!我之余生必会善待尔等亲眷族人,完成今日之誓约。”
  待三叩首之后扶苏才起身对着西垣一拜。
  “诶诶诶,公子殿下!你拜拜死人可以,但我一个大活人可受不起你的大礼。”
  “西垣,这一礼你我不是君臣而是挚友,你和赵衍说得对,是我把这些当成了儿戏是我太过鲁莽想做出些成绩给父王看了,结果反而害了这么多人为我送命。”
  “公子你总会经历这一遭的,不用太过歉疚,若是没有公子你那些被困在中牟城中的将士照样逃不过去。”
  那些将士们身先士卒是应该的,可对于赵衍……嬴政可说了在他到魏国之前可是不许他上阵的啊,这下他不仅上了阵还不幸战死了,西垣可真不知到时该怎么跟嬴政交代。
  可这世事总是这样,你越怕什么它就越来什么,西垣还没想好说辞呢就辛眦那边就传来了嬴政到魏国的消息。西垣明白,赵衍身死的事儿绝不能牵扯到扶苏,万一嬴政知道了不仅要责难扶苏鲁莽还要治他违抗王命之罪了。所以他跟辛眦一合计打算都不提扶苏偷偷参战的事,就只说赵衍是因为在回营过程中了埋伏现在是行踪不明、生死不定。
  西垣算计着按照嬴政的性子,这兵荒马乱的又到了秦军攻魏的最后阶段,他绝不会因为一个人而打乱计划,时间一长嬴政就把赵衍这个人忘了,等下一个出现的时候赵衍就没有任何价值。但事到临头的时候,西垣站在军账前还是犹豫起来。
  “李西垣,站在门外的可是你?”
  “大王,是属下。”他应着浑身打了个激灵,他走进军帐,等着去证实自己心中的猜想。
  三年过去了,此时的嬴政和三年前的赵玦比起来说不上多少变化,细细看起来他的神色温和,少了一些当年的戾气也多了一丝带着人情的温软。
  “大王?”
  嬴政此时正端坐在几案后看着一卷奏折,等西垣走近了,他才问道:“你为何晚到了。”
  “大王,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些变故。”
  “变故?”
  西垣挑眼看了看他,这人已经听过辛眦的汇报了,为何还明知故问。
  “这个……中牟城一战,辛眦将军他……”
  “胜败乃是常事,何况我们拿下一城,也说不上败。”
  西垣有些纳闷,他和辛眦是说好了不能提到扶苏之事,但可没说要隐瞒赵衍的死讯啊,怎么嬴政还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西垣站在那里干愣愣的不知要说些什么,而嬴政也一言不发的只专心看着手中的竹简。小半个时辰过去后,西垣实在耐不住了,他只好壮了胆子,问道:“大王,赵大人,他……他在中牟城……”
  “如何?”
  西垣双手一拱,言道:“赵大人他在城外遇到了埋伏,已经不幸身亡。”
  “哦?”嬴政的语声中不是担心也没有惊讶,反而像是一种戏谑:“你是说,赵衍死了?”
  “是。”西垣赶紧跪下了,“是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大王降罪。”
  这时,嬴政才站起身来,悠悠的放下了竹简,道:“不,他没有死。”
  “大王?”
  “他赵衍怎么会死在中牟城呢?”
  “大王,您……为何这么断定?”
  嬴政回头看了他一眼,开口却不再回答这一问题的说:“你且先去休息,寡人自有吩咐。”
  西垣就这样莫名奇妙的出了军帐,久久之后他仍是摸不着头脑,嬴政的那句自有吩咐是什么意思?他们已经汇聚在大梁城外,难道不该配合王翦大举攻城吗?还有对赵衍,嬴政为什么说得那么笃定,看他的样子分明成竹在胸绝不是随口一说的,这赵衍到底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地方,他和嬴政又是什么关系呢?
  萧默珩,嬴景臻,这两个名字反复出现了西垣脑中,赵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当年的萧默珩呢?本为以今天见完嬴政后就有答案,可现在西垣却越来越想不明白了。


第七十四章 扑朔迷离(二)
  已经入夜了,嬴政站在军帐边看着那一轮明月,记得上一次随军还是在赵国的时候,也就是那次在邯郸城外他遇到了萧默珩。而如今三年过去了,每当嬴政独处的时候总会想起以前的事,想起那人小时候还在宫里的日子,想起萧默珩三年前在秦宫城墙之上对他说的话,那人说,他也是身不由己的。后来的嬴政总中后悔,他想着如果他们这一生能重新来过那该多好!如果是那样,就算当年有千难万难,他也不会让景臻出宫去,不会让他们间生出这么多的仇恨和误会。
  “大王。”这一声轻唤打断了嬴政的思绪,从暗处走来的是一位身着紫衣的女子,她看起来并不年轻,容貌也说不上多美,但那双眼睛却格外好看,仿佛能抓住人的心魂一般。她简单的行了一礼,问道:“大王在为何事烦忧?”
  “你不知道吗?”
  女子笑了笑,“既然是大王的心思,重璃岂能探知?”
  “怎么,现在连你也学会说这些虚言来敷衍我了?”
  “重璃不敢,可赵大人如今不知所跑完,大王您再担心又有什么用?”
  “我担心自是没用,难道,连你也不知道他身在何处?”
  “我……自然也是不知。”女子与他并肩而立,就像当年在韩国一样。
  说起来夜重璃跟在嬴政身边快五年了,初见之时夜重璃只以为他是个王气沛然的天纵之君,以为嬴政必能帮她赢得这赌局,但她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一个萧默珩,她更没想到像嬴政这么一个拥有王命之人居然会对私情如此执着。其实这几年夜重璃都很是后悔,她后悔当年将天数透露的为嬴政做出了一个二人会重见的预言,更后悔让嬴政一人去了赵国去了邯郸,这都只怪她当年太自信了,竟小看了那么一个萧默珩,小看这人世之情。
  “你是不能说,还是不想说?”
  听出了嬴政语中的怒意,夜重璃赶紧回道:“重璃只是会一些不能入眼的小伎俩,大王所问之事我实在不知。”
  嬴政收回了目光转而望着天空,“是吗?看来事我心急了,但如果连你都不知道他在哪里,我又该怎么去找他呢?”
  “大王既知他如今性命犹在就不需过于担心,重璃认为凭他如今的本事既然没死那一定是已经逃出来了。”
  “逃出来了?”嬴政闻言看着手中的玉璜,那本来是一块昆山的白玉,可现在却变得通体绯红完全没了曾经的样子,这是多年在他在大郑宫送给景臻的,如今却挂在自己腰间,“是啊,这命符尚在,就说明他性命无忧。”
  夜重璃低头,她心中想着,要是赵衍可以从此不再出现就好了。
  “大王,我还是不明白,当年你为何这么做?”
  “当年?”
  “人死如灯灭,往事也该散尽了,大王为什么还这样执着?为什么……要做出这些有违天道的事?”
  嬴政沉默了一阵,良久才回了句:“因为,我不甘心啊。”
  “不甘心?”这答案倒是让夜重璃有些惊讶,她一直觉得嬴政所做之事是出于对那人的深爱,是完全出于不舍,“大王为何事不甘心?”
  “这个,我说不清楚。”嬴政叹了口气,神思像是回到了十多年前,“我曾以为自己在景臻的生命中无可代替,我以为我们是彼此相融相通休戚相关的,所以……我到现在也不相信,他竟会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和我拔剑相对,我不相信他会背叛我,不相信那是他甘愿的。”
  “大王觉得,那是一种背叛吗?”
  “难道你认为不是?”
  “这个,重璃不知。”
  “对啊,像你这样心如止水一样的人怎么会明白我之所想呢?”
  心如止水?夜重新在心中苦涩一笑,若她真能做到心如止水如今又怎么会站在这里,又怎么会有今日的这个赌约呢?大家都说日久生情,可她和师兄相处了百来年也没生出别样的情愫,反倒是和嬴政相处的这几年中有说不出的辛楚。这是夜重璃修道问经之际从没体会过的,故而她更加不知所措,这……难道就是师兄所说的凡俗之情吗?
  “我现在自是不明白,但若是大王愿意相告,重璃也会试着去体会。”
  “哦?”听到这一句,嬴政方回头深看了这人一眼,道:“你倒是和以前有些不同了。”
  “你眼前的夜重璃只是稍有不同,但那赵衍却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你这是何意?”
  “重璃一直有所疑问,嬴景臻、萧默珩,还有赵衍,这三者虽然都是一人但性情、身份却各有不同,为何大王每每都会深陷其中呢?大王看着如今的赵珩,难道……”夜重璃想着措词的说道:“难道,大王你如今对赵珩之心还是和对当年的萧默珩一样吗?”
  “当然是一样。即便是景臻的容貌变了,还有声音和习性都变了,就算大家已经都认不出来,可是在我心中,他仍旧是曾经的那个他。这和名姓、身份甚至是性情、相貌都没有关系,这只与我,与我所认准的那个‘他’有关。”
  “那为何大王不将赵衍留在身边,而要听之任之的让他流连在宫外呢?”
  “阿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又不是物件,岂是我说留就能留住的。他本就不喜呆在宫中,也不喜欢被政务所扰,既然阿衍喜欢在宫外无所羁绊的日子我何不成全?”
  “就是因为大王如此才成了赵衍这副不服管束,目无尊上的性子,军中也有些流言了,他们说这赵衍和大王是龙阳断袖。”
  “呵……”听到这里,嬴政反倒笑得豁达,“这是事实,我又何惧人言?难道重璃你和他们所想的也是一样的?”
  夜重璃顿了顿,思量过后她只摇摇头:“大王到底是人君,怎可这么一意孤行呢。”
  嬴政不曾回话,看到不远处的西垣后他才转身去拿了架上的长剑。
  “夜深了,大王要往何处去?”
  “既然你不告知他的行踪我也不想逼你,只有自己去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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