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单落魄躺在船舱上的牡丹宝刀，刀锋锐利，如流光溢彩，重铸般，直飞到他手中，“既然你找来，便留下性命吧！”
    “混沌师兄，你是否知道，我们从小听说的故事了么……那馄饨世界，就是你。尽管师尊对你抱有厚望，相信你不会重蹈覆辙！可你终究让所有人失望了。”
    凤湘垂下眼眸，果然一点旧情不念，她取出伏羲古琴，苦涩又无奈的徒手，劈断！
    “铮……”
    伏羲古琴断，余音震震，凤湘痛苦的将七根琴弦卷在纤纤玉手上，将丹道魔神王甩回百鸟朝凤袖中。
    界河之上，二人蓄势待发，衣决飘飘，相看无语。
    “真是可笑，我凤凰一族从来都是你的……畸形爱恋的绊脚石……这让我情何以堪！你不是问我是否带了许多人！你以为……我会为难他们，可其实……你这五界之外……乃一片混沌！”
    “师兄，你破坏了世界的规则，即便师尊如何努力……大家都被混沌吞噬了，师尊，师祖，你的胞妹，宝宝，那所有人……那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一颗晶莹的凤珠挂在凤湘的斜长凤眸边，她倔强的伸手拂去，苦涩的张口：“师兄，这一切都因为……你，因为你的执念，值得吗？你后悔吗？”
    “孤……从不会为，已经发生的事，后悔！”古五的指尖深深的戳进自己的皮肉里，眸中满是愧疚，痛苦，“孤会修复五界的规则，你留下。”
    “留下？！哈哈哈……”凤湘仰天大笑，泪珠子却不断滴落在幽暗界河中，一粒，两粒，三粒……那笑声伴随着断了线的珠子滑落。
    “混沌，你以为从前的规则，容不下你们两个男人的爱情，如今你的五界规则就可以了……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站在你的身边！”
    “要是可以……这里会是这副模样？”
    袁谦和缓缓走出船舱，泪流满面的仰头望着二人，狼狈不堪的跪在地上，歉意道：“对不起，小五，湘儿……都是因为我。”
    “先生，你回去！这不干你的事！”古五怜悯的挥了挥手，拔出牡丹宝刀，冷声警告道：“金凰，你不得多事！否则……孤，要你再死一次！”
    “哈哈哈……好啊！你不是一贯这样独来独往，六亲不认啊！”凤湘长袖一卷，流月不自觉向他飞去，“师兄，我爱你，我杀不了你！那我便杀了他这祸害，为大家报仇！！”
    “先生！”古五情急欲拦，凤湘哪里肯依，手中七根伏羲古琴琴弦，如有眼睛一般，攻向古五的各处要害！
    凤湘抓住流月的脖颈，一使劲，六月的腿，蹬直了……
    “师兄，这百万年过去了，您真是一点长进也无！他当年是死在我手上的，如今亦是！”
    第八百零八章 小黑易主
    “金凰，你……乃敢！”
    古五乱了方寸，涨红了双眸，一声暴怒呵斥，释放出刚刚吸收的真龙之气的强大威压，招来了滚滚天罚。
    “师兄，凰儿苟活到现在……亦算是……值了！”凤湘凄惨的咧唇，扯出一个艰难的笑容，心中亦不好过，“能再见你一面，满足了。”
    “不要这样……师妹，放了他，我让老春给你找一具凤凰神躯，以你的修为，炼化它，不在话下，可好？”
    古五从来不曾对她这样的温柔。
    只有微微颤抖的手，出卖了他此刻的紧张，古五甚至有些结巴了，“或者你想要什么？只要师兄有，师兄都给你。就是师兄没有，师兄也寻回来，给你，可好？人族有句话，凡事好商量，不是吗？”
    “师兄，您终于承认……是我师兄了……”金凰苦笑着，似乎身上所有的金色光芒，都随古五这句软话而颤动，她的捏紧了流月的喉咙的玉手，亦有些颤抖！
    “师妹……孤不能失去他，你这些年所受的苦……师兄都明白！是师兄对不起你！你想要什么……师兄补偿你！”古五收起牡丹宝刀，毕恭毕敬的拱手作揖！
    “师妹，你若是不解气，哪怕用孤的命换先生的，孤亦绝无怨言。”
    “唔……师兄你……”凤湘妒恨交加，一股神魔魔气自她体内飘出，窜到流月国师体内！小黑夺过流月的身体，反手一掌！打在凤湘胸口，转身离去！
    “唔……可恶！什么噬天魔神？”凤湘对自己的实力十分有信心，并未闪躲，硬生生的扛了下来。
    原来，小黑一直还潜伏在秦湘的身躯中，她与流月国师一同吞噬了噬天魔神，魔神魔气一脉相承，小黑自然能重新找个宿主！
    “陛下……对不起！”流月双膝跪在甲板上道歉，并不肯抬头望他……他甚至不清楚自己是谁！？而如今的陛下，亦不是从前的小五。
    “先生，你先回去！你心中的疑问……孤稍后与你解释！”古五向来心细如尘，怎么会听不出他其中的不同。
    “陛下……”流月自然不肯走，他过去不曾走，今日更不会走。
    “呵呵……先生？……”凤湘苦涩的松手，伏羲古琴琴弦，慢慢滑落界河，“师兄……我们的佛神界，我们的家人，亲人，那些故人们，因为你，因为他……都陨落了！你还是这样……他就那么重要！重要的过一切吗！”
    伴随着凤湘的诉控，界河如巨山般，层层叠叠累积，即便开了很远的神舟，亦被吸了过来。
    “堂堂佛神界，何等……鼎盛！就因为你爱他，你偷偷在佛神界的规则上动手脚，而为了这个窟窿……赔上了他们所有人的性命。我这一浪打下去……你的五界也完了！”
    “湘儿，住手！”流月亦飞了在古五身旁，“神舟里有李善，有义和夫人，有小七……他们都是无辜的，不要让你自己后悔！”
    “湘儿？够了！袁谦和，你太伪善了！你不就和他一样，也是个负心汉……当初他负了我！如今你又负了她！”
    凤湘义愤填膺的狠狠指着古五，“混沌，我就一直想问问你们！你们的爱就有那么重要！你们的爱就该让全天下跟着陪葬吗？”
    “你不用回答我！你只要说是！这巨浪就会掀翻所有的神舟！人族死了，到时候……你们就带着你们的爱与这破碎的世界，等着被混沌吞灭，此后……一道陨落吧！”
    第八百零九章 算是还债
    “前辈，求您，千万不要！”
    小黑自流月体内飞了出来，小小的黑凤凰神魂：“前辈，咱们凤凰一族，做错的事，已经够多了……如果陛下错了一步，那么你，凤九天，你们又错了多少？你夺舍了湘儿的神魂，神躯……你就算给她一个人情……对！人情！”
    “前辈，您想想！他们有什么错！你们的恩怨，又与湘儿，人族，魔族那些……有何关系？他们都是无辜的！”
    “凤九天是凤九天！我是我！可是你呢，小黑，你为什么要帮他们？！你从小到大被关在界河，你得到过什么，又知道些什么？你就该……站在我这一边！我们才是同命相怜，你不知道吗？！”
    神舟里传来西斯底里的呼救声，已经很多人在拼命的呼喊救命，呼喊陛下！
    一条长龙自界河里窜出，口吐一个个龙泡，很快包裹住那些神舟！
    “陛下……有丹心与淳风在，您大可放心。”流月拱手作揖，一如回到期初的师徒，君臣关系。
    “先生，你去帮忙吧。孤与师妹说清楚…、…”古五眉头紧锁，此刻并不是好的时机与他解释。
    “臣遵旨。小黑……你跟我一起走吗？”流月望向懵懂且无助的小黑凤，于心不忍的提点道。
    “哦……那前辈……您……千万不要激动。陛下人很好，也很好说的。咱们凤凰一脉可只有这么一个金凤。”小黑嘟着嘴嘱咐道……可以去见善哥哥……也好！也好！
    凤湘咬唇不吭声，可却放下手中灵气，界河恢复平静。她亦隐忍隐的痛苦，杀杀不得，心中的悲愤亦不能发泄！
    “师妹，这些年，苦了你。”古五率先开口，“你怎么躲过一劫的。”
    “躲过一劫？！师兄，谁能躲得过混沌！我这只是……因为对你不死心……可我留下了一魂一魄在凤翎羽里。最后自己陨落了，这凤翎羽却一魂一魄却阴差阳错，被封在你的天罚里了。”
    “那凤凰一脉的献祭……岂不是都……”古五自从储物袋中取出茶几与差距，“许久不见，喝杯茶吧。”
    “不了！师兄……我不觉得，我们是可以……一笑泯恩仇的关系。”凤湘自眉心红黛，掏出那一只凤翎羽，“不过，也无所谓了，你们也或不了多久，左右……你与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今日，你站着，莫要反抗！师兄，我刺你一下，算是……你的还债！不仅对我，对……整个佛神界还债。”
    “好！你来！”古五面无表情的立在那儿，如一棵古松，“是孤欠了你的。”
    “师兄，得罪了！”凤湘握住凤翎羽，在空中如踩着平底，一步，两步，三步……师兄，我们从来不曾这样靠近过！自此，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噗……”真龙之血滴落在界河之上，竟然星星点点的漂浮着，灵气肆意……越晕越开！
    古五望着自己的真龙之血，亦有一阵迷茫，却不曾想到，自己的真龙之血……竟然，能漂浮在界河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