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清白》完结+番外
侍女领命而去。
夫人回到寝房沐浴净身换了衣服,对着铜镜端详镜内明丽动人的脸庞,唇边微微勾起一丝甜意。往高盘起的凌云髻上插.上红玛瑙的珠花,画了眉点了唇。刻意打扮一番,望着镜中美不胜收的自己,满意的笑了。
洪懿乍闻夫人传话十万火急赶来,不敢有片刻耽搁。候在夫人寝房外已有好些时候,对方却迟迟不见出来。他已等得有些烦躁,正要使唤婢女去催促。夫人莲步摇摇,巧笑嫣然,手里端着白玉酒壶,低笑道,“洪堂主,妾身让你久等了。”
洪懿使了眼色,房中的下人会意识相的统统退下,做了鸟兽散。洪懿神色烦躁语气带了一丝不安的责备,“你急急唤我可是盟主出事了?那药的分量我不是交待过你!”
夫人对于洪懿的急躁视而不见,慢悠悠的斟满酒,两手端着玉杯送到洪懿身前,娇嗔道,“老头子无事,我就不能唤你来见我一面?你这心里就不想我!”说着揽了他的脖子,明眸直勾勾的望着他的眼,似要看出一个究竟。
盟主夫人闺名梦蝶是洪懿亲手调教的宠姬,五年前他忍痛割爱将美艳不可方物的梦蝶双手献与兰戈。梦蝶为情爱所缚,心甘情愿成为他手中的棋子,安静的蛰伏在兰戈身边。果不负他的期望,只将兰戈迷得神魂颠倒,恨不得日日夜夜都与她相处不得分离半刻。梦蝶二九年华正值青春,朝气蓬勃。兰戈同她一处只觉得自己仿佛如获新生,又回到了青年时代,精神大好。床底之间梦蝶大胆火热,花样繁多。兰戈初始还能应付,到底是上了年纪快要六十的男人,再强健也比不过正当壮年的成年男子。但天下之间又有哪个男人愿意承认自己不行,杀鹿饮血之事也就来得顺理成章。洪懿精通黄岐之术,兰戈幸得梦蝶自是万般宠爱于一身,夜夜共赴巫山行那云雨之乐。洪懿投其所好铸鼎炼丹,美其名曰为盟主修炼“还老还童”“延年益寿”的仙丹,其本质不过是要兰戈沉迷女色,纵.欲而死。
只是眼下血盟中拥护自己的人还远不够让他安枕无忧登上盟主宝座。单单四大堂,已足够他操心难眠。朱雀堂堂主谢吉天年轻时随着盟主走南闯北,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拥护之人不在少数。且教主膝下无子嗣,若两腿一伸就此死去,谢吉天便是自己荣登大宝的头号棘手对家。玄武堂堂主雷长风花名在外,好色成性。但手下不无良将,此人虽毫无本事,待部下却是憨厚诚恳因此深得部下拥护。且他极懂得审时度势,半点风吹草动也逃不了他的双眼。此人只能作为盟友而不能与之树敌。最头疼的莫过于青龙堂的岳承修,早在六年前此人妻子与自己副部通奸,岳承修勃然大怒杀了副部却怎么也下不了狠手杀死妻子,其妻不思悔改反倒要为姘夫报仇,对岳下了迷药放火焚屋,岳虽被救,原本俊朗英气的脸孔已不复存在,毁容之后的面目真如地狱恶鬼附身,从此他便以面具遮脸。且妻子死后他性情大变不问世事,率领了手下退居深山,六年不再踏出一步。洪懿显然已经将此人排除在自己的预算,深觉此人不堪成为隐患,六年来对他的全然无一丝防备了解,哪里料到青龙深藏六年竟突然之间重回血盟。到底是福是祸?
梦蝶见他神游天外,当下生气的掐了下洪懿的腰侧,怒道,“我长得不够美么?你抱着我,却还有心思想着别人!”
洪懿望着她似痴似怨嗔怒说不出的可怜可爱,微微勾起唇角笑得几丝宠溺,挑了她削尖的下巴,“你可真是个妖精,我真是后悔将你给了兰戈那老东西。”俯身轻柔的吻她的红唇,梦蝶得到他的文,心里尝了蜜般香甜,两手勾上他的脖颈。火热的回应他,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松开对方以后,洪懿望着她潮红的脸蛋,温柔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叫我来所谓何事?”
梦蝶佯怒的推了下他的胸膛,一垂首,自哀自怜道,“罢了,你心里我就如同器物,即便如此我也甘之如饴。”遂将今日在盟主殿中,陆仁嘉与青龙堂堂主岳承修禀告之事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
洪懿听闻此消息,全身的血液都为之沸腾不能控制,激动的抓住梦蝶双肩,不无责备道,“如此重大消息,你为何不早说,险些坏了我的大事!”话毕再不多做停留,夺门而去。
洪懿急匆匆往盟主休息的内院奔去,盟主往日服用的丹药多是洪懿亲自送来,故而左右小厮也是非常熟络。现下见白虎堂堂主如此急迫定是大事,哪里敢有片刻阻拦,洪懿一路畅行,进了内院。大厅之内见一人身着墨绿儒衫,正面对着自己微微一笑,笑容里不免带着那三分刻薄针刺的挑衅。
洪懿望着侧躺懒洋洋的躺在虎皮躺椅上的兰戈,见他手中正拿着那一张年代久远的羊皮经卷,上头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子,他站得远看不真切,但也知晓盟主手中之物必是陆仁嘉口中所说的《破穹心经》,心里责备梦蝶的多情耽搁、不识大体,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绊倒谢吉天的绝佳时机悄然逝去,无能为力。
谢吉天面上一派坦然朗声道,“属下两年前曾多方打探《破穹心经》的下落,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在近日让属下寻到这武林中的密宝,属下欣慰之余立马双手献于盟主。盟主自幼骨骼异于常人,有习武奇才之美誉。普天之下还能有谁比盟主更有资格修炼此等武林绝学。”
兰戈听得谢吉天的赞美,此话大有拍马溜须讨好的嫌疑,但溢美之词听来总是格外顺心,心里美滋滋面上却严肃,正色道,“天下武学博大精深,人生在世不过鸿爪雪泥。本座有幸得《破穹心经》这也算是顺承天意,有生之日定将勤学苦练悟得武学真理,将血盟发扬光大。”
洪懿附和道,“盟主英明,只是属下听闻这《破穹心经》内另有乾坤,传说此物乃兀烈皇族遗物,藏有复国宝藏之说。”
谢吉天望着洪懿真真如白饭中的沙粒,鱼肉中的尖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当下反驳道,“恕谢某才疏学浅,关于《破穹心经》乃兀烈皇族之物尚无任何考据,更不用说有什么复国宝藏只说,真真是无稽之谈。”
“是吗?”洪懿扬高音量,转而望着谢吉天问道,“谢堂主门下可有一入室弟子名唤陆寒声?”
谢吉天听闻他提起陆寒声,暗地里恨得咬牙,真是后悔当初见面就应当一掌拍死这孽畜,也就省了今日之祸事。
洪懿见他沉默如吃了一计闷拳而不得反抗,心里窃喜。得寸进尺讥诮道,“真真怪哉,师傅不知《破穹心经》奥秘,弟子却知之甚多,还有青龙堂堂主岳承修为之作证。”面向兰戈,恳切道,“盟主您为何不传见陆寒声,便可知晓一切。”
洪懿此语一处,小厮领着盟主的命令,跋山涉水一路小跑。要知道青龙堂在不老峰之东,距盟主殿十万八千里,这不大中午烈日当空,策马扬鞭,挥汗如雨,道路之上空留滚滚尘土。
……
陆仁嘉随着岳承修回到青龙堂。当年气势宏武、白墙琉璃瓦的巨大宫殿已葬之一炬,如今入眼的不过是间比之寻常人家稍稍好一些的茅草屋子。房屋门前圈着一圈篱笆,里头圈养了几只还算肥硕的母鸡,外间有一小片菜地,青菜长到巴掌般大小,青翠可喜。陆仁嘉望着岳承修高大挺拔的身姿,浑身散发着一股不可忽略的贵气,有那么霎那间想到这尊贵的人却要住在这破烂的屋子,真真替他觉得委屈。
岳承修身边并没有仆人,领着陆仁嘉进了茅屋。茅屋之内更是小得可怜,再者岳承修生得高大,两人进屋,陆仁嘉被岳承修的影子笼罩着无端产生一股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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