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世子的代嫁男妃
甚至皇上从未想过废储君。
就算太子再怎么无能,在他眼里,那就是国之储君,是他的江山社稷之本。
就算没有了太子,还有二皇子这个皇帝很喜爱的儿子。
在二皇子衬托下,她的儿子老六实在太过中规中矩,不是栋梁之才。
更何况,刘家确实很显赫,但这个显赫只是表象,刘家在朝中无手握重权的文臣,也无手握重兵的武将。
说白了,就是个绣花枕头。
她认命了,这皇权不是她能争的,她只想保命。
但如今细想,皇权之下,这命不是她说保就能保的。
商执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娘娘是不是想过,将来随着六皇弟去封地,当个太妃,颐享天年,儿孙绕膝?那娘娘再想想,我那太子哥哥会放你们走吗?他现在整日整夜都念着藏娇娇,如果本殿没记错,朗华公主与娘娘在藏娇娇最初入宫时,针对过她。”
刘贤妃脸色煞白。
她当日确实看不起那妓|女,朗华也的确与藏娇娇起过冲突。
六皇子小声道:“母妃,是啊,二皇兄说得没错,太子心眼小,不会放过你跟朗华的。”
商执笑了笑:“娘娘,您是不是在想,将来就算太子针对你们,你可以让刘侧妃去求成王,成王手握百万雄军,念在侧妃的面子上,一定能保全你们。所以你们现在就保持着中立,谁也不得罪,反正有后路。”
刘贤妃确实有此打算,因此才没跟简醉欢撕破脸面。
商执:“与其将命交到别人手上,不如交给自己。”
刘贤妃不解:“你什么意思?”
商执:“跟本殿合作吧,若我登基,我会将六皇弟封为一等公爵亲王。并保你们一世平安与一生荣华。”
刘贤妃犹豫。
商执将一纸盖过章子的文书交给刘贤妃:“这上面是我的承诺,永远作数,更何况,娘娘已经没得选择了,我现如今踏入你的宫殿,这在我那太子大哥眼里,你就是跟我合谋,他若登基,不会放过你。更何况,我有办法让那突厥王子主动退亲,娘娘,您还在犹豫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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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府。
晚膳才开席,府中就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刘贤妃带着二皇子进入王府。
“本宫闻着香味来得,看来正是时候呢。”她满面微笑。
刘侧妃起身迎接,姐妹两眉目流转间,尽是情谊。
成王王妃等人皆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冲着两人行了一礼:“贤妃娘娘,二皇子。”
二皇子也冲着成王王妃行礼:“皇叔,王妃。”
刘贤妃笑意盈盈:“二皇子说前些日子,他的属下冒犯了世子妃,想当面道个歉,又因着本宫同成王府有些交情,就来央求本宫当说客,这不正好赶巧了吗?”
刘侧妃娇嗔说:“王爷,既然二皇子这么有诚意,不若大家坐下来慢慢聊?不就添两副碗筷的事情吗?”
她不知道她姐姐怎么会帮二皇子当说客。
既然她姐姐求她办的事情,她也不能不顾姐妹情谊。
成王冲着下人道:“快去填两副新碗筷来。”
人都已经来了,也不好赶客。
刘贤妃入席后,看着冉清谷,满眼诧异:“世子妃怎么了这是?怎么这般憔悴?”
王妃瞪了眼二皇子,如果不是二皇子养的那条狗,白毓也不会忧心憔悴成这样。
她笑了笑接话:“大概是被小世子闹得吧,毕竟怀孕中的人,多多少少都有各种毛病,我记得我当初怀容与时,人瘦的都没人形了,头胎都这样辛苦,这也没是没办法的事。我已经让太医多开点滋补的药物,过几日就好了。”
商执站了起来,倒了一杯酒,恭恭敬敬说:“世子妃,前几日我的属下无意间冒犯了你,本殿心里十分过意不去,先自罚三杯。”
冉清谷微笑:“二皇子客气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二皇子不必自责。”
商执自罚三杯之后,就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冲着冉清谷说:“世子妃,谢你宽宏大量,这一杯,我敬你。”
冉清谷蹙眉。
此刻商执敬他酒是站着的。
一般家宴根本不用拘泥于礼节,现在因商执与刘贤妃来了,家宴也变成了客宴。
商执是皇子,等同于一品亲王。他是商容与的“世子妃”,按照商容与现在的爵位,他最多是次一品妃嫔。
在爵位上,商执比他高一等。
商执若站起来敬酒,作为主人家的他,必定是要站起来回敬。
若放到以往,根本没关系,但现在他腰间有伤,一起一坐之间,必定会捯饬到伤口。
商容与拿起酒杯,站了起来:“二皇子,内子有身孕,不能饮酒,我代替他回敬您。”
商执微笑:“那就让世子妃以茶代酒吧,这一杯就当本殿敬二位,祝二位百年好合,母子平安。”
敬一个人现在变成敬两人。
这下冉清谷就无人替了。
今日看来躲不过去了。
冉清谷笑了笑,端起桌子上一杯茶,站了起来:“如此,多谢二皇子美言了。”
商执双手执着酒杯,要同冉清谷碰杯。
两人几乎面对面,中间隔着一方圆桌,如果要碰杯,冉清谷必定要够着腰,这无异于两只手扒着腰间伤口往两边扯。
看来二皇子对他的身份早有怀疑。
商容与拿着酒杯,直接同二皇子碰了杯,一饮而尽后说:“二皇子,我干了,你也爽快点。”
商执被碰完杯,错愕一瞬,再次举着杯子冲着冉清谷说:“世子妃,走一个。”
冉清谷无法,直接够着身体同商执碰了杯。
腰间一阵锐痛,伤口似乎被拉扯开了。
他微微蹙了眉,抿了一口茶。
商执眼神始终落在冉清谷身上。
司徒枫说那夜的人被伤得极其重,他看过那支带血的箭头,确实刺入得很深,如非一个月,那伤口绝对无法愈合。
他让刘贤妃帮忙,将他带入成王府,就是想看看这位世子妃,究竟是不是那夜被刺之人。
这人面色很憔悴,靠着脂粉才有了那么点血色,现今看不出来到底有伤还是怀孕导致的。
倘若世子妃真是那夜之人,那她的忍耐力怕是非常人能及。
这才十天不到就能下地走动,还能在宴席之间谈笑风生,试问一般勇猛男儿都做不到,更何谈如此孱弱之人。
但如果她不是那夜被射中之人,那那夜之人不是凭空消失了吗?
而世子妃出现的时机又是如此巧妙,他不信这是巧合。
冉清谷刚坐下,刘贤妃含笑晏然:“二皇子都敬你们这对有福气的夫妻了,本宫不敬一杯沾染点福气就不合适了。”
她站起身,笑容和煦:“那就祝两位永结同心,多为皇室开枝散叶。”
冉清谷眉头微蹙,不愧是在皇宫里圣宠不衰的,明明她跟二皇子一道在试探他,却笑得满目慈悲。
现在看来,二皇子拉拢了刘贤妃。那么是不是说明李相选择了太子?毕竟现今李相怕是恨死了刘贤妃与朗华公主。
再有者,李相如果不想受制于人,想扶持一个能听他话的,他能选择的,唯有太子与三皇子。
毕竟选择二皇子跟保持中立听从皇上的又有何区别?二皇子从来都只听皇帝的命令。
更何况,二皇子不容易被掌控,他那人天生就有一股要掌控天下的气势。
所以……
太子会谋反。
一个对皇上不满的权臣。
一个时常被父亲压迫的储君……
这两人相遇,必然会搞出点大动静。
看来现在得想办法好好拉拢李相了。
刘贤妃站着敬酒,口口声声体恤冉清谷:“世子妃身子要紧,坐着,坐着,不要在意这些虚礼。”
冉清谷觉得很好笑。
倘若她真的体恤他,那她也应该坐着,她这个圣上的宠妃都站起来敬酒,若冉清谷不站起来陪酒,那还真是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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