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世子的代嫁男妃
他陪着王妃说了一会儿话,就到了用膳时间。
用完了膳,他就被王妃带着熟悉府内外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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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亭台水榭,楼阁远山,占地面积异常大,园林设计也极其贵气典雅。
冉清谷只是出来透口气,就迷了路。
眼前的景致很美,满院子的寒梅盛开,红白错落,宛若人间仙境。
他围绕着楼台水榭绕了许久,依然找不到来时的路。
百年的红梅树上,一个穿着玄黄华服的少年站在树枝上,他依靠着树干,嘴里叼着一枝艳丽的红梅。
层层梅花掩映中,他人比那怒放的红梅还张扬。
他旁边的枝干上,站在另一少年,吊儿郎当笑着:“你还真是稀奇,都到家门口了,却不回去。”
商容与冷嗤:“老头子正在气头上,现在回去,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等他晚上去军营了,我就回去找母妃。”
商容与的狐朋狗友陆云深笑:“让你娶个老婆而已,你就这么反感吗?还新婚之夜夜宿妓院?你不找乐子去妓院干什么?”
商容与:“喝酒。”
陆云深:“喝酒为什么要去妓院喝?不好喝还贵……”
商容与:“爷乐意。”
说话间,他嘴里的梅花枝没含住,直接掉了下去……
冉清谷被一枝红梅花砸中了头。
他抬头看去,只见繁盛红梅开遍的花枝掩映中,一个少年坐在花枝间垂眸看着他。
他眉目如画,丹凤眼,远黛眉,目光锐利明亮,灿若星尘,整个人靠在树上,说不出的恣意散漫。
玄黄色华服领口袖口处,用金线勾勒出华美的花纹,样式手工皆非凡品,腰间缀着一枚碧色与红色相间的稀世古玉。
冉清谷想,这衣着服饰也许是哪个王公家的少爷。
成王府刚迎娶世子妃,又临近年关,府里许多达官贵人来贺喜走动。
他微微福身给那人行了礼。
商容与见树下之人给他行了礼,一时之间愣了神。
那人站在花枝掩映间,人比花俏,红梅花瓣好像有灵性似的,漱漱下落落了那人一肩……
随着她行礼,花瓣落在了地上。
府里最近的客人甚多,他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姑娘……
京都竟然还有这种姿色的姑娘?
他说不上哪儿好看,就突然移不开眼。
他眼高于顶,放纵骄奢,御前敢纵马,现在竟然因自己的梅花枝砸到那姑娘而觉得惭愧……
“世子妃,世子妃!”远处有人喊着,“王妃寻您。”
冉清谷连忙循着声音提起裙摆跑过去:“这里。”
商容与就这样看着人跑远,那红色衣衫衬得满园子梅花都失了色。
陆云深诧异问着:“容与,那是世子妃啊。”
商容与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婢女喊那人世子妃。
他只与世子妃见过一面,还是蒙着盖头的!
陆云深抚掌大笑:“她好像不认得你……你这婚结的,太失败了。”
第3章 怀上子嗣才是大事
冉清谷随着丫鬟进入了内殿,内殿里的仆人们异常忙碌,桌子上摆满了珍馐玉酿。
王妃笑意盈盈,略显媚态的丹凤眼里满是欢喜:“来,毓儿,挨着母亲坐。”
冉清谷乖顺的跟着她坐过去,坐下后,便乖巧说:“母亲,毓儿觉得,王府圣眷正渥,世子又有着一等王爵位,承蒙圣上眷顾,世子他又担任着大理寺卿,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如今他正值年少,是报效圣上报效家国的好年华,切不可虚度。”
这话一出,满座震惊。
成王世子嚣张跋扈,顽劣不堪。
虽说担任着大理寺卿,他把大理寺都快给开成了妓院赌坊,时不时的还跟罪犯一起赌博玩歌舞,被皇上说了几次后,便再也不去大理寺,每日让奴仆去大理寺点个卯,自己则三五好友逛青楼,钻赌坊,他被人称大溯王朝头号混世魔王,却自得其乐,还自己叫上了瘾。
让这混世魔王去报效家国?
别开玩笑了,当年坑杀北蛮三万降兵,搞得北蛮现在还仇恨着大溯。
连皇上王爷都管不住这混世魔王,这世子妃竟然让他不要虚度光阴?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世子妃莫不是养在闺中养傻了吧。
王妃笑容凝滞一瞬:“那毓儿觉得当何如?”
冉清谷微笑:“毓儿既已嫁给世子,生死都是世子的人,世子的事就是毓儿的事,毓儿已经为世子备了书万卷与大理寺刑狱律法,希望世子能利用闲暇时间看看。”
他之前问过丫鬟,这王世子生来自由洒脱,无拘无束,最讨厌被人禁锢。
他欣赏有野性活泼点的女孩子,十分厌恶矫揉造作死气沉沉满嘴功名利禄的闺阁中人。
他劝世子读书报效家国,兢兢业业为朝廷办事,百分之百符合“矫揉造作死气沉沉满嘴功名利禄闺阁中人”。
他就是要让那位王世子彻底厌弃他,最好厌弃到连看他一眼都恶心的地步。
王妃笑容彻底沉了下去,说:“毓儿,你有心了。”
旁边的王爷也吹胡子瞪眼,一脸愤岔。
这个儿子他们要是能管得住,还能让他无法无天至此?
“好一个‘生死都是本世子的人’。”一声清亮的男声响起。
冉清谷抬眼看去,玄黄华服,俊美无俦,姿态散漫张扬……
这不是刚刚那棵梅树上的人吗?
成王一见到商容与,两眼怒火腾腾燃烧起来,怒吼:“逆子,你还敢回来?”
说着,他就火冒三丈撸起袖子欲要揍商容与。
成王向来稳重老练,敦默寡言,能把他气成这样,只有他的幼子。
他能驯服百万雄师,却驯服不了自己的儿子。
王妃连忙站起,挡在商容与面前:“王爷!”
成王这两天气得心梗都犯了,骂着:“慈母多败儿,看你教出的儿子,成什么样了。”
商容与随手在旁边丫鬟端着的葡萄盘里抠下一颗葡萄,朝天一扔,拿嘴接住,吞了下去:“父王,你儿媳还在这里呢?如果吓坏了她,谁陪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古籍书卷刑狱法度呢?”
成王抬手就要揍他,继而手愣在空中,以为自己幻听了:“你刚刚说什么?”
商容与抬眼噱向冉清谷:“儿子觉得世子妃说得对,切不可虚度光阴,正所谓夫妻本一体,想来世子妃也不会让本世子太辛苦,会随侍在侧的吧?”
王妃恍然在梦中,她这儿子是要上进?
她连忙说:“那是自然。”
她笑意满满看向冉清谷:“毓儿,辛苦你了。”
她巴不得这两人多相处,好日久生情,她也早点抱上孙子。
那些年她怀不上嫡子,没少被刘侧妃嘲笑,现在如果成王府长孙是她的儿子所出,那就是嫡长孙,刘侧妃不得气死。
冉清谷:“……”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就是想让商容与厌弃他,怎么就变成随身伺候他?
这个时候,商容与难道不是连活刮了他的心都有了吗?
刘侧妃一系幸灾乐祸。
这白毓怕是怎么死的不知道吧?
伺候的下人们倒吸一口凉气。
世子是在找借口折腾世子妃吧?
世子妃不会这么快要被赶出府吧?
最起码要坚持一个月吧?他们可都是把棺材本拿去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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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三头金麒麟香炉鼎内熏香寥寥,火盆里金丝炭烧得正旺。
商容与斜依在书桌后的榻上,腿上搭着毛毡毯,右手执着一本书随意翻着。冉清谷坐在离他最远的案几上,面前摆放着一本书。
他非常冷,连手都不想伸出来。
他本来就畏寒,一到冬天,手脚腿冰的像冰块,骨头都冒着寒气,隐隐作痛。
而现在,商容与故意整他,将炭火全部挪到自己跟前,他的面前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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