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世子的代嫁男妃
但世子妃一个闺阁小姐,怎会有人如此待她?
又有什么人如此仇恨她,挑断她筋脉?
商容与很快便将这个否了去。
可看那伤疤,一定是受过严重伤的。
冉清谷扭过头来便看到商容与盯着他,却陷入了沉思的模样。
他自认为没有什么露馅的地方?
难不成他不侍寝让商容与对他有所怀疑?
他立马走到床边,乖巧可人问:“世子是不是因为毓儿没伺候好世子,而生气?”
“生气?”商容与笑着反问。
冉清谷面露难色:“非是毓儿不伺候世子,实在是……葵水来了。”
商容与皱眉:“你好像不是这几日的?”
他记得很清楚。
母妃说女子那几日身体很虚弱,要好好照顾。
也正因为如此,他记住了这个日子。
冉清谷垂眸:“经常不准。”
商容与安慰他说:“别担心,让御医帮你调理调理。”
冉清谷点了点头:“谢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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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明亮月光照在王府最高的树木上。
那棵蓝花楹还是王妃嫁入王府时种的,每年夏季,蓝花楹团簇,花开似锦。在月光与王府烛火的映照下,美的不像人间。
商容与倚靠树上,眺望着京都的夜色灯火。
黑夜之中,忽明忽暗的万家灯火成了这座都城最靓丽的风景。
商容雀跃上树枝,坐在商容与的身边:“还在想世子妃的事儿?”
商容与不解:“我实在想不通……哥……这里……”
他比划着自己的手腕:“世子妃两手手腕处都有道口子,虽然很淡,但是那印记很深,靠近筋脉与血管,那绝对是重伤,她一个闺阁小姐,纵然是个破落小门户,也不该有人对她下如此狠手。而且她也不像是会割腕自杀之人。”
“而且,我觉得世子妃不简单,她看着文文弱弱、少言寡语,却一句话让二哥挨了一顿毒打,现在走路都挺不直背,二嫂现在还日日跪在佛堂,连太傅来求情都没用……她一个知书达理的闺阁女子,怎会有如此心计?哦,还有,她算账特别快,几十个账房先生都算不过她,对了,还有……”
“还有她特别有胆识,敢在皇上面前摔皇上御赐的定北侯琉璃金印,管理府内外事物比王妃还有条理……”商容雀抢过话头:“你天天念,都念了一个月了,该有好几百遍了,累不累?”
商容与冷噱:“所以你到底帮我查了吗?不是说一个月便有消息吗?这都一个多月了,你再查不到,我禁足令都快解除了。”
商容雀笑了笑:“消息确实有,但不容乐观。”
商容与:“你说吧。”
商容雀:“世子妃的表哥一直重病卧榻,这件事你知道吗?”
商容与点点头:“你不是说过几百遍吗?”
商容雀:“世子妃在闺阁之时,曾为了帮表哥冉清谷去山上采药,与山外的土匪起了冲突,有三四次她都是瘸腿断手回来的,她的手应该是那时受的伤。”
商容与震惊:“真有此事?”
商容雀拍了拍商容与的肩膀:“一个人为了另外一个人采药,被打断手脚一次两次,她亦不罢休,还要去三四次……这是一种什么感情?”
商容与面色一沉。
难怪世子妃不愿意与他行房。
难怪她老是想着同他和离?
原来她心里始终装着那个平平无奇的表哥。
她可以为了他去采药,被人打断三四次手脚也无关系。
她为他逃婚,就算抗旨诛灭九族也甘之如醴。
她甚至可以为他守身如玉,日日夜夜盼望着与王子皇孙和离,就算没了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她也无甚眷恋……
她满心满眼只有她的表哥。
所以自己这个行过周公之礼明媒正娶的丈夫算什么?
“还有……”商容雀下蓝花楹之前又给了商容与会心一击:“世子妃出嫁不带自己的婢女,带的却是表哥冉清谷的婢女桃子。”
这不是睹物思人是什么?
商容与怒极。
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嫁人了,还敢惦记着老相好。
他就说桃子为什么日防夜防,生怕自己跟她的小姐圆房了,为什么那婢女防他跟防贼似的。
原来……
她是在为她的少爷守着未来的少夫人。
商容与愤怒一掌一拍,拍断了一截茂密的枝丫,蓝花楹连花带枝干哗啦啦的砸下去。
成王正在下面疾驰,带着朝廷重臣前往书房处理公务。
商容与这一掌,掉下去的花叶枝干,生生砸晕了三个朝廷官员,当然有两个是吓晕的。
成王怒气一吼:“哪个小崽子,快给本王滚出来。再不出来,别怪我来揪人。”
商容与连忙起身,跳到屋脊上,朝着内殿走去。
走到内殿,看到他二哥一瘸一拐的朝着满月阁行去,便喊住他:“二哥,父王在花园中庭门外,喊你过去。”
商翩风这一个月被成王冷落,现下听到成王叫他过去,受宠若惊般往那边走,不由得头也抬得更高。父王到底是疼爱他的。
半个时辰后,商翩风把商容与在内心里凌迟了几万遍,如果不是商容与大爷也是他大爷,他怕是连商容与大爷也要操个几万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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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清谷晚间处理完府外事物后,回到府内就收到一封“表哥冉清谷”的来信。
这字迹,不是白毓还能是谁?
白毓先在信里委婉给他道了歉,之后说自己已经回到了北城,跟她娘亲一起生活的很好。
最后,她强调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有两批人马去北城查他。
一批问他手受伤的事情,白毓信里交代,手受伤是因为当初为了“表哥”采药与山匪起冲突而受伤,让他不要露馅。
冉清谷好笑。
白毓当时确实跟桃子为他采药跟山匪发生过冲突,但那时没受过伤。
后来白毓与桃子学武,总是不得要领,而且两个人都缺乏实战经验。
最开始两人互相砍,切磋来增进武艺,但是两人跟着一个师傅学,对对方招式了若指掌,就算是互相砍,也不过是见招拆招,无甚增益。
两人愁眉不展,窝在宅邸不出去,天天跑到冉清谷房里打打闹闹。
冉清谷很烦,于是给两人出了个馊主意。
那就是去找别人打架切磋,这两人性格开朗,都爱舞枪弄棒,一听有架打,便连忙应允。
但她两又不能随便找人打,北城频临边境,匪寇甚多,经常扰民抢财,冉清谷让她两去找流匪打架。
流匪来自五湖四海,招式也是南北不一,与这些流匪切磋好了,那便是百家之师,而且还能为民请命,也算是一举多得。
倘若两人不幸被流匪扣住,冉清谷还能以三皇子的名义让这些流匪放人。
两人一听,觉得非常好玩。
于是两人便以上山采药为由找流匪打架,从小流匪打起,期间受过无数伤,也吐过无数血,身上骨头断了又好,好了又断……
最最后,两人将几个山头的流匪一窝端了。
几乎流匪闻两人名头丧胆。
冉清谷万万没想到,他当日随便出的馊主意,今日能作为他手腕上被人挑断筋脉伤疤的理由。
白毓在信上交代,第二批人打听白毓的个性,以及是什么原因让一个可爱活泼古灵精怪的少女变成温柔娴淑聪明算计的世子妃……
这一批应该是刘侧妃找的人。
刘侧妃早已怀疑他的身份,只是找不到破绽。
白毓在信里交代,她已经帮他料理完北城那边所有的事情,让他不要担心,还让他早点跟世子和离,回北城与她们团聚。
沉鱼阁外脚步声传来。
冉清谷连忙将信放到烛火上烧了。
商容与进来便看到书桌下扔纸团的盆里有燃烧未尽的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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