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世子的代嫁男妃
譬如王妃与刘侧妃,两人经常明争暗斗,为了王爷的宠爱,为了王府的权……
再譬如二夫人三夫人,为了早日诞下子嗣,为了防丈夫娶小妾,为了在王府扎住脚跟……
但世子妃没有。
她总是淡淡的,不争不抢,也时常走神,低头看自己的双手,一看就是好几个时辰。
她似乎没有想要的东西,也似乎……并无为自己的未来谋划。
就好像孤山远雪,轻飘飘的来,也会悄无声息的走……
冉清谷理清好东西,便带着王府的小厮侍卫出门,打道回府。
市集两旁灯笼高悬,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黄昏时分是整个京都最热闹的时刻。
他刚出门,便看到商容与打马从灯火朦胧中走来。
那烛光倾斜了他一身,秋风撩起那玄黄色衣袍,飒飒得好似整个都城都成了陪衬。
冉清谷不得不承认,倘若他是女子,那他的深闺梦中人,也一定会是这么一位俊美无俦的少年郎。
他意气风发,他洒脱恣意,他狂傲不羁,他天生贵胄……
甚至,他还很温柔体贴。
冉清谷迎了上去,冲着商容与行了一礼:“世子。”
商容与微笑握住冉清谷的手:“要买东西让下人来不就好了,你身子还没好……”
他挑眉看向那木托子上的衣物,笑容顿时凝滞。
那些木托子上摆放着的大部分都是男子冬季衣物与一些男子饰品腰带。
衣物大部分都是狐裘绒绸装。
京都冬季虽冷,但大多数时日还算温和,不至于准备这么多狐裘绒绸装,像他,不到下雪天,绝不会穿这么厚实的狐裘装,更不会用暖手炉与棉质暖袖……
恰恰相反,北城地处大溯极北之地,寒凉荒芜,冬季又阴又冷,霜降时分下的雪,到春分都不得化开。
所以世子妃这些东西给谁准备,可想而知。
现在刚过重阳节,气候温和宜人,就算要准备过冬衣物,也用不着这么早。
世子妃准备这么早的过冬衣物,定然是给那位表哥送去,现在准备,快马加鞭送到北城,在冬季来临之前刚好用上。
不是说那位表哥冉清谷游历在外吗?
世子妃是怎么知道表哥回北城的?
世子妃的所有家书都要从他这里过,他并没收到世子妃的家书……
难道是暗中偷偷送信?
果然郎情妾意。
商容与后槽牙咬得梆硬,冷眼看着那花色款式,心里悱恻:这么丑的花色纹路,也就那平平无奇丑人事多的表哥能穿!
果然丑人要配丑衣,不然穿出去会被人笑掉大牙的。
店掌柜一见到商容与来了,连忙行礼:“参见世子。”
他立起身后笑眯眯说:“世子妃,既然世子来了,您可以让他去里面试试,倘若尺寸不合适,我也可立刻差人改改……”
商容与挑眉诧异问:“给我的?”
冉清谷点了点头:“秋季过后便是冬季,世子要去上早朝,早晨应该会很冷,所以毓儿就多为世子准备了几件。暖手炉与暖手袖套,世子可在大理寺办差用。”
商容与从小到大很少用这些玩意儿。
他自小身体温度就偏高,不怕冷,且京都温度只有三九那几天冷到极致,要用暖手炉,其他时间,一般冬衣即可。
他看着那些冬衣,将冉清谷手握得更紧了:“还是毓儿想得周到。”
再次看那衣物,他忽然觉得那衣物款式花纹独具匠心,袖口领口的刺绣一看就非凡品。
冉清谷恭敬说:“世子喜欢就好。”
他受过很严重的伤,腿骨曾冻坏过,因此极其畏寒畏冷。
尽管这些年他很努力的调养身体,但身体一旦损耗便不可逆。
每次到了阴雨连绵或极冷天气,身上骨节就隐隐作疼,若是冻到,便是疼得彻夜难眠。
所以他每次到冬季便如临大敌,很早便准备过冬衣物。
尽管他知道京都的气候比北城温和,他也不敢松懈,毕竟在这里,他但凡迈错一步,便是死路一条。
他怕冷畏寒,冬季穿得很厚,所以他以为商容与也是如此。
毕竟商容与要上早朝,还要去大理寺办差,大部分都在外面天寒地冻的环境中。
因此他在准备自己衣衫时,就顺手为商容与也准备了一个冬的衣物,甚至连换洗的衣物都准备妥当了。
等冉清谷准备完衣物,忽然后知后觉。
——他为什么要为商容与准备?
商容与是王府的世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冻到谁也不会冻到名震天下的王世子……
思来想去,应该是自己入戏太深了,太过谨慎小心翼翼了。
毕竟他现在是商容与的“发妻”,出嫁从夫,他现在唯一的依靠便是商容与,妻子为丈夫准备过冬衣物天经地义,而且这也是他隐藏身份的手段……
店掌柜的还点头哈腰的劝着:“世子,您真的不进去试试吗?”
商容与微笑:“不了,我相信我妻子。”
这话惊得周围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这还是那个坑杀几万、杀了数十位大将军的暴戾纨绔吗?
这还是那个流连花丛离经叛道的混世魔王吗?
这些真的是一个人吗?
突然的情意绵绵怎么回事儿?
当初世子妃嫁入京都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一掷千金豪赌世子妃什么时候被赶出王府……
现在看来,这两位是打算百年好合子孙满堂了。
大伙都低头看掉了满地的鸡皮疙瘩。
冉清谷也不自觉浑身鸡皮疙瘩。
商容与吃错什么药了?在王妃面前演一演就好了,跑到外面演什么深情?
商容与吩咐下人:“将这些东西带回王府,顺便回去告诉母妃,我跟世子妃会回去晚点,让她不要等。”
丫鬟们说着:“是。”
商容与转身上了马,对冉清谷伸出手:“上来,本世子带你去一个地方。”“去哪儿?”冉清谷拉着商容与的手上了马,坐在了商容与前方,商容与牵着马绳子搂着他的腰。
“去了就知道了。”商容与骑着马在街道上驰骋。
马儿崩腾得太快,如同离弦的箭一般踩着青石板路穿过万家灯火。
“刚刚那是世子与世子妃吧?这也太美了吧……”
“是的,两人在一起,可真是赏心悦目,一对璧人。”
“当初世子妃嫁入京都时,谁说她很快便被赶出王府的?这脸可真疼……”
“赶是赶不出的,世子妃现在多受宠你们知道吗?世子都敢为了她闯东宫,在东宫动刀……”
“对,对,对,我还听说世子一刻都离不开世子妃,走在路上,不亲她都浑身难受,这不,出门溜达也要带着世子妃……世子妃该不会是什么妖精转世吧,把人迷得晕头转向的……”
“妖不妖精的我不晓得,就世子妃这样貌,我忽然懂世子了。”
“小心回家被嫂夫人抽。”
李飞鸾正好从胭脂水粉铺子里走出来,看到策马而过的一对靓丽身影,那右手断指钻心的疼。
这一切都是拜白毓所赐。
是白毓毁了她的人生,如果不是白毓,此刻坐在商容与怀里,接受万众羡煞目光的,应该是她。
她从十二岁起就将嫁给商容与当成她的余生目标。
她初见商容与那一刻,至今还历历在目。
那是她十二岁的生辰,家里的长辈给她办完生日宴,她便闹着要出去玩。
她是李相的唯一嫡女,父母兄长们自小便娇惯着她,要什么,给什么。
她贪玩,不许家丁跟着,家丁被她小姐脾气闹怕了,只能远远跟着……
却不想到了市集中,她突然被人流挤来挤去,突然后颈一阵疼痛,她便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实在船上,跟她一起关押的还有许多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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