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世子的代嫁男妃
冉清谷犹豫。
这人资历很老、位分极重,不可能像三皇子收买得起的人,也不像是王太易可以拉拢的人。
就在他权衡余御医是敌是友时,商容与揽住他的肩膀。
他的手心很暖,也很有力度。
他就那样紧紧握着,像是在示意着什么。
商容与揽着冉清谷朝着御医走了一步,侧目微笑:“毓儿你别怕,诊诊脉让老太医看看我们的孩子是否安康。”
那手心极其有力度,透过披风衣物传来,冉清谷瞬间了然。
这个御医很有可能是商容与的人。
三皇子都知道在太医院安插眼线,成王世子怎会不知?
走到那御医面前,冉清谷伸出手:“有劳太医了。”
丫鬟们立刻上前,在冉清谷手腕处放了一张蚕丝轻帕。
余太医捻着胡须,细细把着脉,眉头一皱一皱的。
等他把好脉,商容与摆着一张“全大溯最佳丈夫楷模”的脸问:“余太医,毓儿还好吧?他跟他腹中的孩子,没事吧?”
二皇子挑眉问:“余御医,有什么话,可直接说出来。”
余御医看着冉清谷,鼻子在冉清谷身上嗅了又嗅,之后又在商容与身上嗅了嗅,再接着在自己身上嗅了嗅。
众人十分不解。
嗅完后,余御医嘱托:“世子妃怀孕半月有余,但世子妃身体过于羸弱,有滑胎之迹象。”
王妃焦急询问:“余太医,这是王府的第一个孩子,您一定要多费费心思。”
余太医看向冉清谷,浑浊的双目里满是警告:“世子妃,今日酒宴上有很多水酒食物是寒凉食物,同你平时所服药物相冲,你今日可否有不适?”
冉清谷想到自己突然胃部抽痛,呕吐不止:“有一点。”
余太医是在警告他,有人将与他平日所服药物相冲的东西下在食物里。
看来他猜的不错,有人果然在食物上动手了。
这么拙劣的伎俩除了他那两个便宜嫂子,还能有谁?
但不得不说今日这两人算是帮了他,否则他也不会当众“害喜”作呕。
苏喜脸色煞白,暗地里咬牙切齿。
她与顾佑两人入王府那么久,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喝了那么多剂量补药,也于事无补,怎么这世子妃才入府一年多,就怀上了呢?
余太医捻了捻胡须:“我待会儿给你开个药房子,世子妃可差人来太医院拿药。”
冉清谷:“多谢太医。”
二皇子疑虑沉思。
他记得父皇曾跟他提过,世子妃的眉眼像他印象中的某个人,但他记不得了。
现如今,他没法完全相信余太医,但他也知道余太医说话的分量,这人不仅在太医院位高权重,在朝堂上也有一席之地。
更何况,余太医在后宫为妃嫔诊脉这么多年,从未出错,说你初一卯时生,孩子绝对等不到辰时,说有滑胎的迹象,若不注意,两天内必然滑胎。
因此,他在达官贵族的女眷中声望极其高。
这趟浑水,他不能再搅合了。
二皇子虚伪同冉清谷与商容与道谢:“恭喜世子世子妃。”
商容与微笑搂着冉清谷:“同喜同喜,等孩子出生,二皇子一定要赏个脸喝杯喜酒啊,上次我都准备好份子钱等我那两个侄儿出生,哎,真是可惜了,造孽呀,一个一尸两命,一个被稳婆摔死了……不过二皇子也别灰心,没事拜拜观音,多行善积德,不久之后,二皇子也定会喜得贵子的。”
二皇子眼底微不可察的阴狠一闪而过。
商容与竟然当着他的面,专戳他的痛处。
看对方喜当爹,而自己的孩子先后两次夭折,还要强颜欢笑跟对方说恭喜……
他有一种想活剐了商容与的冲动。
台上男子大叫:“不,不可能,他是男子,男子是不可能怀孕的……你们把他衣服脱了检查……冉清谷,你敢不敢脱了衣服检查……你……啊!”
商容雀不知何时出现,一脚踹在张大才子的后腰,将他从台上踹了下来。
张大才子摔在地上,噗的一口鲜血吐出来。
商容雀自幼便随着成王从军,武艺十分高强。
他这一脚,用了强力,就算不残,那张大才子也得躺个十天半个月才能下床。
商容雀冷喝:“从哪儿来的下三滥货,竟敢侮辱我成王府的世子妃,来人,把他拖下去剁碎喂狗。”
张大才子吓得顿时尿了,推搡着来拉他的侍卫:“别过来,放开我,放开……”
商容与走向张大才子。
商容雀拽着张大才子的头发,逼得他头被迫抬起。
商容与蹲了下来,与张大才子对视着:“谅你也没这么大的胆子敢来招惹我成王府,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这种事情有其一必有其二。
若只是处决了这厮,指不定下次还会闹出个什么事件?
这张大才子若是不聪明,死了便也死了。
若是足够聪明的话,必定会推给李飞鸾。
这样李飞鸾下次若还是寻衅滋事,那么在这些京都望族眼里,只会当个笑话,不会当真。
他商容与不是言而无信之人,他说过要保护冉清谷周全,那他就得说话算数。
无论他是他的世子妃,还是如今的冉清谷。
李飞鸾怒看向商容与:“商容与,你什么意思?”
商容与目不斜视:“此人无端出现在此,若无人指使,谁信?李小姐,你何必如此紧张?”
李飞鸾气急:“你……”
她怒瞪着张大才子,眼神凶狠异常。
张大才子吓得浑身战栗。
这两人都是不好惹的,无论如何都是死路一条。
商容与没了耐心,站起身:“来人,先活剥了他双手双腿的皮,再过一个时辰不说,就继续剥。”
他玩味异常说:“我要让他被剥完全身的皮还好好活着,之后就拿去泡酒。”
甲出上来提人:“是。”
商容与站起身,揽过冉清谷肩膀,严重情谊似水:“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冉清谷有那么一瞬间恍惚,如果不是商容与笑得玩味异常,他都当真了。
良久,他才说:“是,多谢世子。”
达官贵人都知道商容与手段残忍,却不想这么残忍。
竟然将人活活剥了皮拿去泡酒。
张大才子一听完,整个人吓瘫了。
这是让他生不如死啊。
到了现在,他算是见识到了大溯暴戾王世子是个什么样子。
他现在觉得最恐怖的不是商容与,而是冒充世子妃欺骗商容与的冉清谷。
这人竟以男子之身,将这么恐怖的人迷得团团转,甘心被他驱策。
刘侧妃本来被世子妃有了身孕刺激得两眼发白。
现今看到商容与欲要在她父亲寿诞上动刀,她连忙拦住:“世子,今日是我父亲的八十大寿,见不得血光,世子要怎么处置这下贱人,也得等我父亲寿诞过完。”
商容与挑眉:“我若说不呢?”
等寿诞过完,鬼知道这人是死是活,他还怎么在这人嘴里套出有用信息,让他指认李飞鸾?
刘侧妃脸色难看:“世子未免欺人太甚,要闹我刘家寿诞不成?”
商容与冷嗤:“你们刘家将这种人放到院子里当众诬陷我的世子妃,怎么?现在不想落得一身脏?我还没问罪你刘家人,你们倒有什么脸来质问我?我想问问刘侧妃,我世子妃前两日刚有身孕,今日府邸的饭菜又全是凉性,还让这种人出现在戏台上,甚至还在后院拴了一只宠物貂来攻击我的世子妃,你们居心何在?是想谋害皇嗣不成?”
周围传来指指点点的目光。
刘侧妃脸色青白相间,正要向众人诉苦自己冤枉,却不料商容与再次开口:“以及侧妃,你如果觉得你是刘家人,我可以立马让父王给你一封休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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