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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

作者:此渊 时间:2020-11-05 16:18:32 标签:HE 替身 暗恋 官场

  我可以当场死在朝堂上,后面的人不会查,圣上不会把那封信给任何人看,死无对证,帝王还能秘密调查,遂了我的愿。
  我算盘打得好,但也只是打得好而已。
  陛下看完后折起信纸,厉声质问屈尧,屈尧气得浑身颤抖,目眦欲裂,说他绝不可做出贪污这样的事。
  圣上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一脸倦怠:“也是,不过一封信而已,”圣上话锋一转,“程侍郎,你说这封信是你亲自搜出来的?”
  我趴伏两队官员的最前面,地面冰凉,直接凉透我的后背。
  后面不知道有多少人看着我,攥着我和老师的命,我要是说一个不是,老师恐怕命都没有了,事没办好和故意不想把事办好是区别可大,一个不过是我出去送死,一个是我带着后面的人一起送死。
  可原州贪污案何其歹毒,我要是说是我搜的,屈尧岂不是会没命!
  帝王到底是何用意?我怎么就信了天子?信了他们少时感情甚笃?现如今屈尧一家势大,圣上说不定是借着我的口来铲掉他们一家。
  龙椅上的人厉声道:“说话!”
  我抖得厉害,稳住声音,大声说:“是我搜的!但是我只发现了这一封信,上面的官印看起来像是真的,我不了解屈侍郎的官印,并不确定是真是假,所以呈与陛下龙阅,望陛下圣裁!”
  我头伏得更低,我能感受到屈尧的视线紧紧盯着我,我不敢抬头看他,只在心里一遍一遍重复‘陛下圣裁’四字。
  “我也辨不清这上面的官印,像又不像……”
  我呼吸急促,暗暗下定决心,一旦陛下说官印是真的,我就说这是我伪造的,然后装得了疯病,叫喊我嫉妒屈尧,所以诬陷于他,这样能保他性命,或许,或许也能保老师一命……
  “罢了,这官印看着恼人……依程侍郎的能力才干,没查出其他的想必也是查不到什么了,屈尧,你就卸了这职权吧。”
  “我……是……”屈尧不甘。
  “至于程侍郎,你这谏议大夫当得不错,户部侍郎也当得好,立了大功两件,可想要些什么赏赐?”
  “……回陛下,臣没有想要的。”
  圣上呼出一口气:“嗯……那就退朝吧,朕坐都坐累了,更别说你们站着,走吧走吧!”
  朝臣们陆续出了殿门,我仍就保持这个姿势未动,屈尧在旁边看着我,等人走完,然后踢了我一脚。
  这一脚简直踢走了我的自尊,踢走了我浑身竖着尖刺的防线。
  我抖了一下。
  “屈尧,你怎么还不走?我都换了身衣裳了。”
  “回陛下,臣在等程大人。”
  圣上声音轻快:“你等程侍郎做甚?他才刚刚告完你的状,现在肯定是没有脸面见你的。”
  “我……”
  帝王没理会他的不敬,只催促道:“你快走吧。”
  一旁的太监应是收到了帝王的眼色,笑道:“屈公子这边请。”
  屈尧脚步声渐远,我还是未动。
  我旁边的光线一暗,像是圣上蹲了下来。
  “程侍郎,还不起来吗?”
  我压着声音,尽量轻松笑道:“陛下,臣的腿跪麻了,过一会儿便好。”
  圣上像是看我许久,叹了口气,便离开了。
  我维持趴伏的姿势不知跪了多久,跪到腿真的麻木了,我才带着一脸的泪痕,一头的冷汗,木然地抬起头,缓了一会,才一瘸一拐地出了殿门。


第5章 夜半来访
  “程大人有事可做也叫我好生羡慕,哪像我,呵呵,已是无事可做。”
  屈尧身着大红喜服,红色与他出色的样貌相衬,他应当生来就如此耀眼,哪能在年少之时被人砍了头,烧成骨灰。
  我呆呆地看着他,但他脸上一片讥讽,我不理会,又抚上他的鬓角,一寸寸摸着他的脸。刹那间他变成一颗悬空的头颅,脖子对半着被人砍掉,一片血肉模糊。
  我一直将他的死怪在自己身上,若我当年是将所有官员都抖落个清楚,他彻查个遍,后来又何必意气用事,当堂去揭露更深的罪状,若是我来做,若是我先他一步,他又怎会被人报复,身首异处。
  我轻轻摸着他断开的脖子。
  这该多疼啊……
  我哭得厉害,胸口喘不过气,恍惚觉得脸上有粘腻又粗糙的触感,还没待我从痛苦中辨出这是什么,一个慌张的声音在我上方响起:
  “你哭什么?做噩梦了?”
  头颅掉在地上,我的手垂下来,我霎时清醒,从床上睁开眼,泪水朦胧,我在一片黑暗模糊中看到屈尧的眼睛。
  我连呼吸都忘了,只定定地看着,又张开双臂去抱他,脸埋在他的脖颈之处。
  “我……我心悦你,我真的……不要……离开……”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抱着我的人抚着我的背,听了我的话,身体一僵,又粗鲁地将我推开,他低声吼着:“我不是他!”
  我才不管,我只要发泄,管面前的人是屈尧,还是陈瑜,我没有理会他,仍旧哭着,但是声音小了很多,只不住抽噎。
  陈瑜擦着我的泪,一直擦,一直擦,嘴里念叨着狗崽子,竖子等骂人的话。
  我后来才反应过来他不是骂我,而是骂屈尧,于是直接捂住他的嘴,叫他不准骂。
  陈瑜更生气了,拿开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骂得更厉害,我都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多秽言秽语。
  我怒了,吼了陈瑜:“不要说他!”本来气势颇足,但我刚刚哭过,有点泣音,倒像是求他一样。
  陈瑜闭上了嘴,起身去点亮了桌上的烛火,回来之后又坐在我床上,与我面对面,愤恨地看着我。
  我渐渐缓了过来,在一个后辈面前痛哭实在是有失体面,这时的我又记起了不久前的肌肤之亲,心中难言的尴尬弥漫上来。
  “你怎么进我府上的?”
  他语气颇得意:“这么低的墙,我一翻就进来了。”
  我惊疑道:“你会武?”
  “会一点。”
  “你出身贫寒,谁教你习的武?”
  “翻个围墙,哪还需身怀武力,我垫着几块青砖一踩就上来了。”
  我又问:“可你刚刚说你会一点武功。”
  “我找了几个武夫学的,一路下南,路上匪徒不少,不学点自保怎能行?”
  “没听你说过。”
  他咬牙切齿道:“你怕是没认真听过吧。”
  我心虚,又愧疚,每次他来与我讲话,我的确是时不时走神去看他的眼睛,说要与他做君子之交,是我自己先起了意。也许是我对着他时,总流露出的怀念让他错了意,才引得他走上我这条路,就连最开始的冲动,也是我无意中先做出的逾越举止。
  就是我对不住他。
  他不说话,像是赌气,我自知理亏,想赔礼道歉,但我一味心软是与他划不开界线的,今日能闯进我府上,我要是不怪他,明日不知会不会做出更过分的举动来。
  “你怎么这时候来我这?”
  他还是不说话。
  “你不应该再来找我的。”
  他憋不住了。
  “你处处躲我,我上门找你,你也不见,要不是我今夜翻墙过来,你怕是连我叫我什么名字都想不到了吧!”
  “别这么说……”我无奈,说他:“你怎么这么执拗呢……”
  他讽刺我:“哪有你执拗!恋慕一个有妇之夫,还不忘记不舍得,刚刚还……还将我认作他!”他越说越生气,又控制不住来掐我脸。
  我被他的语气刺到,拍开他朝向我脸的手。
  陈瑜哼了一声,又开始恶狠狠地说:“也不知是哪个王八蛋,把你迷得你五迷三道的,到了夜里还要哭……”他越说越激动,“也不知道他哪里好,都娶了妻了!你就怎么还不放下他!他又不与你两情相悦,还与你有肌肤之亲,不就是没将你放于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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