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
我没了话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甩开被子,跳下床去,哒哒哒跑到桌案边,开始研墨提笔,挑纸写信,一气呵成。
他写完后拿给我看了看。
我睁大了眼,却并非因为内容,而是他字迹。
他字果真丑得不像话……与他送我的红叶笺上的字简直天壤之别。
我说:“你是否太过简略?只写了几句……”
他折好信纸,放于一边,说:“几句便好,等父亲过来便细说。”
他上了床榻,又是一个弹指灭了烛火,他说:“其实大哥他们早就见了,纵使大哥心有怨气,也不得不顾忌萧常世,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哑口无言。
他又说:“我父亲虽然待我宽厚,但教导大哥极严,又在一些事上总是古板,便有些难对付,”他咬了一口我的脸,“你也莫要担心,他也是说话算话,说了认错便就是认了,要让我带你去看他,也便是真的承认你了。”
他看出我的犹疑了……
我将头埋在他胸前,没说话。
“况且在察觉我心意以前,他对你很是欣赏,也不仅一次在我面前夸过你……”
“当真?”
“我怎会骗你。”
“怕你哄我。”
“我实话实说,你本来就十分出色。”
我又没说话,但其实心中欢欣雀跃,想着屈御史应是没有这么不待见我。
我想做足准备,想了好几箩筐的话,却没想到屈御史来得如此快,我估算了一下路程,又算上了信寄去的脚程,屈御史几乎是收到了信就往这赶。
我总算知道了屈尧见我老师时的心情,真是说不出来的焦灼忐忑。
可屈御史见了我也没说什么严厉的话,只是递给我一个盒子,叫我打开。
我打开看了看,见是一只金玉腕钏,他说:“本想早日就送,但阿尧迟迟未归,我又有些舍不得,如今见你,便将这个给你吧。”
我拿着盒子,抬头看屈御史,他当年威风凛凛早已化作如今万千悔意,明明是在城外安度晚年,却仍然眼染风霜,显然这几年来怕也是不好过。
他看着我说:“当年是我亏欠你,从前我太过古板,做过许多错事,误了你们小辈许多岁月……”
他微微垂眼,眼皮半阖,目光凝在我手中盒子上。
“也是我太过执着,竟有些偏执,不懂珍惜的道理,也不懂情爱这事,本就无可捉摸,我从中作梗,让你伤心,也让阿尧失望……”
他看着那盒子说:“这腕钏是一对,另一只我打算给温久,可男子戴上毕竟招人眼,你们还是莫要戴着,只需安妥善存,当是我与内人给你们的礼。”
我点头,十分认真地说:“我会好好安放的!每日都擦拭一遍!”
屈御史又笑了笑,道:“怪不得阿尧喜欢你……”
他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说:“他一直以为我是看了他的画才知他对你的心思,其实我早就察觉到了,只是不确定,他从不主动练字,却突然让温久要来你的考卷,拿过来日夜摹写,写得满屋都是……”
屈御史叹了口气,道:“不过字还是毫无长进,他握笔就不对,却一直改不过来。”
他笑了笑,说:“往后你教教他,许久未收到他信,我已识不得他字,我老眼昏花,他字迹又龙飞凤舞,字字我都认了许久……”
我也想起他的字,确实狗爬,不禁有些愧疚,仿佛就是我没教好他。
我认真地说:“我也会好好督促他练字的!”
屈御史大笑几声,中气十足,眼角沟壑深深,却不显老态,只是十分欢欣。
他推门踏出房门,向屈尧走去,拍着肩说了好些的话,便离开了。
屈尧目送屈御史离去,才向我跑来。
“父亲对你说了些什么?”
“屈御史对你说了些什么?”
我与他同时开口,过后又相视而笑。
他看向我手中的盒子,我懂了他的眼神,便打开给他看了看。
他睁大眼,说:“这是我娘亲的!父亲竟送出来了!”
他想摸一摸腕钏,却好像不敢真碰,他说:“父亲对这万分珍惜,每日都摸上好几遍。”
“这是一对,内侧有我父亲亲手刻的字,”他小心翼翼翻起腕钏,让我看清内侧。
“一只刻的‘遥’字,一只刻的‘之’字,你这只刻的是‘遥’。”
他怕犯了长辈名讳,不好直接念出来,于是在我耳边悄声说:
“这是我娘亲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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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与:这里……一笔一划……手指放好……哎呀,劲道要足,怎软趴趴的……
屈尧:我,我不想练字……(?_?)
程与: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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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倒计时
第56章 投之桃李
我不知他哪来这么多精力,精力如此旺盛。
好几个月了,我可真真切切知道了何为蜜里调油,又何为欲仙欲死……
也许是圣上和他大哥将要成婚的事真的刺激到了他,又也许是我与他都已互见长辈,算是让他安定,还也许是他总算恢复了自己的身份,不再顶着陈瑜的脸做事。
说起身份,这真是太让人心惊胆战,圣上未与人商量,直接当朝宣布陈瑜便是屈尧,也是当朝说的屈家如何如何忍辱负重,如何如何去除贪腐,屈家兄弟二人为国为民,我又是如何如何潜伏敌内,假装与屈尧作对。
这些话,听得我都快信了。
圣上在朝上说得潸然泪下,如今朝上本就新鲜血脉居多,一听这话,都纷纷义愤填膺,对屈尧好生敬佩,更何况朝中本就有屈家门生,一亮身份,便自然认了陈瑜就是屈尧。
就连几个老臣,像是回首过往岁月,又来安慰我们,就连顾任也信了那番话,跑过来与我好一阵唉声叹气,说可怜有情人怎做着死对头,他说得噼里啪啦,没个不停,我倒是心虚……
总之因为种种,他后来找我便也真是毫无顾忌,恨不得让人都知道我与他是何等关系,其实众人心知肚明,都揣着明白装糊涂,见得我与他都是圣上近臣,才不会明面说,至于背后,我也不知道他们如何想我们的。
他不在意这些,我虽然有些膈应,但毕竟与他一起自在才最重要,于是我也假装何事都未发生,反正他们言语也伤不了我。
后来他夜里也不回府,光明正大地进我府上正门,然后就宿在我房内,彻夜都点着灯,说是商谈大事。
其实还能有什么大事?
无非是他那又大又粗的物事……
屋内搁着炭火,温着奴仆之前就打好的热水,铁壶里偶尔咕噜咕噜地冒着响,我也时而在床上小声压抑地哭叫。
我跪在床上,双臂隔着软枕撑在墙面,他箍着我的腰,往后带着,让我翘着臀,他在后面冲撞,好一阵啪啪水声,床榻晃荡。
我塌腰软身,只有下身一处硬着。
他忽然动作轻了起来,在我里面慢慢磨着顶,一下又一下,总是带出我喉间低吟,他圈着我下身物事,后面顶一下,前面便磨一下。
我前面硬得出水,却被他不紧不慢的动作带得到不了那泄出来的境地。
我便单臂撑着自己,一手伸下去自渎。
但他狠狠顶了一下,我便又将手拿了上来,用双臂撑着墙,来承受他后面一下又一下地撞。
他松了握着我阳物的手,转而扣在腰上,他喘着气啃咬着我后颈,腰不停耸动,在后面重重撞击。
我后穴一股麻痒,腿间一股痉挛,自己身下的阳物随着他的摆动一下一下打在我自己小腹上,甩出晶莹水液。
我全身滚烫,憋得满脸通红,我只觉得身下无比难受,急需释放……他猛力朝着穴内一处撞了数十下,我浑身抖着,阳物一突一跳就射了出来。
没有他摸我,没有他抚慰,我就只凭后面就泄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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