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A后被影卫标记了
他出生在燕国与西夏交界的某个边陲小镇,在他年幼时,那个小镇被敌国占去,举家被迫充军。
那一身武艺,也是在军营中练出的。
后来他被燕国俘虏,贬为奴隶,运送到皇城江都,才成为了供皇室取乐之物。
这些经历让他心理并不是那么健康,比如,不愿行走在人前,再比如……杀性起来就止不住。
……也不能怪他。
“这没什么。”郁衍将丝帕丢回水盆里,道,“孟长洲背后是谁我心里有数,几个刺客罢了,杀便杀吧。”
牧云归问:“那孟大人那边……”
“孟长洲可不能再杀了!”郁衍顿了下,觉得自己语气似乎有点重,又温声道,“我是说,留着他还有用,先不用杀。”
牧云归轻轻应了声:“嗯,都听主人的。”
牧云归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他脊背挺得笔直,墨色劲装勾勒得腿长腰细,肩膀宽阔,配上那微沉的嗓音,波澜不惊的语调……
郁衍忽然觉得有点口干。
“……主人。”牧云归忽然轻声开口。
郁衍恍然回神,故作镇定道:“怎、怎么?”
牧云归无声地换了口气,轻轻道:“您的信香。”
郁衍一怔,耳根猝然红了。
原本已经淡去七八分的坤君信香,不知何时又弥漫开,空气中尽是甜腻的梨花清香。
气氛变得有些许尴尬。
更尴尬的是,被牧云归戳穿后,信香味道非但没有减弱,反倒变得更加浓郁。
郁衍整张脸都红透了,从齿缝中艰难道:“……怎么回事,你不是点了抑息香吗?”
牧云归呼吸也变得有些不稳:“此物似乎……失去了效用。”
郁衍使用抑息香多年,还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形。
这东西能够抑制坤君的信香,长期沐浴此香,不仅能隐藏信香,还能不受其他乾君信香困扰。
可现在,这两个效用都没了。
郁衍闻着空气中渐渐浓郁的茶香,身体一点一点软下去。
他余光看见牧云归朝自己走来,下意识伸出手。
“不行,主人现在不能再……”
他们刚才做得太狠了,郁衍身体还没恢复,受不住再来一次。
牧云归轻轻把人推回榻上,声音有些低哑:“属下方才替主人做了临时标记,主人短时间不会再进入雨露期……忍一忍就会好。”
郁衍眼尾绯红,抓着牧云归的手腕,不知想推开还是让他再靠近一些。
牧云归闭了闭眼,转身朝车窗走去。
“站住!”赶在牧云归掀开车帘之前,郁衍咬牙道,“你去哪里?”
牧云归的身影藏在暗处看不真切,头也不回:“主人现在这样,或许是受到属下影响……属下先行告退。”
“你等——”
不等郁衍说完,牧云归掀开车帘,纵身跃出。
郁衍:“……”
你有本事以后都别碰本殿下!
混账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郁衍:艹,他对我不感兴趣。
牧云归:艹,要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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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翌日清晨,车队终于离开山林,到一处集镇稍作休整。
马车停在一间茶社前,牧云归翻身下马,来到郁衍车边:“主人,我们到了。”
没有回应。
牧云归还想再唤,一只手忽然马车内伸出来。
牧云归下意识抬手去接,却被人躲开。
牧云归:“……”
面容清俊的青年探出头来,抬起眼皮,却看向了候在马车另一头的车夫。
车夫被他看得一个激灵,后知后觉抬手迎上去。
郁衍被他扶下马。
牧云归的手还悬在半空,指节微微屈起,停顿片刻,无声地叹一口气,收了回来。
他家小主人生气了。
还气得不轻。
郁衍当然要生气。
坤君被撩拨起来哪有这么容易消解,抑息香又不管用,昨晚他足足……自己弄了两次才消停。
一想起这事就来气。
他今天绝对不要和牧云归说一句话。
郁衍快步绕过马车往茶社里走,在经过牧云归身边时,狠狠瞪了他一眼。
“……哼。”
随后,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走进茶社。
牧云归嘴角抽动一下,险些没忍住笑。
连生气也这么可爱。
“统领大人,您怎么了?”一名侍卫来到牧云归身边。
牧云归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淡声道:“没什么,继续巡视吧。”
说完,牵着马匹转身离开。
侍卫看着他的背影,茫然地呆愣好一会儿。
是他看花眼了吗,为什么他刚才看见统领大人居然在笑?
……原来这人会笑的啊?
.
郁衍被侍卫领着往二楼雅间走。
茶社已被使团包下来,二楼的雅间内坐的都是使臣,见他上来,纷纷起身行礼。
郁衍没急着落座,视线在那几个雅间寻觅一圈,不出所料看见一人独坐在走廊尽头的雅间内。
郁衍在心头冷笑一声,挥退侍卫,走上前。
“孟大人怎么独自在此,不介意本殿下坐下喝口茶吧?”
后者被郁衍忽然出声吓得一哆嗦,慌乱地抬起头来。
孟长洲两鬓已少量发白,神情看上去有些憔悴。他刚张了张口,却见郁衍根本没理会他,径直落座。
孟长洲:“……”
郁衍靠在窗边,不经意朝窗外望去。
牧云归正在不远处的马厩喂马。
他身边那匹乌云踏雪叫小黑,是郁衍送给他的二十岁生辰礼物,刚来时还是匹小马,是二人亲手训出来的。
不过这小家伙一直更黏牧云归,此时一个劲把脑袋往牧云归怀里拱。
牧云归被它闹得没办法,轻轻抚摸着鬃毛。
他侧身对着窗口方向,阳光在侧脸上勾勒出深邃俊美的轮廓。
牧云归手掌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马儿的鬃毛,似乎察觉到郁衍的目光,他抬起头,不偏不倚对上郁衍的视线。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牧云归总是站在能够第一眼看见郁衍,也容易被他看见的地方。
郁衍耳根一烫,仓促收回目光。
好在对面的孟长洲另有心事,并没有看见二皇子殿下难得狼狈的模样。
郁衍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孟大人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孟长洲饮茶的动作一顿。
但他毕竟是外派使臣,很快便稳住了情绪,甚至还朝郁衍露出个笑容:“下官不太明白,殿下所说何事?”
郁衍懒得与他浪费时间,直截了当:“也没什么,就是昨晚有几个歹人意图刺杀本殿下,被我的侍卫抓了去。”
孟长洲愕然道:“是何人胆敢伤及殿下性命?幸好殿下苍天庇佑,安然无恙。”
他顿了顿,又道:“殿下不妨将人交给下官,下官保准查出幕后操纵之人。”
郁衍没说话。
他定定地看着孟长洲,随后上身稍倾,轻声笑了下:“所以你知道要杀我的人不是山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