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想捧我上皇位
施昼道了声:“怎会?”
他看了茶桌上,除了清淡的茶水之外什么都没有,他咳了下:“那三哥想赔罪的话,请我吃点心好不好?”
施斐为他布茶的手微微一顿:“好,但是不可吃多。”
施昼乖乖的点头。
他出去跟侍从吩咐的时候,眼都不眨说了一大串:“麻酥奶团、桃花蜜糕、凤梨酥、蟹黄雪酥、玉兔团……”
江奕在门外候着,自然也听见了,却因为今日的事,只是道:“只此一次。”
施昼冲他展眉一笑,又进去了,坐到席上也丝毫的不心虚喝着杯中的茶。
卫炙突然道:“倒是没听过家弟说殿下喜甜食,若是殿下真是喜爱,书阁的点心不算上佳,依臣看,几里之外的一家点心铺才算极好。”
施昼来了兴趣:“将军也好甜食?店名是什么?”
卫炙道:“还好,就叫点心铺。”
施昼道:“过几日我就差人去买。”
施斐看着两人相谈甚欢的场面,眼底意味不明。
卫炙怎的同施昼熟稔起来?
施斐噙着抹笑,道:“等下你们二人可要参与?”
卫炙摇首:“我一介武人就不吟诗作赋了。”
施昼好奇:“参与什么?”
“在场之人均可作诗一首,交与堂上右方那处台子上,一个时辰后,再由我来过目,拔得头筹之人金银各百两。”施斐解释。
施昼恍然大悟,感情他三哥这是送钱来了:“我看个热闹,不参与。”
刚说完,点心就上来了。
一道接一道,茶桌都快摆不下了,最后还是叠起来放的。
施昼心虚的拿起一块就往施斐嘴边怼:“三哥尝尝,好吃不?”
施斐只得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
甜腻的过分,施斐皱了下眉,又快速舒展开,不想让施昼看出来自己的不喜,咽下后才出声:“好吃。”
施斐握住施昼的手腕,阻止人想继续往他嘴里塞的动作,又抬起另一只手掐了掐施昼的脸蛋:“你呀,下次不许了。”
施昼冲人勾了下唇。
施斐把人放开后,将施昼喂他的那块点心放到碟子上,不动声色的饮了口茶水,把口里的甜味压下。
他虽不喜欢吃这些甜腻的东西,但看着施昼吃,却奇怪有了些想吃的欲//望。
精致的玉兔被葱白的指尖拿起,红唇抵在雪白的兔耳尖上,小咬了一口,又伸出软舌舔着唇上沾到的碎屑。
施斐笑着道:“怎的不喂三哥了?”
施昼怔了下,没来得及在心里吐槽,就被施斐再一次握上了右手手腕。
施斐扯着他的手,直到那玉兔到了自己唇边才停下。
施昼眼睁睁看着施斐含住他刚才咬过的地方,然后才轻咬下。
施斐看着他道:“这份也好吃。”
施昼愣愣的点了下头,再迷迷糊糊把那块点心吃完了,他也不能露出嫌弃的模样放到一旁。
他两耳有些发热,施斐这个举动实在亲密的太过了。
卫炙垂下眸来,不想再看,他自个也不知道刚刚那一幕为何会觉得刺眼。
这玉兔,施斐也是觉得甜的很,却不再觉得腻人,他拿了一块,再吃又觉得甜腻,只好放入碟中。
他揉了揉施昼的头:“好了,继续吃罢。”
施昼“哦”了一声。
卫炙也拿起一块,他行军多年,对吃的都不太挑,也没什么特别的喜好,先前的点心铺也只是偶然罢了。
在座三人,喜欢甜食的只有施昼。
——
施昼吃了个够之后就坐不住了,跟施斐说了声,得到同意,道别后就起身往外走,走时手里还拿着一块。
到了门外,看见江奕后,施昼很自觉的扳一半给江奕。
江奕冷着面,皱起眉:“我不喜——”
话都没说完就被施昼往嘴里塞,因为施昼手速快,点心体积又小。
他的指尖甚至碰到了江奕的唇内。
江奕抿住那块糕点时,也恰好夹住了施昼的指尖。
施昼一惊,迅速抽离开,“不喜欢也给我咽下去。”
江奕咽下去了。
施昼拿帕子擦干净手就往楼下走。
江奕叹了口气,跟在人后头。
一楼都是三三两两围起来的人,施昼看见几个面熟的世家公子,去打了个招呼。
那几人无不外乎都是一脸惊奇,怎么五皇子也在这?
施昼霎时没了交谈的心思,怎么他就不能来凑个热闹?
转眸却看见一位极其俊俏的男子。
一身白衣,坐在角落,桌上只一壶清茶,周围没有其他的人在,很是清冷。
好看的人做什么都是好看的。
施昼只觉得那人持茶微抿都极其有气度。
“公子,不知能否品品你桌上的清茶?”施昼走到那一桌,笑着问。
对方看了眼两人,在看见江奕时,莫名停顿了一下,方才颔首道:“请坐。”
他垂下眸,倒了两盏茶,动作行云流水,而后以三指抵住杯腹,放至江奕与施昼面前。
施昼抿了一口,唇齿生香:“公子也要作诗吗?”
对方应了声:“嗯。”
施昼疑惑:“可你桌上并没有笔墨纸砚。”
白衣公子看了眼右方的台子:“可去那写作。”
施昼:“哦哦。”
“那刚才公子可是在想诗词?”他又问。
对方颔首。
施昼很不好意思,他突然上前谈话,肯定打扰到了对方:“抱歉,打扰到公子了。”
那白衣公子看着施昼道:“并没有。”
施昼脸上是困惑。
白衣公子道:“因为已经做好了。”
说罢,他起身往那台子处走,施昼赶忙跟上。
白衣公子挽袖提笔,墨黑沾染到雪白的纸上。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①)
施昼在心里赞了声好诗(②),便去看人在诗下的留名——楚青痕。
“楚公子作的诗可谓浑然天成,就是不知道赞的是哪位美人?”施昼道。
楚青痕放下笔,转身去看那位青袍公子。
诗中人即是眼前人。
楚青痕的确被这位青袍公子惊艳到,几句话下来,一首诗就在心中形成。
面对人的询问,楚青痕只是沉默,而后微弯身道:“公子,在下有事先行。”
施昼有些惆怅:“不知这一别可还能相见。”
他出自真心,想跟楚青痕这么好看的人结交。
楚青痕直起身,他看着施昼,抬眸时跟江奕对视了一眼,道:“能。”
接下来,施昼就目送着楚青痕离开。
施昼下一刻又被先前那几位世家公子扯住了,你一言我一语的想诓施昼作一首诗。
他们对施昼吟诗作赋的水平心知肚明,却还是想拉着人下水。
施昼反手就回了一击:“你们先作。”
那几人终于罢休。
虽是胡闹,但施昼也跟着他们认了不少人,茶水都要把他撑饱了。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再过了一刻钟,终于到了揭晓金银各一百两花落谁家的时候。
堂上高台现出身影的时候,众人一下安静起来。
仆役推着施斐的轮椅直到正中央偏前的位置,施斐今日如往常一般也是一身白衣,眉眼温雅,光是气度就令不少人折服。
“今夜办这宴会是为了祝各位儒生能榜上提名,前程似锦,能为我朝栋梁。”施斐顿了顿又道:“作诗也只是宴会中的一点乐趣,之所以选这首诗拔得头筹。”
“是无论几时看都有的惊艳,跟细品后,此诗的心境与在下不谋而合的原因,此诗已贴在榜上,各位可前去观赏。”施斐说罢,仆役就推着他下台。
施昼不愿意去跟他们挤,便跑去找施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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