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喜了
萧白连趁着夜色来的,怕惹人注目,连正门都没有走,只走了后门。
看得出来,萧白连的婚后生活过得很不错,他现在面色红润,可比刚认识他的时候好多了,说起来这二人成婚也有一年多了。
双方落座说了几句话后,高长庚道:“王爷、王妃,白连想看看小殿下,不知道可不可以?”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花凌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就是炫耀自己的宝贝儿子,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能看看。要不是现在小殿下太小,天气还不是很暖和,花凌简直会每天都把他抱出王府让所有人都看看了。
晏莳命丫鬟将小殿下抱了来,小殿下被晏莳和花凌养得白白胖胖的,两个父亲又都长得好看,别看小殿下才几个月大,但长得十分漂亮,比年画上的娃娃好看不知多少倍。
萧白连一见眼睛就直了,满眼里只有白白胖胖的小殿下。
“可以抱抱吗?”他说这话时心里其实并没有几分把握,那毕竟是小殿下啊。
晏莳示意丫鬟将小殿下报给萧白连,萧白连有些受宠若惊地抱了一会儿后才恋恋不舍地将小殿下还回去了。
“王爷,今天我来其实是有事相求。”萧白连看看左右,欲言又止。
晏莳会意,屏退左右后道:“请讲。”
“我听长庚说,曲大夫将那生子药研制成功了,所以,所以我想试试。”萧白连终于鼓足了勇气将
这话说了出来。
高长庚本是无意说出来的,但萧白连听到后就惦念上了,不管做什么事都是想着,终于忍不住像高长庚说了,说他想试试这生子药。
但这生子药虽然在兔子身上挺成功的,但毕竟没在人身上试过,若有什么危险谁都不知道。况且,高长庚总觉得男子孕子乃是逆天之举,会比女子孕子要危险许多,因此并不同意萧白连试。
但萧白连却认为,晏莳已经生下了一个孩子,而且还好好的,所以男子生子也不是什么难事。至于那药,他相信曲流觞的医术,就算不能孕子,也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危害。
就这样,两个人谁也说服不了谁。
其实萧白连与高长庚婚后的生活虽然幸福,但他总是觉得自己配不上高长庚,高长庚是他们那里的大户,现在又当了官,前途不可限量。反观他自己,家里穷,又没什么才华。萧白连钻了牛角尖,越想自己越是一无是处,若是他能为高长庚生个孩子,这也算是有点儿用处的吧。
恰逢今日高长庚值守,他便趁着夜色来找晏莳了。
晏莳听他说完便知是怎么回事:“高大人并不知你来吧。”
“不知道。”萧白连摇摇头,“他不肯让我试,可是我真的很想要个孩子。”尤其是看到小殿下之后,更激起了萧白连要生个孩子的决心。
晏莳叹了口气,叫人去请曲流觞。
曲流觞正愁不知道这生子药给谁试呢,现在有个送上门来的自然高兴不已,但微微也有些遗憾。这药,若是先用在他与清月公子的身上该有多好啊。
第一百一十二章
萧白连拿过药后喜不自胜, 对着晏莳和曲流觞谢了又谢,曲流觞又交代了他一些事项,便告辞众人离开了睿王府。
没想到还没到高府门口, 远远地便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萧白连脚下的步子一顿,高长庚早就见到他回来了, 叹了口气上前去迎他。
萧白连与他并肩慢慢地走着, 最后还是萧白连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不问我去了哪里?”
高长庚叹息一声:“我知你去了睿王府。以后……身体有什么状况定要马上告知我才是。”
几天后, 一辆外观普通的马车低调的驶进了皇城里, 在睿王府的大门前停下。
马车上下来了三个中年男人和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
“爹, 咱们到了。”其中一个中年男子说到, 说罢便向门房禀明了自己的身份。
门房听后不敢怠慢, 忙进府禀告去了。
来的这四人不是别人,正是被乌蛮国关了十余年之久的花凌的外祖父及三个舅舅。当初卫朔与与三王子一起打进乌蛮国的国都后, 便将这四人解救了出来。原想着让他们快些与花凌见面,谁知秦元帅却拒绝了。
原本叱咤风云,威风凛凛的平昌候这十余年被乌蛮国折磨的不成样子。平昌候有自己的骄傲, 他不想以那副糟模样见花凌,便与三个儿子在南疆将养了一段时日, 这才启程奔赴皇城。
但此时的平昌候瘦弱不堪, 脸色其实也不是很好看。可想而知, 他以前都受到了怎样的折磨。
花凌听说外祖父和三个舅舅终于来了,马上急匆匆地从府内走出来。
平昌候出事的时候,花凌还没有出生, 因此这还是双方第一次见面。也许是血缘关系使然,花凌见到四人的那一刹那起眼眶就红了,马上跪倒在地,给他们行了个大礼。
“快快起来,好孩子快快起来。”平昌候伸着如枯木一般的手上前去搀扶花凌。
花凌起来后,平昌候竟带着三个儿子缓缓地给花凌跪下了:“老臣携三子参见睿王妃。”
花凌忙将他们搀扶起来,携着他们往府内而去。
平昌候府花凌早就命人收拾好了,不过他并不打算让他们马上出去,想让他们暂居睿王府。
到了府内,花凌这才得已细细观看这四人,尤其看到平昌候这副样子,心中更是十分酸楚,忙将曲流觞唤来,让他为几人在诊治一番。
曲流觞为几人一一诊过脉,三个舅舅的身体虽有亏空,但没什么大碍,吃些药再将养一段日子便会好了。倒是平昌候的身体很不好,內里都掏空了,不过万幸的事,不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需细细调养便也能慢慢好转。
花凌在这边与四人叙话,便有丫鬟抱着宝宝过来了,言说小殿下哭得厉害,许是在找王妃。
花凌心疼地接过宝宝,宝宝看到了爹爹马上就不哭了,只是还委屈地在爹爹的怀里抽搭了几声。
平昌候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这,就是小殿下?”
“是啊,外祖父你也抱抱。”花凌在自家儿子的脸上亲了一口,也不管能不能听懂,又和他说了一句不要哭的话,便将他交到了平昌候的手上。
平昌候没抱过这种软软绵绵的小团子,宝宝虽然不是很重,但平昌候却觉得他重如千斤,僵硬着抱在怀中一动不敢动。
宝宝却出奇地听话,竟看着平昌候咯咯地笑了起来。
大舅舅见状忙道:“都说小孩子若是冲着老人笑,老人便会长命百岁。小殿下非那些民间俗子可比的,他一笑啊,爹的身体肯定能很快就好起来了。”大舅舅这么一说,在场的人都笑了,驱散
些许久压抑的气氛,平昌候也不那么紧张了,看着宝宝也能逗他几下。
谁知没一会儿,平昌候就觉得身体有了一股暖流,突然地低声叫了下,吓得花凌还以为他怎么样了。可紧接着谁都瞧见了一股水流从平昌候的衣襟处蜿蜒到了大腿上。
“这小子不禁夸,刚夸完倒了尿了我一身。”平昌候打趣道。
花凌一脸无奈地接过宝宝,将他放在床上,把他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照着圆滚滚的小屁股轻轻拍了一下:“真羞羞。”
宝宝非但没有挨打的自觉,反而以为爹爹是在和自己玩儿呢,又咯咯咯地乐了起来。
花凌将他收拾好后,大舅舅也想抱,宝宝便又落到了大舅舅的怀里。
平昌候的精神到底是不行了,坐了这么一会儿就觉得累。花凌刚要扶他到床上休息,就听下人来报——王爷回来了。
平昌候马上精神一凛,再看方才脸上的倦态已经荡然无存。花凌知道他这是在强撑着,像他们这种人,对天家的人尤其敬重,尤其是晏莳嫡长子的身份,在他们看来,晏莳以后登基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晏莳一踏进这房间,平昌候和三个舅舅哗啦啦跪倒了一片,弄得花凌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晏莳忙搀扶着平昌候让他起来。
平昌候等人站起来了,也有些局促,不似方才与花凌时的那副样子。
这时宝宝见另一个爹爹回来了,啊啊叫着,伸着两只短短胖胖的胳膊要他抱。
花凌又拍了自家儿子的小胖屁股一下:“小没良心的,天天都是我哄你,你爹爹你回来就不要我了。”
宝宝也不知道听没听懂,还用小脚丫踢了花凌一下。
晏莳没有待多长时间便走了,他也看得出,他在这里时平昌候他们十分紧张。
到了晚上,众人又坐在一起吃了个饭,吃过饭后,三个舅舅回了平昌候府,只有平昌候留了下来。
翌日,晏莳带着四人进了宫。
久未上朝的崇谨帝再一次上了朝。
一些老臣见到平昌候变得如今这副模样,竟都放声大哭。
崇谨帝也被这种气氛所感染了,鼻子也有些酸涩。
然后,崇谨帝说了些安慰他们的话,又给了不少赏赐。现在的南疆已由卫元帅把守,平昌候回不去了,照他现在的身体也不能回去。崇谨帝便让他好生将养着,可是他三个儿子不能没事干,崇谨帝想了想,便让大舅舅去了巡防营,二舅舅去了禁军,三舅舅去了皇城护城。平昌候一家为大渊鞠躬尽瘁,又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崇谨帝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的。如果不然,只怕会寒了那些老臣的心。
但他也隐隐担忧晏莳的势力会过于壮大,因此没有将他们调到远处的军营,只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
昭王想要说话,但被他身边的人拦住了,最后也不得不将这口气咽下来。
下了朝后,昭王和方才拦下自己的那个大臣慢慢地在后面走着。昭王见没人了,这才问道:“赵大人,方才为何不让我说?”
赵大人回道:“平昌候一家原本就是军职,此番又遭了难,就算皇上没有让他们留在皇城,也必然派往他处,这个是殿下拦不住的,如果硬要拦便是与皇上作对。”
昭王点点头:“赵大人说得甚是有理,本王方才险些坏了大事。这是咱们现在要怎么办?眼看着睿王的势力渐渐扩大,这对咱们很不利啊。”穆王已经完了,昭王原想着将他以前所掌握的工部和兵部拉拢过来,可不知为什么,却是一个都没成功。昭王还以为,这些全都被崇谨帝收了回去,虽然有些可惜
,但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殊不知,这些都落入到了晏莳手中。
现在,其余五部尽归晏莳,只剩一个户部还在昭王手中。
赵大人道:“此事还需回府细细商议。”
昭王养的那些谋士们听到这个消息也都皱起眉来,情况现在不容乐观。众谋士吵吵嚷嚷的商议对策,忽然有一个山羊胡子道:“王爷,您不觉得睿王身边的那个清月公子很像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