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喜了
不过这种孤傲的性格刚开始看起来还颇为新奇,可几次尝试得不到手之后又是索然无味。还是那句话,多少人上赶着围着公子哥们转呢, 他们干吗还要拿热脸往别人的冷屁股上贴, 渐渐地都对江清月失了耐心。
只有曲流觞是最耐心的,也只有曲流觞是真心实意地为他好的。他拒绝了曲流觞无数次, 曲流觞却是越挫越勇, 江清月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走进到他的心中的, 只知道当他发现的那一刻,自己的生命里已经不能没有他。
江清月与曲流觞的婚礼办得十分隆重,晏莳和花凌都参加了, 可谓是风光无限。
自打与江清月在一起后, 曲流觞的嘴就没合上过, 现在成了亲, 这嘴更是咧得不能再咧。江清月看他这傻样心里好笑,不由地抿了抿唇。
江清月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洞房里那天发生的事,曲流觞看着他傻乐了一遍又一遍, 爪子想去碰他,又哆哆嗦嗦的没敢,像是怕亵渎了他那般。江清月也是害羞,微微低着头不敢去瞧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曲流觞终于战战兢兢地把爪子搭在了他的肩上,见江清月没躲,狗胆上来了不少,先是在他的额头上印上一吻,而后又傻乐了半晌。
接着又在唇上“吧唧”亲了一口,又傻乐了半晌。江清月有些无奈,如果不是认识他这么长时间了,他真会以为这是个傻子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红烛都燃了一半,二人终于进了正题。在进入的那一刻,一直乐得跟傻子似的曲流觞却哭了:“我见你皱眉了,一定是很疼的,如果太疼了咱们就不做了。”
江清月确实是有些疼,但可以忍受,曲流觞这么一说,他的那点儿通透顿时就消散了,心中只剩满满的感动,什么都没说,只是将曲流觞更近地拉向了自己。
二人婚后没几天便出了皇城,江清月长这么大也没去过什么地方。如今大仇得报,晏莳又登了皇位,他又成了亲,心情自然无比舒畅,也没带仆人,只他们两个,曲流觞赶着马车,江清月坐在他身边,一路欣赏着景色。
也没有固定要去的地方,走到哪里算到哪里。婚后的江清月,渐渐地散去了原本身上的冷淡,变得愈发温和。
曲流觞总是迷恋地看着他,看着看着又会傻笑。
出皇城后的第三个月,曲流觞提议回皇城。晏莳准许江清月出去一年,可他看得出这一路上江清月虽是开心的,这心里到底还是惦念着晏莳。
回到皇城不久,江清月便提议二人生个孩子,本来他和曲流觞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理应享受享受二人世界,不过他能觉察到,曲流觞内心里对他是有些不安的。如果生个孩子的话,就会让曲流觞更安心些。
曲流觞起初没同意,架不住江清月的劝说还是同意了,他做梦都想有一个属于两个人的孩子。
江清月回到皇城中就进了朝中做官,曲流觞没有进太医院,只是偶尔有需要他的地方时,他就过去帮帮忙,顺带还要帮着花凌处理十方门的事物。
江清月有了身孕后,曲流觞自是万般小心的,仿佛他是个易脆的花瓶般。原本就合不拢的嘴角现在更合不拢了,现在他最喜欢做的事一个是在皇城里到处将他和江清月之间是怎么恩爱的,一
个就是进宫向花凌去炫耀。
但花凌自己的小日子过得也十分舒心,他炫耀他比他还能炫耀,两个人就像比美的孔雀一般使出浑身解数来展示身上最美的羽毛,又像孩童一般幼稚得不得了。
曲流觞自己就是个大夫,早晚两遍都会给江清月号脉,甚至有时候还要出府去瞧他。江清月刚怀孕那阵反应很大,吃什么吐什么,仿佛要将胆汁吐出来。他吃不下东西,曲流觞就陪着他。
江清月怀孕四个月,曲流觞瘦了将近二十斤。
“真是个傻子。”这天晚饭后,二人相依在院中散步,这时江清月已有五个月的身孕,已经不吐了,他摸着曲流觞瘦削的脸十分心疼,“我吃不下东西你也跟着不吃。”
“我心疼你,真恨不能代你受这罪。”曲流觞将他抱得更紧些。
江清月摸摸肚子:“这样才能体会到做父亲的感觉,虽然之前有些不舒服,但我甘之如饴。”
“我都要被你吓死了。”自打江清月有孕的那刻起,曲流觞的心就一直悬着。
“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江清月虽是个纯粹的文人,没有练过武,可体质还不错,很少生病。
“可是我还是会怕。”曲流觞又将他抱得紧了紧,似乎要把他融到血肉里。
“你时常说现在的日子是你梦寐以求的,可又何尝不是我梦寐以求的?”江清月眼里含笑地看着他,“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和你好好地过一辈子。”
曲流觞年少苦难,幸得加入十方门,才得已活下来。江清月的身世更不消多说,都是苦命人。
曲流觞听到江清月这么说激动地都快哭了,江清月拍了拍他的手:“天晚了,咱们回房吧。”
江清月生产的那天曲流觞也吓得不轻,早前晏莳生宝宝的时候,花凌吓得晕了过去,他时不时地就拿这事嘲笑花凌一番,可轮到了自己的头上,曲流觞也想晕。
但他若是晕了江清月可怎么办,几个太医先是急急忙忙地去照顾曲流觞,让他安定过来之后,才让他进了产房。
曲流觞的手在发抖,自打生子药推出后,他不知道接生过多少胎儿,早就经验丰富,轮到江清月这里时,却像个学艺不精的小子,什么都不敢了。
太医看不下去了,想让他出去,别在这里添乱了。曲流觞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后,才算镇定下来,顺利地为江清月接了生。
哪承想孩子出生后,他刚把他放到江清月身边,眼皮一翻还是晕倒了。
太医们又急忙去救治他,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可算是将曲流觞弄醒了。
曲流觞醒了之后又抱着江清月和孩子嚎啕大哭,太医们实在是没眼看,回宫复命去了,连带着将曲流觞的举动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听得花凌拍着巴掌直乐。
曲流觞哭过一通后心绪好了许多,江清月给他擦擦脸上的泪珠,曲流觞这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又嘿嘿地一个劲地傻笑。
“清月,你感觉怎么样了?”曲流觞傻笑完了才终于想起问江清月,在心里又狠狠地痛骂了自己一通。
“还好,就是有些倦了,想睡一会儿。”江清月的脸上带有深深地倦意,几乎刚一说完话他就睡着了。
曲流觞贪婪地看着他的睡颜,就这么坐在他的身旁守着他。
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似乎就不容易停止。比如厄运,人一旦倒了霉,接二连三的就都是坏事。但好事一旦开了头,也接二连三的都是好事。
自打江清月与曲流觞在一起后,这日子便像蜜罐里泡着的一样,从里到外都是甜的。没有孩子之前,曲流觞的心里总是不踏实,有了孩子之后,
他还隐隐有些担忧,万一江清月的一颗心全扑在孩子的身上可怎么办?
但是曲流觞的担忧并没有成真,江清月还是给二人留了很多独处的时间。
像今日晚间这样,二人牵着手走在皇城的大街上,一边看着周围的景色一边说着闲话,悠闲又惬意,甜蜜又温馨。
江清月指着路旁一家门口挂着的灯笼:“你看那灯笼煞是好看。”
曲流觞没有江清月那些个经纶的文采,满腹的韬略,他看不出那灯笼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只要是江清月说好的,那想必就是极好的,也跟着附和着:“是好看,等我一下。”
说着,曲流觞趁着左右无人,竟飞身将那灯笼摘了下来:“给你。”
江清月哭笑不得:“你做什么拿人家的灯笼。”
“既然你喜欢就都送给你,你放心我方才朝院里扔了银子足够他们买一百个这样的灯笼了。”曲流觞笑吟吟地看着他说道。
江清月没再说什么,看着怀中的灯笼笑意不断地扩大。
“我帮你拿着吧。”这灯笼不算小,曲流觞从江清月怀中接过灯笼,俩人又牵着手慢慢地走着。
江清月轻声道:“这样的日子真好。”
“咱们以后都会是这样的日子,咱们会一直一直地在一起,”曲流觞看着他的侧脸,“往后余生,全都是你。”
第137章 番外十三
宴莳得知江清月生了的第二天,便和花凌前去探望。太子宴凤引也吵着要去, 宴莳只好将他也带上, 江清月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取名为江怀景。因为江清月原本姓景,“怀景”便是怀景。
几个大人坐在一旁聊天,小小的宴凤引眼巴巴地看着软绵绵的江怀景,越看越是喜爱, 噘着小红嘴吧唧吧唧地亲了好几口, 等宴莳发觉后,江怀景白嫩嫩的小脸上满是口水。
宴莳觉得自家儿子有些丢脸,忙把他抱过来, 哪知江怀景不干了,竟扯开大嗓门哭了起来。
宴莳忙又松开了宴凤引,让他回到江怀景身边,江怀景这才破涕为笑。
宴莳无奈地摇摇头:“这俩孩子。”
等到宴凤引五岁的时候, 便开始进入上书房学习。宴莳先后给他找了几十个伴读。这些世家子弟,最长的在燕凤引身边待了一个多月。最短的连一天都没待到, 就哭哭咧咧的回家去了。
宴莳看着调皮捣蛋的儿子, 怒从心中起,拿起棍子就要打,幸而花凌拦住了他。
后来章豫新和沈沉璧的儿子沈余歌进了宫以后,宴凤引才算消停点儿。消停的程度仅限于他不再像对待其他伴读那样的去捉弄他,倒不是他看沈余歌顺眼,而是他弟弟宴九雏看沈余歌顺眼, 整天又软又绵地跟在沈余歌屁股后面一声一声地“沈哥哥”叫着,比对他这个亲哥都要好。
宴凤引看在弟弟的面子上,也就放过了沈余歌。
等到宴凤引八岁那年,江怀景五岁了,宴莳与花凌商议着,让他也进了宫当了宴凤引的伴读。
宴凤引听说江怀景要进宫了,头一天晚上激动地都没睡好觉。翌日天还没亮就来到了上书房乖乖地坐好,太傅一进门就看到平日里那个混世魔王竟然这么安分,惊得他以为他又想出来什么法子作弄他。
也不怪他这么想,实在是被他捉弄怕了。
江怀景是被江清月送来的,二人就跟在太傅身后,他初到这种陌生的环境里,感觉有些害怕,一个劲地往江清月的身后躲。
“怀景弟弟。”宴凤引从书桌那边迈着小短腿蹬蹬蹬地走了过来,一把拉过江怀景白白嫩嫩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