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国当大佬
出发前,糜荏与曹操又等了五日。
这五日中,袁绍又设了三场宴会。这次他们学乖了一些,没有再叫糜荏。至于曹操,曾劝说袁绍不要浪费粮草,与他们一起兵进洛阳与董卓相峙,获胜的希望很大。
却被以袁绍为首的群雄拒绝。
五日后,战俘收编整合完毕。
先前,联军打败的是朝廷军,也就是先帝为西园八校尉所征的兵马、以及大将军何进麾下兵马。这些兵马投降之后,袁绍最终整合出五万士兵,分给各州豪杰。
分发完毕后,到曹操、糜荏手中的兵马居然就只有一千人。
糜荏有三万五千余人,加上刘备五千人,在群雄之中兵力雄厚,仅次于韩馥、袁绍兄弟,收编的兵马对于他而言不算什么。
但对于曹操而言,这一千兵马正似杯水车薪。
先前他散尽家财才组织五千兵马,后来群雄整合之后,张邈等人分给他一些,堪堪有一万将士。
他满打满算,袁绍都该给他们五千到一万兵马:五千是他与糜荏的战功所得,一万是他们两人要西征董卓。事实上但凡袁绍有点脑子,就该至少给他们两万兵马,让他们去和董卓打。
可是现在,袁绍竟只想用一千士卒打发他们?
——这是在寒碜谁?!
曹操大怒,找袁绍理论,结果不欢而散。
糜荏得知此事,嗤笑不已。
他听得荀彧感叹:“天下大势如此危急,关东诸军却贪图安逸,董卓如何不能把持天下?”
洛阳的惨状,他已深深见识到了。同样他也见识到,如今天下各地烽烟四起,大多人却依旧只顾争夺眼前利益。哪怕强敌在前,也会龟缩起来内斗,置天下社稷而不顾。
有这些人在,大汉何愁不败,朝廷何愁不亡?
糜荏捏捏他的手指:“别太担心,这个乱世总会结束的。”
他亲自去了袁绍营帐,询问关于群雄分兵之事。
“原来糜国师是为此而来,”袁绍微笑道,“可这兵马是大家论功行赏所得,并无不妥之处啊。”
不错,这一千兵马,正是他为报复糜荏前段时间轻慢越距的言行举止。
他要这人知道,关东联盟军是被他袁绍掌控在手中,不是什么琉璃商贾能觊觎的。
糜荏道:“敢问袁盟主,诸位是如何论功行的赏?”
袁绍闻言,挑眉嗤笑。
他正要随口搪塞过去,便见眼前这人不等他回答,直接道:“若是按兵马,那当时驻守河内的袁盟主领六万兵马,驻守鲁阳的后将军亦领六万兵马,在酸枣的群雄集合起来则有八万兵马,荏一人独占四万。”
他把这笔账算的很清楚,“那么如今论功行赏,袁盟主当得一万五,后将军当得一万五,而酸枣群雄当得两万。这两万之中,至少应当分与我一万。”
他见袁绍面上的笑容收起来了,又道:“若按战功,那河内、酸枣、鲁阳三方军队共同逼迫董卓,各自分的一万七千兵马,而荏被关东军派遣打头阵,击退董卓派来的校尉典松。”
“这份战功,难道在袁盟主看来不值一万兵马,只值一千?”
袁绍闻言,面色彻底沈了下去。他看着糜荏,眼中有了显而易见的不悦。
“糜国师,”袁绍淡道,“正如你所言,逼退董卓的功劳是大家的。如今你一人独揽,是不是太过了?”
他早就告诉韩馥,不该让糜荏参与进来。现在看来这人不仅没本事,还特别爱揽功劳,拿着些鸡皮蒜末居功自傲!
糜荏笑了:“独揽?荏尝闻袁盟主年少时尤爱扶危济困,为所有不公打抱不平,想不到过河拆桥的本事更是一绝。”
袁绍听得此言,瞳孔一阵紧缩,头皮更是发麻,差点怒发冲冠!
这人竟如此不留情面,直接辱骂自己?!
袁绍恨不得就从座位上跳起来给糜荏一刀,让这贱人知道他袁本初的厉害!
但他到底还很清楚现在不宜与糜荏撕破脸面,忍着怒意刚要为自己辩解,便见糜荏那厮又开口了。
“荏本以为自己集四万兵马来为袁公复仇,为袁氏一族复仇,可以得到袁盟主青眼。想不到,袁盟主竟一点都不为此动容。”
“或者说,”糜荏意味深长道,“其实袁盟主只是打着为你的叔父、宗族报仇的旗帜,内心深处却……”
这一句话,糜荏没有说完。但其中深意,袁绍完全想得出来。
一道惊雷轰然炸裂在袁绍耳畔,震的他双耳轰轰做响,思绪空白一片。
糜荏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叔父死了,整个家族都亡了,难道他不难过吗?用得着一次次戳他伤口,把伤口上那渐渐愈合的新肉都掰开来,暴露在众人眼光之下吗?!
——到底是商贾出身,没半点士族的教养与大气!
袁绍深吸一口气。
他努力牵扯出一个笑容,因为实在太过扭曲,显得他整张脸都是狰狞无比的:“糜国师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袁氏一族没了,绍怎会不悲伤?”
“只是这五万兵马是诸位一起攻下雒阳后收编的,自然都是群雄的,绍哪能撇开诸位单独安排?”
他这话显然就像是蹴鞠,自觉将球踢给群雄就行。
糜荏了然,没有再说什么,拱拱手不急不慢朝外走去:“如此,荏只好前去询问诸位群雄,到底是否愿意为袁氏亡魂报仇了。”
袁绍见他总算走了,轻轻吁一口气。气儿尚未出完,居然听得糜荏这一番话,于是他果然岔了气,惊天动地咳嗽起来。
他见糜荏已走到营帐口,忙前去拉着他:“……别,咳咳咳!”
糜荏任由他拉着,还道:“袁盟主这是怎么了?快去喝杯水顺口气儿吧,荏这就不耽误您歇息了。”
袁绍固执地拉着糜荏,通红的脸上写满抗议与谴责,很想咒骂糜荏一顿。只可惜他张嘴便是咳嗽,半晌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好不容易把人拉回里头,他给自己倒了杯水顺了口气。
这姓糜的怎么回事?去质问关东群雄,是想将他放在哪里?他一问,群雄不就都知道他这个袁氏英杰,居然不愿为袁氏亡魂报仇?!
他们又会这样看他?
他稍稍敛眸,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不管怎样,他都不能让这姓糜的从阵前回来!
长出一口气冠冕堂皇道:“糜国师稍安勿躁。你也说了是为我袁氏亡魂复仇,那我岂能置身事外?便将我分到的那九千兵马全部挪给你,加上先前的一千人,给你凑一万整,可好?”
糜荏皱了皱眉:“不询问群雄了么,这会不会太勉强?”
袁绍心中早将糜荏祖宗十八代辱骂了一遍,面上还是笑呵呵道:“怎会勉强呢,绍对您啊,感激不尽!”
糜荏勉强点头:“那好吧。”
他见袁绍的面色好看了一点,又道:“还有这粮草……”
“我等深入敌军虎穴,未免因战况激烈而导致补给困难。袁盟主如此大气,不如就多送我一些吧。”
袁绍扯着嘴角道:“……我这便修书给韩文节,给糜国师送些粮草过来。”
糜荏道:“倒也不必如此麻烦。营中的粮草足够二十万大军支撑两个月,只要您下令分与我一半粮草,您这儿剩下的足够撑到韩将军给您送来。”
袁绍木着脸:“……也、也行吧,那,大家便匀一些给糜国师与曹将军吧。”他的心在滴血,此刻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糜荏终于满足:“多谢袁盟主,荏告退。”
语罢毫不犹豫转身离去,独留袁绍一人悔恨不已。
众人是何反应糜荏不知道,总之等袁绍磨磨蹭蹭交出兵马与粮草之后,糜荏与曹操便整装待发,朝凉州方向前进。
终于送走了糜荏这刺头,刘岱愤恨道:“姓糜的这厮别的本事没见,倒是处处箪豆见色,丝毫不识大体。盟主,此人我们留不得!”
袁绍痛饮好几杯酒才将心中的邪火给压了下去:“此事我早已安排,待他们出发了一段时间之后,你就安排一队探子去打探他们的行踪。此战若败还好,万一他真的走运侥幸胜,尽早回报我们,早做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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