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国当大佬
于是他没有再回复,而是丢了笔,做了件连他自己都没想过会做的事情。
——就像去年腊月荀彧匆忙自颍川赶回京洛一样,他也骑了一匹马,带了几十名侍从,从阳曲赶回河内郡!
旁人不知道,只当他们的将军是收到了什么重要的消息,要回去河内郡解决。反正这个时候,屠各胡已然龟缩起来,借他们十个胆也不敢再来攻打阳曲。
糜荏倒是做好了防护,整队人把全身上下都遮地严严实实。饶是如此,在风雪中回到河内郡,还是被冻得浑身木滋滋的。
可只要想到在另一边的文若见到自己时的样子,一颗心便火热如六月骄阳。
在遇到文若之前,他从未想到自己会有一天,像一个刚刚恋爱的少年郎,只因爱人的一句话便恨不得飞奔至他面前,只想抱着他就好。
远远瞧见营地前头守着的士兵,糜荏取下掩面的面罩与帅印,在士兵们行礼之中翻身下马。
问清荀彧所在,迫不及待前去寻他。
荀彧这会正披着一身灰色大氅坐在营帐里的小桌前,手中拿着军务,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营帐外下着雪,纷纷扬扬,宛如花落。他不禁想起上一个下雪天,他与子苏坐在糜府的花园中煮酒赏梅,快活极了。
也不知子苏那里如何了,他有没有……在想他?
他想的入神,直至营帐被掀开,一个人影带着冰冷的风雪长驱直入。
瞧见来人,荀彧瞳眸微缩:“子苏?!”
“是我,我确实不知文若有多想我,”他愉悦地笑,“是以我回来了。”
巨大的惊喜笼罩着荀彧,他扬起唇角,忙起身将人抱在怀里。糜荏的身上太冷了,一直呆在营帐之中的荀彧被激地打了个寒颤。
“快喝点热茶暖暖身子,”荀彧小幅度推开他,见他面上没有冻伤的痕迹才放下心来。“我去给你准备热水,别冻坏了!”
冬季营地之中热水确实难得,但主将要用,谁都不会有异议。
不多时,整个营地中的人都知道糜荏回来了。钟繇与几位校尉还特意前来拜见,询问他是否阳曲有变。
糜荏耐心同众人说了些前方发生的战事,听得众人心生澎湃,恨不得自己就在阳曲。
等身暖饭饱,众人退下,该是做点有意义的事了。
他拉着荀彧进入营帐时,对守在外头的士卒道:“本将军与军师有要事相商,你稍微走远些看着,谁都不要来打扰我们。”
守帐的士卒:“是!”而后小跑到对面营帐处守着,双目炯炯地盯着荀彧的营帐。
荀彧:“……”
不多时,营帐之中响起了一阵模糊又委婉的声音。呜呜咽咽,如泣如诉。
但若是细细听去,又好似融入了风雪之中,什么都没有发生。
糜荏掐着荀彧的腰身,不让他胡乱动弹。绣被之下,两人已深深融为一体,他却故意停下动作,拨开身下之人披散的墨发,露出他紧蹙的眉头,以及潮/红的脸庞。
明明呼吸凌乱难忍,却还是死死咬着被子,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真是可爱到让人想要不停欺负。
“叫出来吧,”糜荏俯下身去,将他口中软被扯出来。他轻轻咬住身下之人的左耳外廓,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上头,笑声说不出是温柔还是恶劣,“营帐之外风雪呼啸,你便是叫的再大声,他们也听不到。”
回答他的是身下之人慌乱摇头,以及愈发不敢发出的、如同小动物呜咽般的破碎低吟。
……
糜荏在军营中呆了半个月,过了正月十五方才还去阳曲。
他离开时,荀彧忍不住松了口气。
嗯……虽然子苏在时他心中确实挺安定的,但时间久了,真的有些吃不消……
回到阳曲,一切如旧。
他没有向众人解释什么,众人也不会多嘴询问他任何,只当他已解决所有麻烦。
二月中旬,屠各胡再度集结兵马之际,糜荏收到了荀彧命人送来的粮草。
粮草是驻守在河内郡的兵马种植的,四万人开垦出了八万亩田地,种上了冬小麦。还依照糜荏的别庄,给大部分田地之间开通了水车灌溉的沟渠。
或许是灌溉、施加的农肥合理之故,今年的小麦长势极佳,比寻常百姓的三石收成还高,达到了亩产四石。经过忙碌的收成后,荀彧立刻让人把粮草运了过来。
随粮草同来的,还有运输的一万人马。至于第二批粮草与人马,预计会在十日之后送达。
这可把阳曲城中的将士们高兴坏了。
他们前几日还在担心粮草告罄该怎么办,是不是再向周边郡县百姓征收点,糜将军的部下就来解围了。
未入城时已预算到来年的粮草着落,入城后算计得对方的军心与胜算,如此高瞻远瞩,不愧是糜将军!
丁原与他的部下早在去岁十月用混编制大败屠各胡时,就对糜荏心悦诚服,这会更是佩服地五体投地,对他言听计从,不再有任何反对意见。
他们先前就知道,糜荏准备在开春之后领兵北上扫平屠各胡。现在,是出征的时候了。
先前屠各胡几次入侵时,吕布的伤势都没有好,根本没有他的表现余地。现在他的伤势好全了,是时候展现他的能力了。
“奉先,”糜荏骑在他刚得到的、银灰色的汗血宝马星月之上,大笑起来,“接下来就让本将军看看你的英勇吧!”
吕布朗声道:“末将遵令!”
第六十六章
二月下旬收到粮草之后, 糜荏令丁原带领吕布与一万五兵马,钟繇带领黄忠与两万兵马,而他自己则带着剩下的四万兵马与半个月后抵达的全部粮草, 兵分三路攻打屠各胡。
屠各胡有心抵抗,尤其是糜荏直面的那支队伍, 据守平城与糜荏相抗。最终在四月时荀攸献计水淹平城,彻底击溃这一支叛军。
他向北追踪而去, 很快途径雁门关。
这个时候,雁门关的城西草原上正在发生一场战争。守城的官吏听说糜荏来了, 忙亲自前来迎接,并询问糜荏是否召回主将, 等候他的命令再做行动?
大将在阵前厮杀, 临时换将是乃大忌,完全会打击到军队的士气。糜荏不至于为了官威而智障到这个程度, 挥退那文官:“不必如此。”
他令麾下将领带兵去帮助他们,自己则站在城门上, 看下方两支军队厮杀在一起。看得出是本地军队占着上风,微微笑了。
不多时, 以本地的一位一直冲在前方的武将,亲自斩杀敌方大将为结局, 结束了这场战争。
屠各胡残余部队投降,将士们欢呼起来。几个将领模样的人上前以手做轿, 将那武将抬回城中。
等人离得近了,糜荏才看清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将领。从旁人对他的举动来看,他还是个小少年, 应该与赵云郭嘉同岁, 未曾及冠。
看着容貌不算出众, 但纵使兴奋,这少年面上依旧沉稳从容,眸光淡定内敛,已颇具大将风范。
他与赵云很像,年少有名,有勇有谋。但他处于大汉边关,自年幼起便经历战火洗礼,十余岁亲率兵马上阵杀敌,身经百战,如今已是雁门关名将。
可以说只要他不折损在边关,将来必成一方大将。
身旁荀攸叹息道:“此子不凡,将来成就绝对不俗。”
糜荏完全赞同这个观点。
他们又在城门上站了一会儿,那为首的少年将领便提着一个人头,快步走回城墙上。
他已经听麾下人说过糜荏,径直走到糜荏面前行了一礼:“末将张辽,表字文远,参见糜将军!”
“初见将军,末将没什么能送与您的,谨以此地叛军首领栾提瓦的头颅献给将军!”
他说着,将敌军首领的脑袋丢在地上,俯身行了一个大礼。
栾提瓦是屠各胡单于栾提戎的亲弟弟,栾提戎在南征时令他驻守此地,作为最后一道防线。
这一段时间张辽与他相抗,互有胜负。直至近来屠各胡军队接二连三传来败讯,栾提瓦也心生退意,反倒被张辽循着机会斩杀于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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