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杰森的美好一天
系统:【已释放技能。】
杰森卡住自己的喉咙, 语句断断续续的:【你、你这次好像没什么用。】
系统:【抱歉。】
这个总是能在关键时候缓解杰森情绪的技能竟然失效了, 但系统没有对此做出解释的意思,它只是很徒劳地, 一遍又一遍地释放自己的技能。
这一释放, 就接连不断地释放了好几天。
在技能加持下, 杰森仍然被极其严重的睡眠问题所困扰,他的生物钟完全紊乱, 几乎无法进入深度睡眠,每天都会抽着气,冷汗淋漓地从噩梦中惊醒,醒来后的第一时间,杰森就会抓起身旁的面包,强迫自己吃进去,这样在情绪过于激烈,无法控制地呕吐后,自己能舒服一点。
但他吃不了多少。
这次也一样,当胃部感受到压迫感时,杰森就停止了继续摄入食物。
系统停顿了一下:【你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这样下去你的身体状况会越来越糟,你会一直感觉非常累……】
是的。
杰森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这听起来有点可笑,但的确真实地发生了。
那个夺走无数生命、仅仅靠意志就能压下拉撒路之池后遗症的红头罩,竟然患上了一种最普通的精神疾病。
——他得了PTSD.
这太荒谬了!那些死在红头罩手里的恶棍要是知道了,估计在地狱都能笑出声。
爆炸、死伤、哭喊、鲜血……这些东西都不足以让杰森惧怕,以至于在真正被PTSD困扰前,杰森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个毛病。
真正唤醒死亡记忆的是杰森无法控制地从半空掉下来,然后又和世界上最强大的人呆了一会。
超人是最直接的应激源。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失去了记忆,杰森的噩梦从来没有一个具体的形象,每次醒来,他只能记得亢奋尖利的笑声与身上的幻痛。
系统很努力地和他说话,话多到称得上唠叨,但杰森一句都没有回,他沉默寡言地占据了那一小块地方,一动不动。
他很疼。
他无时无刻都感到疼痛,就像身上每一块皮肤都曾破损过,每一根骨头都被打断过。
他很害怕。
但他又不能表现出自己很害怕,这是一种毫无理由的坚持,时刻表现得无懈可击仿佛已经刻在他的本能里,即使是独自一人的时候,也不允许自己暴露出来。
恐惧意味着弱点,暴露恐惧意味着暴露弱点,而有弱点的人无法活下去。
杰森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系统知道为什么——与其说养成、倒不如说被迫形成了这个习惯,小杰森从小就和有毒瘾的母亲一起生活在犯罪巷,在那种地方,他刚刚识字,就得学会握着木棍整夜整夜地守在门口,以免一不小心就卷入“意外”。
那会他还有个母亲可以依靠,等到母亲死了,他连个回去的地方都没有,除了靠偷盗和投靠一些会使唤孩子的帮派,也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活下去。
坏事做多,总有翻车的一天,小杰森被警察抓住留下案底后,又被丢到了哥谭的未成年人收容所,说的难听一点,那个地方比犯罪巷还要糟,一群知道自己会被法律保护的哥谭未成年人,残忍野蛮的程度远超常人想象。
让自己坚硬得像块石头——这是杰森的生存本能。
我可能是个自虐狂,他在心里嘲笑自己,又强硬地把恐惧压了压。
系统又在说话了:【我知道有家店很好吃,你现在饿不饿?】
系统锲而不舍地叨叨:【店主做的辣热狗简直一绝,我还能记得那个味道。】
系统:【你也一直很喜欢。】
系统很少和杰森讨论心理疾病治愈之类的问题,大多数时候,只是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杰森扯了扯嘴角,没有吭声,如果他还能记得点什么,可能还能和系统的话产生点共鸣或者回应,但现在?
他无法控制地产生了一种厌倦感,既是对系统,也是对他自己。
咚咚、咚。
门被敲了敲。
系统;【有客人,不去开门是很失礼的。】
杰森微弱地侧了侧头,然后又不动了。
门还在响,屋外的客人带着一种绝不罢休的气势,有节奏地敲击着。
系统:【你不要不当回事,依我的经验——】
系统:【给我拆掉这扇门。】
系统:【我保证她一定会这么说。】
它话音刚落,那扇厚重的铁门轰然倒下,发出一声巨响,震得人耳朵疼。
“守在这里,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包括达米安。”女人的声音略带一些沙哑,却又好听的过分,每个音节都像藏着一个小勾子。
塔利亚不紧不慢地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杰森。
杰森安安静静地坐起来,等着塔利亚的责备——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瞒不过她,也明白被PTSD困扰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情。
塔利亚从来不留对她没用的人,而自己让她失望了。
塔利亚需要的是一个无坚不摧的红头罩,而不是一个胆小鬼。
在心理疾病的折磨下,杰森无法控制地想在其他人身上寻求认同感和被需求感,但这会形成一个更糟糕的循环:自己是不被需要的,没人需要他——自我厌弃感只会越来越浓。
这种强烈的自我厌弃令他不自觉地垂下头,躲避起塔利亚的视线。
他出神地盯着那道光柱看,细小的尘埃在那束光里飞翔盘旋,像星星一样散落到地上。
房间安静极了,安静到杰森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他低着头,身体愈发僵硬,一言不发地等待着审判降临。
但迎来的并不是审判——而是一个带着凉意与金属气息的怀抱。
塔利亚的身体并不柔软,她也没用多大劲,只是松松地环绕着杰森,让杰森能靠在自己身上。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塔利亚没有半点犹豫地说。
她感觉到怀抱里那个僵硬冰冷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杰森没有推开她,也没有靠近她,只是维持着那个不太舒服的姿势。
塔利亚松开了杰森,抬起他的脸。
“听着,男孩,这不是你的错——即使是我的父亲,他从拉撒路之池里爬出来还要疯一会,我本来以为你会是个例外。”
她浅浅地叹息:“看来你只是迟了一会。”
杰森的绿眼睛看起来迷茫极了,他小声地说:“我以为只是我太过懦弱了。”
“当然不。”美艳的女人微微睁大眼睛,“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经历了一场极其糟糕的死亡,杰森,死亡和死亡是不同的,有的死亡是一场美妙的梦,但有的死亡。”
她停顿了一下:“那是地狱。”
杰森摇了摇头:“我不记得我是怎么死的了。”
塔利亚摩梭了一下杰森的侧脸:“记忆并不代表一切,发生过的事情不可能消失,你只是忘了,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女人纤长的手指缓缓下滑,停留在杰森的咽喉处,用拇指按了按他的喉结,“这里记得那场死亡。”
她的手指继续下滑,抚过杰森的锁骨,“它记得自己断过。”
然后停留在杰森的心脏位置。
她问:“懂了吗?”
杰森缓慢地点了点头,塔利亚见状,撤开手,拉了把椅子过来坐下。
“你连一段缓冲的时间都没有拥有过,泡完拉撒路之池的人性格变化极大,但你坚持住了,几乎没有被影响。”塔利亚用赞叹的口吻说。
杰森弯了弯眼睛:“但所有人都觉得我变化挺大的。”
“嗯?”塔利亚有点意外地看着他。
“拜托,只是我懒得探究那些破事。”杰森摊开手,“我只是失忆了,又不是变成了傻子……那些人其实掩饰得挺好。”
塔利亚笑了笑,那种笑容就像看见了一个不成熟的男孩在炫耀自己有多聪明。
塔利亚没说假话,她和蝙蝠侠还处于甜蜜期时,第一次看见杰森,她就断言作为二代罗宾的杰森只是把自己的本性藏进笼子,小心翼翼地不让蝙蝠侠发现,一个在哥谭街头摸爬滚打长大的小孩怎么能做到迪克格雷森那种地步?那时候塔利亚就能确定他和布鲁斯迟早有闹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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