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杰森的美好一天
墙角的猫砂盆,阳台的猫爬架,鞋柜里多出一双的拖鞋,洗漱台上的两支牙刷……
还有麦片。
杰森从来没想过这个一个义警能过的这么寒酸,像是一个麦片永动机,只靠这种没有营养的东西驱动。
义警不应该都很有钱吗?
他一开始懒得理这只大蓝鸟,放任他在自己家里走来走去,一开始说是找猫,再往后是蹭顿饭,最后索性不再找多余的理由,有空就正大光明地赖在沙发上,怀里捧着一桶爆米花,腿伸直以后瘫下去好长一条——
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但这种感觉竟然不坏,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能明白过去的自己为什么喜欢当夜翼的小跟班。
这个男人真是该死的甜美。
加上只要夜翼在这间屋子里,他就能睡个好觉,那种刻入骨髓的信任感和安全感,使得杰森压根提不起劲去赶走他。
反正他也不知道我是谁,我只是一个好邻居,杰森有恃无恐地想。
就这样,他开始了和一位超级英雄共住一个屋檐下的生活。
迪克:“今晚看什么电影?”
他颠了颠手里的遥控器:“别再让我看文艺片了,那种东西只有你会喜欢。”
杰森下意识地反驳,声音却相当轻快:“你应该多看点有品位的东西。”
噢……这个习惯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好像是这只大蓝鸟坚持自己在家的时候每周三都会有一个电影之夜?
托这只话痨夜翼的福,自己现在对他的家人了如指掌。
夜翼有一个温馨快乐的家。
古板严格的父亲,溺爱孩子的祖父,三个弟弟一个处于叛逆期,一个整天熬夜不睡觉,还有一个怎么也不回家——
听起来好像挺正常的,杰森对此有点意外,依照他的经验,去选择当义警的人多少失去过什么,或者经历过什么惨痛的过去。
不过也可能只有那种家庭,才能养出这么一个不可思议的义警。
没错,不可思议。
夜翼的脾气温和的过分,说话从来都不会冒犯到任何人,和他呆在一起的时候,总感觉自己被泡进温水里。
自己则表现的和他是两个极端。
他总是控制不好情绪——这又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以前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最糟糕的情况他也只是往被子里一缩,但在夜翼面前,他却会像个青春期男孩,肆无忌惮地冲着他发泄自己的情绪。
有一段时间,自己被拉撒路池的后遗症所困扰,说话从来没有个好腔调,整个人压抑得像一朵蘑菇,稍微一点小事就能点着火/药桶。
第一次冲着夜翼怒吼的时候,男人漂亮的蓝眼睛闪过一丝受伤。
迪克:“我只是……”
剧烈的头痛很快压倒了那点微妙的歉疚,心头竟然还有一点残忍的快意。
他说:“滚出去。”
男人垂下眼睛,咬了咬嘴唇,静悄悄地离开了他的房子,脚步轻得像脚上装了肉垫。
到此结束——本来这段莫名其妙的关系也只是一场意外。
他坐在一个人的房间里,抱着那只大蓝鸟的猫发呆,脑袋还感觉有点幻痛,房间空荡荡的,安静地可怕。
“撸了我的猫,还要冲我吼。”
杰森僵硬地转过头,漂亮的蓝眼睛男人,正扒拉着阳台,皱着鼻子冲自己抱怨。
“你怎么……?”他无意识地问,又自觉失言,不自在地抿住唇。
迪克用手撑住阳台,轻巧地一翻,落在地上,眨了眨左边的眼睛。
“不然呢?”
迪克高深莫测地:“我原谅你啦。”
但他又很快笑了出来,一笑,蓝眼睛就变得亮晶晶地:“虽然我也不知道我有什么可原谅的……总之,我没生气。”
喉咙处的那块石头突然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杰森:夜翼真好。
第七十章 糖
迪克格雷森最近过的非常忐忑。
与其说忐忑, 倒不如说惶恐。
他们这些人都习惯把苦难和伤痛咽进肚子,再把结疤的伤口轻描淡写地藏起来。
——这才是生活的常态。
但没有人不喜欢暖烘烘的家……是的,迪克这个地方定义为自己的家。
love and life.
——他以为自己早就丢掉的东西,像一团棉花糖把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柔软地不可思议。
他已经记不得上次有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好像那会杰森刚被收养, 布鲁斯还会从墙上掉下来, 哥谭最大的毒瘤的也不过是法尔科内?
迪克格雷森曾得到过最好的一切, 又被硬生生地全部夺走, 就算现在取回来了一点, 也总是揣揣不安地, 想提前做好最坏的准备, 这样失去的时候就不会太痛, 就还能自嘲一句:“我早就知道会这样。”
光是这样想就有点慌,在一种莫名的驱使下,他吧嗒着拖鞋快步走到阳台:“杰森!”
黑发青年莫名其妙地抬起头:“干什么?”
他正窝在阳台的角落看书, 整个人都陷在一个软绵绵的懒人沙发里,沙发做成猫窝的形状, 小黑脸就蜷在旁边睡觉。
大都会很少有阴天,今天也不例外, 早上十点多的太阳不怎么热, 杰森挪了挪窝, 好让自己整个人淋在阳光里。
暖乎乎的,就挺舒服。
迪克略微一怔。
这副景象像极了他小时候在美术馆看到的油画。
阳台在前不久刚刚修葺过, 生锈的栏杆被刷上白漆, 杰森一个不知名的朋友寄来的蔷薇繁茂地绕在上面, 一张白色的小桌子放在正中间,上面摆着自己喝了一半的冰可乐。
黑发青年以一种极其放松的姿势, 安静地窝在一旁,长而密的睫毛在眼底打下一层阴影,但当他抬眼时,冰绿色的眼眸就会被光影折射出一种奇异的色彩,阳光照在他脸上,本来有些苍白的皮肤也有了温度。
一支蔷薇垂落在青年脸边,从迪克的角度看去,他的唇瓣和蔷薇好像融为了一体。
迪克愣愣地站在那儿,呼吸都不由地放轻了一些。
杰森皱着眉毛把猫拎起来,合上书,向迪克走过去。
“怎么傻乎乎的?”
他一边说,一边去摸大蓝鸟的脸,迪克的脸上有一些微弱的惶恐,令他看起来有点苍白。
做噩梦了?
指尖触摸到的地方仍然暖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拉撒路池的缘故,自己的体温总是要比常人要低一些,也许是手太冰,迪克略微一激灵,耷拉下眼睛。
杰森:……
……夜翼这人,明明长得非常猫系,性格却意外的犬系?
杰森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刚才叫我有什么事?”
迪克抿住唇,显得有点委屈,低下头看着脚尖不说话。
杰森叹了口气,像撸狗一样揉了揉迪克的脑袋:“如果你需要休息,那就去睡一觉,根据我的经验,没什么事睡一觉解决不了。”
迪克:“……杰森。”
他听起来更委屈了。
杰森:……
这人今天真的很奇怪。
但他也没表现地不耐烦,低下身体去看迪克的蓝眼睛:“干什么?我就在这。”
义警嘛……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谁知道这只大蓝鸟在外面遇到了什么破事。
迪克抬起脸,弯了弯眼睛,又牵了牵嘴角,:“没事,我只是……突然想叫你一声。”
他身边的一切是真的吗?还是他已经疯了,臆想出了一个没什么遗憾的画面?
杰森狐疑地瞅了瞅他,又坐了回去,刚刚坐稳,就看见迪克随手拽了一个垫子,往自己身边一靠。
杰森:……
两个大男人黏黏糊糊的,夜翼怕不是真的吃错了药?
他往角落里缩了缩,但又觉得这个姿势不舒服,侧过脸,用一种懒洋洋的口吻:“往边上让一让,你挤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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