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性名为人间失格[综]
青年指着玻璃另一边的那个人形笑眯眯地问:“说起来,你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吧?”
“他是什么?”AFO警惕着沉声道。
他没想到对方会主动提起这件事。
关于玻璃容器里的人他也有过猜测,例如是盗取了自己DNA制出的复制品。可事实上,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克隆研究能把人的个性也完美复制。
“是平行世界的你,”白发青年伸手指着AFO,在对方愈发急促的呼吸声中毫不在意地接着说,“你看,连异世界都存在,有平行世界这种东西不也很正常吗?”
他就像是在故意捉弄AFO一般,浅紫色的眼睛里带着说不出的恶意。
“我的能力可以穿越平行世界,”他张开手,“我现在拥有的ALL FOR ONE的个性就来自于某个平行世界中的你。然后这个——”
他敲敲玻璃容器:“这是另一个世界中的你。”
“因为强行带他穿越世界,所以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些伤害,但总得来说进行得还算顺利。”
AFO脸色煞白:“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是他从没想到的。
这个世界上有千奇百怪的个性,可“穿越平行世界”这种能力听起来实在惊世骇俗。
青年用指腹摩挲着玻璃壁,等了好一会儿才勾唇吐出两个字:“奇点。”
听到这个答案,AFO反而稍微放下了心。
那次和太宰治谈话过后,他就隐约猜到了青年的目的。
他和这个人相交甚浅,唯一的交集也不过是多年前那次相遇。那个时候,青年带着“用奇点打开异世界通道”的理论找上门来,邀他一起参加有关奇点的试验。
如果之前还只是猜测,那被青年带到这里的时候他就已经几乎可以肯定对方的目的了。
这个人想再次制造出三年前的特异点。
如果这就是对方的目的,自己倒也不用太过紧张了。制造奇点逼迫身体抵达极限状态虽然会造成一些损害,但还不至于伤及性命,只要不死,一切就都留有余地。
至于被夺走的个性——
AFO的面上闪过几丝阴蛰。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以后他一定会让对方悔不当初。
他一边勾画着未来的景象,一边忖度着另一个问题。
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制造出奇点后对方能做出什么好处吗?异世界这种事说来令人震撼,可当初的实验已经明确证实奇点实际能带来的利益几乎是零。
他实在想不出面前的人为什么会这么执着于这件事。
AFO神色一动,忽然想到了对方之前的话。
他越想越觉得合理,笃定地开口道:“你是想去那边的世界?”
青年看着他没有说话。
外面像是起了风,月影缭乱。
“就算用奇点制造出通往异世界的通道你也不可能抵达对面,”AFO带着威胁的意味警告道,“奇点能制造出的通道极不稳定,那里面狂乱的能量可以一切事物撕成碎片,除了拥有异能无效化能力的太宰治外,谁都活不下来。”
这也是他们当初终止实验的原因——一个无法使用的通道注定是个废品。
“前往异世界?”青年突然笑出了声,他脸上浮现出一种莫名的感情,像是头一次听说这种事。他语调愉快,“我想做的可不是那种无聊的事。”
白发青年仰起头,张开双手,浅紫的眼眸里一片深色:“我想要的是这个世界啊。”
AFO呼吸愈加急促了起来。
他手心满是冷汗:“什么意思?”
“三年前的那次不过只是个失败的实验罢了,”青年似乎心情不错,一手抵在玻璃容器上,耐心地为唯一的解释着,“但想要改变这个无聊的世界,单凭那个可还不够。”
他指尖轻叩在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奇点能做到的可不止是打开通道而已,”他侧头接着道,“之前实验虽然失败了,但也并非毫无用处。太宰治能存在于这个世界就是一个证明。”
三年前太宰治通过那个奇点的时候虽然有乱流暴动,但他在这个世界的三年却一直都没引发什么异常。
“他的存在说明两个世界并不互相排斥——世界融合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不用多说,融合世界这种事自然是前无古人的空前壮举。AFO面色狰狞。
“那根本不可能!”他咆哮道,“世界不是人类能左右的。”
青年却仍旧轻松笑着:“我可是神。”
神和人自然是不同的。
AFO看他的眼神就是在看一个疯子:“就算这些理论正确,也根本没人的极限可以达到覆盖整个世界的高度。”
“不需要整个世界,”青年望向窗外,远眺整个横滨,“只要横滨就够了。”
只要让两个世界的横滨融合,他自然有办法进行后续的事。
AFO像是被溺入水中一般,最终挤出几个字:“要制造出一个城市规模的特异点,需要的……”
他本想说他自身根本不足以支撑那么庞大的特异点,但却在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洞悉了青年的意图。
除却身体能力外,还可以透支生命力。
以生命为代价,足以打开规模覆盖整个横滨的特异点。
穿着拘束服的男人脸色难看的吓人。
“你现在就只剩下掠夺个性的能力了,”青年指指玻璃容器里的人形,陈述般,“接下来它会掠夺你这最后一种个性。”
不反抗的话,个性被夺走,自己就会真正变得一无所有。
而如果反抗,两种互相掠夺的个性会相互碰撞,生成特异点。
AFO咬咬牙。虽然是死局,但好歹选择后者拼尽全力还有可能博得一线生机!
预料到他的选择,青年张开双手,仰面:“看吧,这个世界马上会迎来新生了。”
城市上空,风云翻涌。
夜色漆黑如墨。
一股足以牵扯世界线的力量从横滨市内的某点爆发开来。
绚烂的线条交错钩织,壮丽恢宏。
横滨外围,一切宛如静止一般,朦胧梦幻的白雾悄然浮现,像密不透风的蛛网一样把整座城市包裹在其中。
外界望去,繁华的都市处在茫茫白雾之中,在迷雾中明灭不定,和周围的世界全然隔绝开来。
……
留着深棕色蓬乱卷发的青年坐在吧台前,缠着绷带的手端着蒸馏酒晃动着,冰块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青年像是在闭目沉思,整个人完全融入了周边的环境。
店内播着曲平缓优雅的蓝调。
昏黄晦暗的灯光催人欲睡。
某个时刻,仿佛看到了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一样,太宰治陡然睁开眼。
“怎么了?”坐在他右手边的相泽消太动作一顿,问。
他觉得太宰治的反应有点不对劲。
“不,”太宰治摇摇头。
他喃喃自语:“原来如此……真是太有意思了。”
在相泽消太还没能完全理解他口中的“有意思”究竟是指什么之前,太宰治率先举起了酒杯,转头看着他。
语调上扬:“来干杯吧,消太。”
“……”相泽消太回视,“为什么?”
“随便找个理由——啊,就当是庆祝我从雄英辞职吧。”说罢,青年不由分说地举起玻璃杯,“那么,干杯!”
相泽消太也只好陪他举杯:“干杯。”
相泽消太放下酒杯时,太宰治站了起来:“时间到了。”
黑发的“消除英雄”一怔:“已经开始了吗?”
虽然知道不剩多久了,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嗯,接下来按计划好的来就行,”太宰治说着把一张照片压在吧台上,“以防万一,如果见到这个男人一定要小心,如果可以的话最后直接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