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么说。”对方对托尼露出一个无比乖巧的笑容来，他抬了抬下颌，对托尼另一只手上抓着的餐刀视而不见，露出一口因肤色对比而越发洁白的牙齿来，“只是，再耽搁下去，霍根先生的脑子极有可能出现不可逆转的伤害，比如痴呆或是人格分裂……”

　　托尼定定地看了对方一眼，松开了手指。

　　那人手中的金属针管，至少五公分长的针头，那么长的针头，当着托尼的面，扎进了哈皮·霍根的脑袋里。

　　托尼不自觉抖了一下，这完全是身体本能的反应。

　　原本黑色的电极渐渐变成了红色，那人扒开哈皮·霍根的眼皮，拿着从口袋里掏出来的小手电对着眼球照了照，也不知在看什么，反正终于是将那根长到刺眼的针头拔了出来。

　　“好了。”那人将东西塞进西装口袋里，“回头给他好好进行一下心理疏导，应该没问题了。”

　　将受伤的佩珀和昏迷的哈皮·霍根一同送进医院里，面对警方的问询，托尼看了一眼这一回老老实实站在他身后的黑皮肤年轻人，心中哼了一声，却对警方道：“这是我的保镖J，为了保护我的安全，他采取了一些手段。餐厅因此遭受的损失，斯塔克会负责。”

　　将警察打发走，托尼转头看向所谓的保镖J。

　　“斯塔克先生。”保镖J，不，其实应该称呼其为特工J，正无比真诚地看向他，语气格外认真，“我真的是您的粉丝，这一次，请务必给我签个名。”

　　托尼：“呵。”

　　***

　　哥斯达黎加，圣何塞市。

　　彼得是被饿醒的。

　　等他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抓了抓已经干燥的头发，彼得坐起身，拿过手机。

　　晚上十点，要不是被饿醒，差点一觉睡到第二天。

　　“好饿……”彼得声音微哑，喃喃道：“不知道涅墨西斯有没有吃晚饭。”

　　“笃笃笃。”

　　十分克制的三声叩门声，紧接着便是涅墨西斯的声音。

　　“彼得。”

　　彼得：“！！！”

　　“来了。”彼得掀开毯子，趿着拖鞋就冲了过去。蜘蛛侠的敏捷属性让他一个箭步就冲到了门前，手搭在门把手上，刚好开门的时候，彼得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啊，这冲刺时莫名清凉的感觉！

　　“Shit！”彼得低咒一声，他下午洗完澡穿着浴袍就直接睡了，睡姿不怎么老实的他一觉下去七个多小时，松松垮垮系上的浴袍带子早就蹭开了。差点穿成这样开门，门外还正好是他刚确定关系的对象，彼得只觉得一阵窒息。

　　“等、等一下啊。”彼得隔着门板高声说道，“马上就好。”

　　房间外，听着房间内噼里扑通的声响，涅墨西斯微微挑眉，也不恼，微弯的黑眸中浮起一丝戏谑的笑意。

　　彼得大概不知道，涅墨西斯其实是听到他醒了才掐点过来叫人的。

　　屋内的混乱持续了三分钟，顶着一头用水强行压下来的棕色卷毛，彼得打开房门，一本正经地道：“晚上好，涅墨西斯。”

　　初成情侣，为了不让涅墨西斯反悔，彼得要坚决杜绝任何潜在减分项。

　　涅墨西斯扫了一眼彼得即使洒了一遍水依旧倔强翘起的那几缕头发，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灵魂加成外加涅墨西斯从人类网络中找到了双赢的道路，涅墨西斯现在越看越觉得自己当初眼光好，没有多犹豫就允许彼得成为自己的信徒。

　　“跟我来。”涅墨西斯转过身，示意彼得跟过来。

　　彼得揣着手机和房卡，跟涅墨西斯踏入那间漆黑一片的房间。

　　真·漆黑一片，窗帘拉得死死的，就开门时透进去一点光，只勉强照亮了房门后的一点地方。

　　是灯出了问题吗？

　　不觉得住酒店还要给酒店省电的彼得下意识想要开口，但下一秒，涅墨西斯温热的手掌就捂住了他的眼睛。

　　彼得：“？？？”

　　是不想他看到什么吗？

　　虽然融合了超级蜘蛛基因后的他五感惊人，时常在夜里巡视纽约街头巷尾，但他并没有夜视能力，想要看清黑暗中的敌人，最起码也是要有一点月光或是星光的。

　　一脸懵的彼得被涅墨西斯带着走了两步，亦步亦趋，下意识在脑中勾勒出房间的布局。如果涅墨西斯的房间布局跟他那间屋子差不多，那他现在就站在客厅中央的位置，就在沙发前的茶几旁。

　　彼得的鼻尖动了动，他闻到了食物的香气。种类繁多，闻上去都很好吃的样子。

　　是今晚的食物有惊喜吗？

　　彼得的心脏速度微微失序，比平时快了几分。

　　他有些期待。

　　将彼得带到了指定位置后，涅墨西斯移开手掌。

　　黑暗中，亮起橘色的火焰。

　　十八簇火焰在空中稳稳地燃烧着，照亮眼前茶几和沙发附近的范围。

　　彼得瞪大了眼睛，他看着茶几上最显眼的那个巧克力奶油蛋糕。在十八簇火焰的环绕下，蛋糕上写着的“彼得”和“生日快乐”异常显然，这明显就是为他准备的生日蛋糕。

　　只是，伴随着感动与喜悦一同在彼得心底泛起的，还有一点不知如何吐槽的无言以对。

　　黑暗中虽然有十八簇火焰环绕着生日蛋糕，但不同于一般的生日蛋糕风格，那光亮不是来自于插在蛋糕上的蜡烛火苗的，而是直接悬停在蛋糕上方位置，没有空气以外任何介质却燃烧得过分漂亮的火焰。

　　“涅墨西斯……”彼得转头看向涅墨西斯，耳朵发红，心脏扑通乱跳。

　　“恭喜成年，彼得。”涅墨西斯缓声说道，他略一抬手，房间的灯直接亮了起来，“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