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晚】本座不重生也能从良
这种改变,是帝君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但不管怎么改变,狼依旧是狼,他体内流着狼血。他生来就该啖骨饮血,现在只是在那人面前收了爪牙罢了。
他压着脾气耐心的为楚晚宁换药,可谁又知道他在替楚晚宁换药的时候,内里却是满面血腥的呢?
墨燃垂下眼睫,低声道:“把皇后拖过来。”
他的声音此时无比暗哑,仿佛被世上最烈的毒狠狠猝炼过一样,不过平平常常的六个字,自他口中出来却尽是阴狠暴戾。
“拖过来?”刘公问。
“拖过来。”墨燃勾出一抹危险的笑来,声音却像是裹了蜜糖一般甜甜甜腻腻,“拖得她越疼越好。对了,记得在必经之路上沿途撒下些沙石,这是本座为皇后布置的礼物。”
“是…陛下。”刘公叹了口气。
这简直…作孽啊。
皇后娘娘寝宫距水牢足有上万米之遥——修士走路轻捷,地方自然就造的大了些。可如今这上万米……把一个大活人硬生生在沙石路上拖上万米,就算是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也吃不消啊!
更别说是宋娘娘那般柔弱的人了…恐怕走了这一遭,是要去了半条命啊……
“刘公。”墨燃见刘公许久没动,有些不耐的回眸,却正好捕捉到老人眼里一闪而过的怜悯。不由发笑,“你这老头子,怕不是在可怜那人罢?”
刘公忙跪下:“老奴不敢。”
墨燃嗤笑一声,却没有一星半点要罚他的意思:“本座还能看不清楚你那点破心思?赶紧说实话,本座饶你不死。”
“…老奴只是觉得,这般惩处…未免太狠了些。毕竟娘娘她只是个弱女子。”刘公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况且听皇后娘娘及宫中人所言,是楚宗师先辱骂皇后娘娘为先,皇后娘娘气急才如此的。”
墨燃沉默了半晌,随即轻笑。很快轻笑转为大笑,如同无间地狱里的恶鬼,笑的人心里发怵。
三天两夜……
楚晚宁他指甲被拔,伤痕累累,就这么在这个泛黄的池水里,被生锈的铁链高高吊起,吊了三天两夜……
仿佛自己只要一闭上眼睛,怀里就能感觉到楚晚宁刚从水牢里出来时,冰冷潮湿的身子。
——冷的像是尸体一样。
“挺好,挺好。”他抚掌大笑,开天辟地第一遭为了楚晚宁而辩驳:“宋秋桐的确是个弱女子——但那又如何?楚晚宁还是本座师尊呢,别说是她了,晚宁就算是骂本座又有何妨?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做父亲的训斥几声不是天经地义吗!”
刘公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他。
陛下,您既然知道这些个道理,您怎么还上人家楚宗师的床啊?
如果都按您的理讲,您不就是上了您爹吗?!还把您爹封为楚妃,真正不讲道理的是您才对吧?
“把宋秋桐拖过来吧。”墨燃见刘公不出声,还以为是自己说服了他,顿时感觉心情大好,也懒得去追究刘公方才为宋秋桐辩护的话,“死老头子你也别可怜了,本座手上都沾了多少血了?当年那儒风七十二城全灭的时候,也没见你可怜啊。”
陛下,您屠城的时候,老奴还没入宫伺候您哪……
刘公想着,又叹了口气,退后两步行了个跪拜礼:“一切谨遵陛下使命。”
然后他又膝行退后两步,才起身离去。
墨燃仍然站在原地,继续注视着那泛黄的水以此来想象着楚晚宁在这里面遭的罪,越想越怒。
又不禁联想到楚晚宁伤势的溃烂,突然感到不对劲,于是伸手捧了些水,置于鼻前嗅闻。
辣味,咸味和水腥味。里边还混着一丝丝血肉腥气,若不是墨燃修为高深五感清明,怕也闻不出来。
——宋秋桐居然就让楚晚宁就这么…就这么泡在咸辣椒水里,浑身带伤,泡了三天两夜?!
当初他拼了命才救回来的人,居然就被这些卑贱蛆虫如此糟践?!
那可是他的人!
顿时大怒,神武陌刀通灵,感受到主人的滔天怒火之后自发出鞘,旁边巨石霎时间粉碎成末。
“宋、秋、桐。”墨燃的目光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眸里掠过一抹幽暗的紫光。不过是几个普通的字眼,可经他口出,却似乎裹着狂风暴雨,
“你可真是,好极了。”
他伸手捻出一只赤红灵蝶,微笑着传音道:“传本座口令,在那必经之路上,再撒下盐巴和辣椒芥末水和乱葬岗里那些没人埋的尸骨……”
“…以此来恭候…皇后大驾。”
只让你下油锅怕是太便宜你了。
本座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不如死,才是最好的方式。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某位读者小天使的建议!!!
本来我还想…放油锅里炸炸就行了,现在我开辟了一个新思路!
放油锅里炸怎么过瘾嘛!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舒坦!
【挠头】我是不是过于恶毒啦…宋秋桐粉(如果真有粉她的人)莫喷我,蟹蟹。
夜深啦,各位晚安啦(//?//)
☆、【死生之巅】求死不能
墨燃好整以暇的坐在宫人们端来的榆木龙椅上,垂着纤长柔软的睫毛在阳光下打盹。
而他身前不远处,却是满地尸骨沙砾,红色的咸辣椒水就像血一样纵横。如果细闻,还能从那红水里嗅出一丝丝呛鼻的芥末味。
远处传来拖拽和女子的凄惨哭叫声,声音凄厉而又尖细,伴着铁链与沙石的碰撞,更是显得刺耳难闻。
墨燃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又淡淡垂下,漫不经心地望向一边,眼底满是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