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综]今天的审神者也很任性呢》
天御川承认,这是他的失误,但似乎也是一种必然的结果,因为他不是,也永远无法像那些真正的天生神明一样自私和漠视一切。
在希腊世界的时候,他是那个异类,所以最后他成为了诸神的黄昏。
而在这个世界,须佐是那个异类,看到他的时候,天御川总会想起过去的自己,就总是忍不住对他多了几分偏爱。
可这使得原本他定好的轨道偏移了。
原本,他为自己选择的送葬人是须佐。
毕竟他在降临这个世界的时候,吞噬了作为这个世界神系共尊的主神‘天照’,又因为扶桑神木的原因,自动获得了别天津神中造化三神之首——天之御中主神的位格,因此撑起了这个不完整的小世界。
而须佐之男,更近似于人类的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又被天御川在无聊的时候把其他别天津神的力量打落投喂了那么多年,自身位格同样可以撑起这个世界。
他算好了一切,包括‘天照’的死亡,须佐将会按照他算好的轨迹无可违抗的走上至尊的高位,那样他就能心无旁骛的脱离这个世界,继续在无尽的世界中流浪。
这个世界不能留下他,也没有什么能够留下他。
但须佐却违背了他的命令,令一切发生了偏移,最后让这件事不再具备可行性。而同为三贵子的月读这么多年从来没被他真正看在眼里,自然也不具备取代‘天照’的资格,就算有着其他别天津神们的帮助,自身也还不够格。
这一切最终导致了在天照成功陨落后无神承接世界,也无人重塑高天原,最后让这个世界发展成为了如今这个千疮百孔到处都是筛子的模样。
一个规则完善,没有问题的正常世界,是不可能出现‘时间溯行军’和‘时之政府’这种违背自然定律和规则的存在的。
而可以无限复制和增生的刀剑付丧神,本身就是在正常世界中不应该存在的东西。
不存在的时间溯行军和不该存在的刀剑付丧神在不该出现的历史中不断的战斗,使得过去和未来产生了不同程度的扭曲,将世界变成了如今这个奇怪的模样。
如果继续任由它们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不断改变又被不断重塑的历史将会再也无法承受数量不断膨胀的时间旅者,这个世界的时间也将会彻底崩坏。
到了那个时候,这个世界恐怕会被混乱的时间线彻底吞噬掉。
世界的时间会发生无限的扭曲,但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却绝对不会发现这种扭曲。
或许任何一个普通的凡人都可能轻易的触及时间,青春不老和返老还童或许将会成为一件儿戏,到最后可能会演变成所有人都被困在一段不断轮回的时间中,过了几百上千年却不自知,彻底失去对时间的感知;也或许每个人将都可以随便穿越时空,并因此衍生出无数个毫无意义的平行时空,最后无数毫无意义的平行世界向中心塌陷,让这个世界直接被混乱的时间毁灭。
天御川不用去认真思考,都能看到无数个可能性,但每个可能性背后,都注定是毁灭的结局。
这也是他明明能够成功脱离,最后还是选择回来的原因。
虽然天御川自认不算什么好人,也没有悲天悯人的习惯,但他却绝不愿意因为自己的行为而导致一个世界崩溃。
说到底,如果他从未来过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或许会毁灭的更早,也或许会一直完整的存在,但那一切都与他无关,他自然可以事不关己的看着一切发生。
但是——他可以冷眼看着任何一个世界毁灭,这在无尽的时空中本来就不算什么稀奇事,毁灭与新生本来就是一个循环。
可他却绝不允许自己成为这个罪魁祸首。
这是他曾经作为一个人类,最后的一点可笑的坚持。
尽管这样的坚持,似乎毫无意义。
天御川看着须佐,知道自己其实无需再说什么了。
降马什么都明白,他只是不愿意去做而已。
但现在,已经不由得他不去做了。
“我会遵循您的意愿。”降马突然抬起头,沉沉黑眸中倒映着对面那个太阳般耀眼的身影,仿佛突然放下了什么一样,似乎很轻松般的开口道。
“兄长大人,我从前就说过的,你的全部意愿,我都会为你达成,只除了要我亲手杀了你这一件事。”
“你想要离开,就离开吧,绝对不要再回头了。”
降马将手中握着的大剑随意的插在地上,轻轻踢了踢剑尖,身上的古式挂甲微微碰撞发出金属摩擦的刺耳声音,带有焦痕的蓝色发尾扫过剑柄,带动着束着头发的绳结尾部坠着的晶莹勾玉闪烁起微微的红芒。
天御川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落在了那枚坠在他颈间的勾玉上,许久没有说话,似乎也不知道应该对他说些什么。
说到底,他对降马这个弟弟,确实有真心相待,若是依然还是为人时的伊斯科莱尔,他或许会选择上前抱住他。
但天御川流浪的太久了,久到连最后一丝人性都变得奇怪了起来,离开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那么,就此道别吧,降马。”天御川轻轻挥手,收回了始终安静跟在他身后的两位付丧神,以及原本吸引他来到这里的几把刀剑,轻轻的对始终强迫自己看着他的降马点了点头。
他的目光略过面前神色各异的几位曾经相识或者关系密切的神明,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接下来,回到那座被他改造为神国的本丸,带走一些应该带走的东西,留下应该留下的事物,他也该彻底离开这里了。
更何况,他还有一个赢了的赌局要和人算一算。
……
本丸。
离开时尚是春夏交替的时节,回来时却已经覆上皑皑白雪。
正是晨光微熹时,天边一抹初晨自云层跃出,云尾低垂,散落下簌簌轻雪,纷纷扬扬的落在地面上,也落在庭前洒扫的少年付丧神手中的扫帚竹条上。灵力作用下的樱花树尚未凋落,迎着深雪亭亭而立,院子里的亭台松柏一片霜色,幽香艳丽的浅粉色花瓣却骄傲的披上一层雪白,独有一种特别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