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进击的少谷主》完结+番外
叛谷的恶人一死两伤,自顾不暇,能否如他们所愿安然到达东海都是未知之数,如今的南诏王阁逻凤当真有一种孤立无援的感觉。
乾王殿算是南诏皇宫中的内殿,看守的兵士乃是南诏王的亲信,数目贵精不贵多。但对上恶人谷却真是大损失,南诏王环视一周,看着足足缩水了一半有余的亲卫,眼底闪过一丝凶戾。
默默地收回落在莫雨身上的视线,李倓觉得在这个人的标签上,除了“深不可测”、“阴晴不定”、“手段残酷”以外,可以加上一个“爱弟成痴”——这究竟是多疼他弟弟才宁愿顶着“心胸狭隘”和“不遵师命”的名头要和那位柳公子死磕到底啊!
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南诏王的身上,一身锦衣贵气逼人却在一群江湖人中不见丝毫违和感的建宁王手腕一震,直接抖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
“圣上有旨!”李倓神情淡淡地看向一脸吃惊地看着他的阁逻凤,道:“南诏王意图谋反,罪不容诛!所有南诏兵士,降者不杀!”圣旨上洋洋洒洒一大篇,李倓自然没有耐心一一诵读,直接将满篇废话浓缩为这几句,却硬生生令阁逻凤扭曲了脸色。
“你……剑神,你竟然是李唐的走狗?!”阁逻凤大怒,不敢相信他信任有加的南诏剑神竟是李唐的人。
不止阁逻凤惊讶无比,连他身边的武林人士都惊讶不已地看着就这样抖出一卷圣旨的青年。
李倓微微一笑,清俊儒雅的面容上一片温和之色,令人忍不住心生好感,只听到他道:“阁逻凤虽然意图谋反,但圣上仁慈,不祸及子嗣,仍将南诏王之位赐予其子凤迦异。只怜惜凤迦异年幼,特遣邠王殿下入南诏代为摄政,以免南诏百姓身陷国乱之中。”
李倓平静地看着一脸怒容的阁逻凤,眼底带着嘲讽,道:“南诏王,还不俯首谢恩!”
阁逻凤妻妾众多,但子息艰难,迄今为止膝下仅有王妃所生的王子凤迦异,虽然聪明伶俐,但今年才五岁不到!五岁的南诏新王,李唐的亲王摄政,想到这一年里自己诸多政略皆有这南诏剑神的影子,阁逻凤哪里会不知自己是被设计了。
阁逻凤骄傲一生,尤其认为如今的唐皇样样不如他偏生蒙祖上庇荫,占据地广物博的中原之地。如今大唐国祚摇摇欲坠,乱象渐起,既如此,他何不能取而代之?!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此番他既然输了,便不会做乞怜之态!
思及此,阁逻凤心中因李倓的行径而燃起的怒火反而平息了下来。他下颌微抬,神情睥睨,纵是众人不满他因私-欲而意图挑起战争也不得不承认,这确是一代枭雄。
“本王知道你们此行为何。”阁逻凤冷笑着道:“只可惜《山河社稷图》已经不在本王这里。”不去看众人怀疑的眼神,阁逻凤看向李倓,道:“呵……南诏剑神……小子,你的真实名字是什么?”
“本王李倓。”
“李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建宁王。”阁逻凤冷哼着道,“不愧是唐皇如今最宠爱的皇孙,年、少、有、为!”
“不敢当。”李倓轻笑着回道。
“哼,虚伪!”阁逻凤手中长枪霍然指向李倓,一字一句道:“本王阁逻凤,乃是南诏六国共主,从来只会站着死,绝不会跪着生!想论本王之罪,来战!”
……………………
南诏乃是好武之国,民风彪炳,举国上下多是习武强身之人,其皇室更是有传承数代的镇国枪及其相应的枪法。论起修为,阁逻凤不逊于江湖中的一般高手,但李倓身为九天钧天君,持有《九天兵鉴·武典》,岂是寻常?!
阁逻凤最终死在了李倓的剑下。
此番李倓奉旨平定南诏叛乱,追回攸关大唐江山的《山河社稷图》。但随着血眼龙王萧沙死在浩气盟穆玄英剑下,南诏王坦言《山河社稷图》并未在其手中后死在李倓手上,南诏叛乱固然消弭,但《山河社稷图》却是不知所踪。
未能够完成皇帝圣旨,李倓仅在眉宇上略带忧思,但在接下来安排南诏的诸多事宜之时却是游刃有余,与此番前来助李唐诛杀龙王、夺回《山河社稷图》的武林人士交谈的时候,亦不自矜身份,一番话下来,众人显然对这位皇室子弟心生好感,甚至因他未能够完成皇帝交待的任务而感到担忧。
李复当初本就与李倓交好,但因李沁之事,李倓对李复有了嫌隙,关系疏远。如今见李倓再无当初请他一同为李沁复仇时候的癫狂模样,李复心中宽慰,却又认不出有些迟疑——他真的放下李沁之死的芥蒂了吗?
但看着李倓主动过来与他叙话时眼中难掩伤痛却不失豁达的模样,李复觉得纵使他仍没有放下李沁之事,但却将李沁临终时候的嘱托记在心上。
李倓从来最听李沁的话,这一点,毋庸置疑。
皇族的果然没有省油的灯!
见李倓三言两语就将这些武林正道哄得对他信任有加,令九天鬼谋放下心中最后的一点怀疑,真心实意地开始为他打算想要帮他消弭此番未能完成圣上谕旨之事的影响,莫雨在心中撇了撇嘴,默默道。
懒得理会李倓之事,莫雨将目光落在穆玄英的身上,却发现他正在发呆。他的目光空茫茫地望着一个方向,眼底淬着难掩的悲伤。
莫雨的心中一紧。
“毛毛!”莫雨低声喝道。
穆玄英犹如梦中惊醒一般,不自觉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莫雨。半晌,他抬手摸了摸莫雨的脸颊,喃喃道:“没事……热的……”
莫雨真的有些慌了,他虽然三世轮回,但一直不曾失去记忆,也不知晓,忽然苏醒了曾经的记忆,还是那种晕染着无法言说的悲伤的记忆,究竟会给人带来多大的冲击。
他总是不自觉地沉浸在从前的记忆中,在那些记忆中悲伤得难以自抑。
安静的小屋,寂然独坐的人,满身寂寥,不哭不闹,不说不笑,却比任何都要让他心疼。想到穆玄英死前那一年的状态,莫雨忍不住上前一步,抬手轻轻将穆玄英的头按在自己的肩上。他一面轻轻抚摸着穆玄英的后背,一面放缓声音道:“不怕,不怕……”
穆玄英的身体本来有些僵硬——他已经快二十了,雨哥这个样子好像他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有些不自在——然而,这样熟悉的动作,像极了当初在稻香村的时候。雨哥故意讲鬼故事吓得他不敢睡觉,雨哥先是恶作剧得逞的得意,但看他真的害怕了又忍不住后悔,最后在小荷的严厉指责下学着村里大叔安慰婶婶的模样,很僵硬地拍着他的后背安慰他的模样。虽然那时候他被雨哥拍得很疼,但又贪恋雨哥怀里的安全而强忍着直接埋头在雨哥的怀里。
一瞬间,他们好像回到的年幼的时候,仿佛,他仍是稻香村的毛毛,而雨哥仍是稻香村的小雨哥哥。打打闹闹,每日在和好与吵架中度过。
雨哥其实很好哄,只要不曾离开,一句软话就够了。
他也很好哄,只要一个布娃娃,一个包子就会笑得很开心。
穆玄英的背脊放松了下来,他靠在莫雨的怀里,闷闷地道:“才没有害怕。”
莫雨没有说话,只静静地抚摸了穆玄英的后背。
半晌,穆玄英在莫雨的肩膀处蹭了蹭,道:“雨哥……”
“嗯?”
“我看到了……一些当初的事情,不对,也不是当初的事情……”穆玄英有些混乱,他努力地想要理清思路,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然而这时,他们的身后传来了谢渊阴测测的声音。
“玄英!”
“叔父。”穆玄英循声望去,只见谢渊正黑着脸看着他们,思及他们二人之间的姿势,顿时面上一红。虽然叔父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另一层关系,但举止亲昵的时候被长辈抓到,脸皮薄的他还是会觉得很尴尬的。
谢渊狠狠地磨了磨牙,虽然他恨不能在莫雨身上戳上十个八个窟窿,但眼下却不是动手的好时机。只恨恨地瞪了莫雨一眼,随即看向自家徒弟,道:“随为师来。”
穆玄英回头看了一眼莫雨,见他面上不带丝毫异色,这才回过头看向谢渊,颔首道:“好的,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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