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大胆刁民》完结
展昭挠了挠鼻子,道:“展某此番前来是想向住持大师请教一些事情,不知大师可方便?”
净玄微笑,“当然方便,展施主请进来说话吧。”
他闪开身,将展昭让进屋子。展昭微一施礼,提步跨进净玄的房间。
房间内燃着香,四下里烟雾缭绕。
展昭对于这种极浓的香气有些受不住,他暗暗蹙了蹙眉,转瞬已又恢复了原样。
屋子里靠墙壁的一侧有一个巨大的书架,上面摆放的全部都是经书,与书架相对的一侧供有一尊金佛。金佛前的香炉中插燃着还未烧完的香。再往前有几个蒲团,看样子该是净玄大师平日修禅礼佛之用。
“展施主,里面请。”净玄伸出手示意,而后率先走在前面。
展昭紧随其后,心里却在想:这净玄平日要同时燃这么多的香,弄得屋子里面云雾缭绕的,他该不会以为自己这样便是成了仙吧。
胡思乱想间,他已跟随净玄走至内室。净玄请他坐下,又为他斟了杯淡茶,这才询问:“展施主想问什么?”
展昭也不跟他绕弯子,开门见山道:“展某想向大师打听一下三年的事。”
“三年前?”净玄两只眼睛平视前方,想了想,问:“展施主所指可是那场火患?”
展昭道:“正是。”
净玄沉吟片刻,慢条斯理道:“三年前,似乎发生过许多事。火患一事,当是那一年中发生的最大一件。那一年曾有两人同携一尊金佛来至鄙寺,命老衲为其行开光之礼,并留下话来,说改日再来将金佛请回。想不到他们走后的当日夜里,寺中就突燃大火,那火势之凶几乎映红天际,寺院上下一片哀嚎。老衲当时被困身于万佛塔中,根本连出都出不去,滚滚黑烟不断从塔门外流进来,将整个佛塔笼罩在一片黑雾之中。之后不久,老衲便也因吸入过多黑烟而昏迷。
“再醒来时,寺内已是一片狼藉,老衲在倒塌的房屋下找到了寺僧的遗体,并亲手将其火化。不久后,外面便有谣言传出,说老衲受金佛点化加持,立于熊熊大火之中保有不死之身,那之后又有一位不知姓名的大善人出资,为小寺重新修葺扩建,这才有了现在的万佛寺。”
展昭端坐在侧听得仔细,听到最后,突然好奇道:“不知姓名的大善人?大师可曾查过此人身份?”
净玄摇头,“老衲问了所有与之相关的人,却无一人知晓。负责修葺寺院的人也只说收到一封神秘的信件和白银千两,信上内容不过短短一句,连落款也没有。”
“这可奇了。”展昭摸摸下巴喃喃,“出资重修寺院本是善举,此人又为何不肯留下姓名,躲躲闪闪。”
净玄双手合十,“亦或许对方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也说不定,老衲虽不知其身份,却也日日为他抄经诵经,望我佛可以佑他一世平安。”
展昭道:“对方肯出资修缮寺院,想必定然是个常行善举之人,善人总归有善报。”
净玄垂眸,轻念一声佛号。
展昭起身,“既已问明当年之事,在下便不多打扰了。”
净玄也跟着站起,“寺中突发命案,搞得人心惶惶,还需展施主多多费心,早日将真凶缉拿,也好使清临死得瞑目。”
展昭颔首,“在下定当尽力。”
说罢便辞别净玄准备离开,可当他转身之时,眼风却无意间扫过一旁的桌案,上面堆叠的纸页下正压着一封信件。他蹙了蹙眉,走过去扒开上面盖住的纸,取出下面的信封,凑至眼前。
“这是当日送佛之人命人送来的,信中说明要在昨日前来寺中将金佛请回,可老衲却至今未能见到他。”净玄慢慢走过来,为展昭解释。
展昭双眼直视那个信封,沉默良久,缓缓道:“这个人,大师兴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哦?”净玄似是没能听懂他的意思,奇怪道:“展施主何出此言?”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有个大大建议写星际鼠猫(?? . ??)有人好这一口吗?
☆、请佛之人
展昭静默片刻,突然自怀中取出另一个信封来,“这是在昨日那具尸体旁的包袱中发现的,大师请看。”他将两个信封竖过来,示意上面的一个芝麻粒儿大小的黑点,道:“这两封信在信封边缘上都有这样一个黑色的墨点,展某起初还以为是写信人无意间蹭上去的,可两封信无论从位置还是墨点的大小来看,都是一模一样的,这也就说明两封信该是由同一人书写的,这个墨点,很有可能是证明此人身份所做的标记。”
净玄就着展昭的手看过去,也不禁点头,“照这样来看,昨日的那具尸体该就是那个请佛之人?可是老衲记得三年前的人并非是这个模样。”
展昭忖了忖,问:“大师可还记得三年前送佛来此的人的体貌特征?”
净玄点头道:“自是记得的。”
“既如此,稍后恐要烦请大师将那人的样貌特征一一告知,在下的朋友擅长作画,有他和大师的配合,一定可以将当日之人的面貌重现。在下现在去找在下的朋友,过后会将他一并带来,告辞!”展昭急急忙忙的转身走向屋外,走了几步又回头,扬了扬手里的两封信,“这个就先放在在下这里了。”言罢推开屋门,人已在顷刻间没了踪影。
展昭出了屋门,一刻也未等,当即使出燕子飞,几个起落已在万佛塔前停稳步子。他猜想,此刻白玉堂定然会在此处查找密道的机关,只是不知他究竟是在佛塔的哪一处。
正当他还在犹豫该到哪里去找白玉堂时,突地自佛塔的最顶端飞出个人影。展昭仰头一望,不由得轻笑。
白玉堂背着手,单勾起一条腿,缓缓自天上落下,身上白衣猎猎作响。待停至近前,方道:“臭猫,一个人站在这傻笑些什么,捡钱了?”
展昭顿时上前拽住他的手腕,“有时候展某真的以为你是展某肚子里的蛔虫。”
白玉堂脸色有些难看,“你就不能换点什么其他的比喻?”蛔虫什么的……也实在太恶心了。
展昭摆摆手,“是什么都好,你快先同展某去个地方。”
白玉堂警觉的眯了眯眼,“等等,你又要让五爷做什么?”
展昭笑眯眯,“做一些……有趣的事儿。”
白玉堂挑挑眉,“你这猫一露出这种表情就一准儿的没有好事,你以为五爷会信你?”
展昭拽着他的手加重力道,“信与不信你也都没跑儿,快走!”边说着他已催动轻功,白玉堂撇撇嘴,只好也运起轻功来随他一起。
二人一前一后在住持的房门前落下,又被住持让进屋中。
桌案上散乱的经文已被收拾整齐,展昭拽着白玉堂走过去,摁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于案前。
他先是在桌面上铺了张纸,而后又强行塞了支笔到白玉堂的手里,这才抬起头对净玄道:“大师,可以说了。”
白玉堂一头雾水,看着自己手里的笔,问:“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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