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印象了。好像斯格拉霍恩教授曾经很看好他，邀请他参加过‘鼻涕虫俱乐部’？”

“是的，布雷斯·扎比尼。目前是扎比尼家族的掌权人，另外，扎比尼夫人目前是魔法部部长。”西弗勒斯解释道。

哈利点点头，他知道西弗勒斯在告诉他不要和扎比尼夫人闹得太僵。

终于一家四口来到了一扇门前，双胞胎似乎知道这就是目的地了，但是他们俩并没有贸然去碰那个门把手，转头看向父亲和爸爸。

哈利紧了紧和西弗勒斯相扣的手，问道：“西弗，你说邓不利多教授会不会觉得我现在是个黑巫师，觉得我是个不安全因素呢？”

“哦，那真是可惜，他现在只是张画像……”西弗勒斯挑起眉毛，轻柔地讽刺道，“要是他那样做了，我允许你对他做点什么反应，我会闭上眼睛的，就当成没有看到你在破坏校产。”

“可是，还有阿尔和阿普。”哈利微笑。

“放心，我会一并捂上他们的眼睛的。”西弗勒斯说道，“哈利，最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了。”

是的，我们在一起了。

一切的一切都不需要再独自一个人去面对，因为我们在一起了。

☆、第86章 邓不利多

对于哈利来说,邓不利多是一个很矛盾的人,不可否认，哈利尊敬这个长者,但是，他也同样很不理解这位长者。这些年来，随着哈利对附加魂的了解，随着哈利对魔法本质的探索,随着他与古老的魔法种族之间深切的交流，他对于邓不利多所谓的“更伟大的利益”的意义越来越模糊。甚至他还非常不理解邓不利多在那种情况下,不训练自己,除了和西弗勒斯一起学习大脑封闭术和与邓不利多一起去那个山洞探险,他并不是埋怨什么，只是对于邓不利多当年的做法并不完全赞同。

年纪渐长,有了孩子之后，他对于邓不利多的看法也有很多改变，同时，那些事实也是已经发生的：

比如，最开始阿莉安娜的死亡事件；比如，打败格林德沃成为“伟大白魔法师”的事；比如，仅仅听了教会保育员的一面之词，而不去了解孤儿院的生活，对待伏地魔的最初的态度就十分不对的事件；比如，让喜欢养危险生物的半巨人入学，还在开除他以后继续雇佣他做教工，并且纵容他在禁林继续饲养各种危险生物；比如，把危险人物放进学校，让一群学生直面危险；比如，一开始时，有意歪曲事实不让他知道西弗勒斯和他的父母真实关系；比如，始终没有认真地为小天狼星脱罪。这一切或许是出于意外、善意、战争或是一些其他上位者式的考量，但是，从一个冷静的成年人的角度来说，哈利都觉得邓不利多有失偏颇。但是那个老人已经死了，终结于那天文塔上，于是，一切盖棺定论。

时隔十二年，再次踏进八楼的这间办公室，空气中少了一份甜腻的味道，金灿灿的摆设品全部都不见了。分院帽正在橱架上安静地呆着，墙上是历届校长的画像，老人们大多都在画像里打着盹。哈利看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场景发了一会儿愣，然后回头问了西弗勒斯一句：“这间办公室现在谁在用？”

“米勒娃。不过，她明年就要退休了，所以，我打算把这里改成一间会客室。”西弗勒斯说道。

“麦格教授要退休了么？她的继任者不会是克勒勃吧？那我得考虑给孩子们转学了。”哈利故做思考地说道，他当然知道西弗勒斯不会用那样的教授。

“那可不行……”听到哈利认真思考的话，西弗勒斯立即紧张地反对，要是孩子们真的转学了，那他就只能在假期才能看到孩子了，他可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可是很快他看到了哈利脸上恶作剧得逞的笑容，于是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哈利，我想你是否愿意实现你曾经说的那种生活？”

“你是说，留下来做教授？西弗勒斯，变形学吗……”留下做教授的话可以和西弗勒斯朝夕相处，可以照顾他和两个孩子，哈利自然是一千个愿意的，可是，变形学的话，不是哈利在这门课上不够优秀，而是他不想让西弗勒斯又因此在一些时候把他和詹姆斯联系起来。

“当然不，变形学教授也是你的熟人，只是她今年去变形协会进修了。”西弗勒斯想这件事还是要先给哈利通个气的。

可是，这时两人的对话也吵醒了正在打盹的画像们，他们看到了西弗勒斯和哈利还有两个小可爱。

“噢，西弗勒斯，这位是谁？还有那两个孩子，就是阿波罗和阿尔忒弥斯吧？”一个红色鼻子而且有些肥胖的前校长说道，哈利记得他，但实在叫不出他的名字。

“福德斯克，这是我的伴侣。”西弗勒斯淡淡地说道。

“各位夜安……”哈利优雅地说道。

“哦，你……你是……那个孩子……西里斯的教子？”一位面相聪明、留着山羊胡的老巫师惊讶地说道，他就是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

“你……黑波特？！”一个早期的校长近乎窒息地尖叫，“哦，梅林，感谢您的恩赐！”

这下子，许多平时懒得动的画像也动了起来。仿佛看到一个已经灭绝珍稀的动物又突然活生生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尊贵的先生，您需要任何帮助都可以。”另一个早期校长说道。

“谢谢，暂时不需要，我只是来看望邓不利多教授的。”哈利笑了笑，然后走向老人的画像，“邓不利多教授。”

“你好，哈利，变化很大，我都认不出你了。”画像中的老人蓝眼睛里闪烁着不安。

“是啊，十二年，比我作为格兰芬多的七年还要多了五年。”哈利挥了挥手，一张华丽的银绿色扶手椅就出现在哈利身后，哈利优雅地坐下，与邓不利多面对面。

“很出色的变形术，米勒娃都做不到这么好。”邓不利多说道，“十二年，你去了哪里呢？”

“谢谢您的夸奖。我这些年几乎走遍了这个世界，邓不利多教授，这个世界很美，也很大，可是，没有了西弗，一切都少了几分味道。”哈利转头看了一眼正在和双胞胎介绍历届校长的男人，“不过，我想，我们应该还有许多时间，以后每年的假期都可以一起去各地走走。”

“你成长了很多，哈利。”邓不利多说道，“听米勒娃说起过，你和西弗勒斯的孩子们很优秀。”

“他们还需要悉心的教导的保护。”哈利淡然说道，“他们的身体不是很好，我总是很担心。”

“是的，哈利，你完全不再是我记忆中的哈利了，无论是外表还是气质。”画像中的邓不利多说道。

“或许是吧，我得到了一些异族的帮助。”哈利说道。

“可是……”邓不利多犹豫着想说些什么。

“教授，您是想说，我更像一个斯莱特林吧？”哈利直接说道，“或者，更进一步，您现在一定是在想，我是不是伏地魔的魂片吧？”冷冷地点出了邓不利多没有出口的不安。

“不，我……”邓不利多听了哈利的话，不由安下了心，如果真的是伏地魔，是一定会回避掉这个问题的。

哈利抬了抬手，示意邓不利多不要解释了，他看着画像中邓不利多的蓝眼睛，他还记得在分院帽将他分入格兰芬多时，在其他格兰芬多都兴奋地叫喊着“我们有波特了”的时候，那个老人向自己举杯时的情形。

“我发现，分院帽最初的选择是对的，也许，我更适合斯莱特林。命运无法选择，过去没有假设。我曾选择了格兰芬多就如我现在选择做个斯莱特林式人物，这些都是我。”哈利说道。

“为什么？”邓不利多不解地说道。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会这样选择？每每夜深人静我也总是想，Why？When？How？……”然后，他慢慢地安静下来，完全的，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邓不利多，在我上学时我不只一次受到整个格兰芬多的怀疑，我发现格兰芬多眼中只有救世主没有‘哈利’；在赫敏·格兰杰对我不分青红皂白地施展咒语时，我发现世界真是颠覆；在罗恩·韦斯莱给西弗勒斯喂下半瓶药剂时，格兰芬多的我就死了。邓不利多，或者现在的我，或许还有格兰芬多的勇敢，但许多东西却不复存在。”

“无论如何，你还活着，西弗勒斯也活着。”画像也有些百感交集，他的语气有些疲惫，“我听说了，你的成就，霍格沃茨为你感到骄傲，哈利。”

“即使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黑巫师？”哈利带着讽刺说道。

“事实上，哈利，格兰芬多学院在历史上也并非没有出过黑巫师，包括我，充其量也不是什么真正白巫师。”邓不利多的画像说。

“哼，真是难得的坦诚……”西弗勒斯冷哼一声，来到了自家伴侣的身边，拉起哈利的手，靠在了华丽椅子的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