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金并硬邦邦地说，“可是你们谁也没有发现什么吧？”

　　卢瑟关注点不在纽约，他觉得自己没成果是有道理的，不过金并话说到这份上，他干脆就给同行留点面子，闭上嘴什么都没说。

　　最后九头蛇代表低头咳嗽两声，开口道：“最近纽约好像挺乱的。”

　　金并：“……不是我，是章鱼。他最近找了个什么别的合作对象，我们开会他都不来。”

　　他说的是章鱼博士，蜘蛛侠超级英雄生涯中一位难缠的对手。

　　九头蛇代表：“我知道了。乐高公司的调查说不定能交给我们，如果有结果，你们可以用等价值的情报来换。”

　　这件事的商讨就告一段落了。

　　墨菲暂且还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两个对立组织，一个真情实感地盼望他是个好人，另一个则已经给他盖了个阴险狡诈的戳。

　　就算知道他也只会感慨，这就是超级英雄和超反的区别，前者历经风霜仍然对生活抱有热爱，后者看什么都以己度人地往阴暗面去想。

　　他现在还在和蜘蛛侠讨论乐高城呢。之前披着乐高小丑马甲的时候，墨菲对蝙蝠侠说了平行宇宙的大概，蝙蝠侠知道，正义联盟也就相当于了解了。

　　墨菲对自己朋友的同位体们一视同仁，不介意把这些边边角角的情报分享给蜘蛛侠。

　　顺便说不定可以减轻点对现实宇宙蝙蝠侠的迫害程度。

　　“……总而言之，就是平行宇宙。”墨菲大致解释完，又补充说，“我要把这台车，”他示意他身后那辆颜色诡异的蝙蝠车，“送回到它该在的地方。你要是没有别的问题，我就先走一步。”

　　“哇哦。”蜘蛛侠非常捧场。

　　现在去医院也来不及了，眼前‘蝙蝠侠’看上去确实不像是幻觉。

　　彼得心中的天平从“这都是幻象所以对方说什么都对”这端向着“好像是真的，我可能应该去和复仇者联盟说一声”另一端倾斜。

　　于是他想问的问题真挺多的。

　　比如，刚才‘乐高蝙蝠侠’承认说乐高公司的广告视频是他导演的，那剧本到底是不是虚构？

　　——正义联盟聚会真的没带着顾问吗？！

　　总觉得自己知道的太多了。

　　不不不，醒一醒，蜘蛛侠！乐高蝙蝠侠和蝙蝠侠不是同一个人！

　　……可是他们看上去好像啊！

　　彼得制服下方又多了一层痛苦面具。

　　再比方说，乐高城的目的呢？正联知不知道这件事？

　　蜘蛛侠思维迅速、和他平日里话痨程度成正比，他飞快想到如果对方来自平行宇宙，乐高公司打算出复仇者联盟系列的话，未必会找到他们来要授权书。

　　也就是说，他自己的乐高玩具形象完全要寄托在另一个自己身上。

　　……

　　千言万语，对着乐高蝙蝠侠那张故意绷起来的脸，也说不出来。

　　于是彼得又重复了一遍：“哇哦。”

　　“没什么问题，不过我觉得复联或者神盾局在这之后会来找你们，他们没有恶意，但是以防万一，你懂我的意思吧？”

　　墨菲表情一松，对他露出鼓励的微笑：“当然，你今天干得不错，孩子。”

　　蜘蛛侠：“——！！！”

　　他一脚撞在广告牌上，又猛地单手拽住摇摇欲坠的连接杆，尽量看上去满不在乎地说道：“谢谢，还有叫我蜘蛛侠。”

　　再一回头，路中间空无一人，只剩下蝙蝠车呼啸而去的背影了。

　　蜘蛛侠站在路边发了好一会呆，像个广告牌旁边凝固的雕像。

　　直到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开着直升机降落到他身边：“蜘蛛侠，我们找你好久了，你在这做……好家伙，”局长看到地上报废的机器人军队、和蝙蝠车钻出的出口，瞬间忘记自己本来想说什么了，“这么大的坑你是怎么搞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论反派是怎么从一家被坑变成全员被坑。

　　刺客联盟：内鬼竟是我自己！

　　光明会是少正动画里的反派组织，本文我借个名字，剩下都是胡诌的，毕竟带着漫威反派玩。

第18章

　　“墨菲墨菲！”

　　布布等到没外人在场的时候就换回原本声线。它叫墨菲一向是时而叫名字，时而学着星期五它们叫‘先生’，通常取决于当下场合的紧张程度。现在它有点着急地叫道：“刚才您在地下水道的时候，有人闯到您租的那家空壳工厂里面了！”

　　墨菲这时刚换下蝙蝠侠马甲前脚踏进家门，正在琢磨措辞给相见不相识的彼得·帕克报平安。

　　他早就料到有人会盯上乐高公司的工厂，闻言手不抖心不跳，比模拟人类情绪的人工智能还像个人工智能，镇定问道：“那个人进到里面去了？”

　　“没有。”布布立刻得意起来，“我把他关在外面了，您要看录像吗？”

　　它给墨菲转播画面。

　　工厂是墨菲为掩人耳目才租下的，他总得让人觉得乐高公司确实有条玩具生产线，而不是从遥远的异世界空降过来。最近墨菲联系乐高城空运过来一批新的乐高玩具建筑物，拼成后外形是正义联盟原来的总部正义大厅。

　　不管在现实宇宙还是乐高宇宙，正义大厅在被敌人摧毁之后都由实际意义的总部，变成了只具备象征意义的代表性建筑，实际上英雄们早就搬到宇宙里面去了。墨菲打着开业酬宾的旗号，买正义大厅送正义联盟成员盲盒，一时又兴起抽卡新风尚。

　　也就是说，他最近手头宽裕不少，终于能够囤一堆备用金属材料，眼下就放在租下的工厂中。

　　布布给他展示的画面，正是看似戒备森严实则是临时仓库的工厂内部。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罪案团伙首先在大门附近徘徊了一会，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布布发现了——这年头靠谱的人工智能还没有普及到人手一个的程度，很多混得不好没有门路的反派连见都没见过。

　　过了一会，团队中一个人开口，布布贴心地翻译口型在屏幕上打下字幕。那个人说道：“还没好？怎么这么慢？”

　　“别急。”被他催促的人不耐烦道，“这家公司的安保有点厉害，我还在破解门锁呢。”

　　墨菲看到这里扬眉道：“他们应该不能突破你的防火墙吧？”

　　布布可是乐高城科技的最高杰作之一，能被放进总统府陪墨菲打工的当然不会普通。它说道：“突破不了，不过我骗了他一下。”

　　果然没一会，捧着电脑的人面露喜色：“成了，去和门口那台语音系统说一声，进去就行。”

　　团队首领走到布布伪装的智能门锁前面。

　　他口齿清晰道：“开门。”

　　布布立刻回应：“您好，人工智能编号EX001为您服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团队首领皱了皱眉，重复一遍：“开门（open the door）。”

　　布布：“Come on turn the radio on，请问您要找的是这句歌词吗？已为您搜索到2762条结果……”

　　墨菲：“……”

　　他听说过自己人工智能有这种耍人玩的乐趣，乐高城里不少人跟他讲过布布是如何防备陌生人的。

　　没想到它在犯罪分子面前也要皮一下。

　　这是个二十分钟的视频，墨菲点了二倍速快进，耐心地站在门厅里等待。

　　进度条走到尾端之后，团队首领已经开始无能狂怒：“你他妈是不是——”一些打马赛克的污言秽语，“给我开门！听不懂吗？！开门！把这扇破门给老子打开！不然我就扔炸弹了！”

　　他身后的队员还保有理智，连忙说道：“金——老大让我们低调行事，你冷静点！”

　　墨菲注意到‘King’的开头，眼中闪过一道暗光。

　　视频中布布仍然若无其事：“对不起，您刚才语速过快，EX001并不能理解，EX001感到很抱歉。您能再重复一遍您的需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