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给魏尔伦戴了顶环保帽 下
【这是底层……】
【而我属于这里……不属于巴黎那些诗人作家的圈子……我将要去更遥远的英格兰……】
阿蒂尔·兰波在梦中断断续续地幻想遥远的地方。
偶尔,他会穿梭过彩画旗。
士兵们厮杀,血液流在了地面,他在阴暗的监狱写信,寄给虚假的“父亲”,每日最大的期待就是能收到对方的回信。
白天,麻生秋也走出船舱,向人打听普通舱的情况。
一听说会有老鼠,他蹙起眉头。
【鼠疫。】
他叉掉脑海中过于极端的想法,再联想到阿蒂尔·兰波没有带换洗的衣物,内裤连穿数日,脏袜子全是潮湿的水汽。
【细菌感染。】
对方非常不卫生,估计洗脸刷牙都没有办法完成。
等等,我又不是兰波的亲戚!
麻生秋也狠下心不去多管闲事,兰波就没有感恩过自己,和乱步比起来,乱步都是乖孩子了。
“最近挖金的人又大赚一笔。”
“这都是拼运气。”
与最近富裕起来的法国商人聊着天,麻生秋也一心二用,被问到去英格兰哪里投资的时候,麻生秋也淡然道:“我准备去英格兰的一所护士学校,进一步投资医药行业,补签协议。”
法国商人错愕:“投资医药行业,找护士学校有什么用?”
麻生秋也看向远方的海平线,没有去关心对方的想法。
“没有人比她更值得信赖……”
海上的旅途枯燥无比,麻生秋也没有去见阿蒂尔·兰波,回到房间后,他拿起对方的诗歌反复阅读,充当闲暇的乐趣。
下了船,麻生秋也见到浑身酸臭味明显的阿蒂尔·兰波,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阿蒂尔·兰波精明起来,蹦到他的面前,要给他一个虚假的拥抱:“感谢你让我过上了一段难忘的日子!”
麻生秋也爱干净的习惯发作:“住手!”
阿蒂尔·兰波邪恶道:“上帝也不能阻止我‘感谢’你!”
他的手捞了一个空。
黑发男人的脚步错开,神奇地躲过了他的脏手。
阿蒂尔·兰波面不改色地堵在路口:“别急着走啊,你答应了要给我买回去的船票,坐了船,谁身上不是咸腥的气息。”
说完,阿蒂尔·兰波动了动鼻子,嗅了一下,“奇怪,你难道在海上奢侈到每天用淡水洗澡?”
麻生秋也退后三步,遮掩地说道:“保持干净是常识吧。”
阿蒂尔·兰波肚子咕噜大叫,响得震天。
麻生秋也疑惑:“你没吃饭吗?”
阿蒂尔·兰波一听就抓狂:“我快饿死了,那东西超过五天根本咬不动,下次我请你吃干吃法棍!”
【饿瘦了?!】
麻生秋也注意到兰波的嘴唇干燥,有缺水的症状,被披萨喂养的脸颊竟然消瘦了下来!阿蒂尔·兰波也懒得解释自己靠拿食物换水才安全度日,他不再折腾麻生秋也的洁癖,说道:“给我七天后的船票,我在英格兰玩一段时间再走。”
一个小时后,吵着要旅游的阿蒂尔·兰波吃了个酒足饭饱。
麻生秋也请他在伦敦港周围的餐厅吃了一顿饭,阿蒂尔·兰波总算不用饿到头晕去找便宜的餐厅。
麻生秋也对他把餐叉丢在盘子里,发出叮当响的行为无视,忍耐着某种事情地说道:“去洗澡,我给你开了一个洗澡的房间。”
阿蒂尔·兰波吃完饭就不认账:“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我看到你头上的虱子跳到我身上了。”忍无可忍,麻生秋也一巴掌拍死了敢来吸血的虱子,“算我给你的额外补偿,现在,立刻,给我去把你的仪表整理妥当。”
阿蒂尔·兰波俯下身,去看麻生秋也捏着丢到桌子上的小虫子,居然不止一只,它们的尸体死相极惨,粉身碎骨。
“好厉害,我都抓不住它,只有我妈妈能捏死它们。”
“……”
麻生秋也对他的关注重点无力了。
“等着,不许溜走。”阿蒂尔·兰波不再反对,去洗澡了,中途被人往浴室里丢进了一套干净廉价的新衣服。
阿蒂尔·兰波再次出来,皮肤不再痒得难受,头发没有干,湿润地黏成一团,企图淹死虱子。
麻生秋也直接把他带去了理发店,说道:“剃光头发。”
阿蒂尔·兰波当即跳了起来:“不行!那样太丢人了!”
麻生秋也平静道:“英国的水质太硬,常年有人秃顶,剃光头比秃顶好多了,这种事情在英格兰境内十分常见。”
英国理发师的手僵住。
阿蒂尔·兰波默默去看对方,也是一个秃子。
麻生秋也给出了理由,阿蒂尔·兰波仍然不干,宁愿顶着风干后凌乱的金发也不肯成为光头。阿蒂尔·兰波不想被保罗·魏尔伦笑死,因为自己就经常嘲笑对方秃了!
阿蒂尔·兰波被麻生秋也按在座位上,扑腾不止地喊道:“如果你敢剃光,我就剃光!”
理发师手中的刀片亮了,摩拳擦掌地想要处理两人的发型。
麻生秋也:“……我选择No。”
一阵乱七八糟的争论和利诱之后,当阿蒂尔·兰波走出理发店,心如刀割地捧着手里的断发,一阵风把金发给吹走了。
“我的头发——!”
阿蒂尔·兰波流出了货真价实的泪水。
他没有成为光头,但是成为了领先一个时代的经典平头。
麻生秋也则外表毫无改变,出门后戴上了帽子,压住了二次穿越就没有长过的短发,维持着横滨最好的托尼老师的理发水平。麻生秋也很满意兰波的改变,给理发师的小费翻倍,暗道:【没有让你变胖,但是可以让你的形象改一改。】
阿蒂尔·兰波羞耻到跑去商店买帽子。
麻生秋也对戴上黑帽子的阿蒂尔·兰波产生了心理阴影。
太像了。
容貌是其次,气质过于接近,如果把金发少年的容貌升华一下,对方便是法国“暗杀王”保罗·魏尔伦!
“不要买帽子。”
“你以为我喜欢?我要遮住头皮!”
“……我给你买金色假发,这也是英国的特产之一。”
“哇——好多假发。”
“选这顶。”
“不要,我要买金色长发的款式,我还没有试过长发!”
“……不可以!!!”
“你管得太多了!啰嗦!付钱去!”
“放下手里的金色长发,那是已婚妇女才会买的,你确定要戴上它吗?睡一个晚上,你就会有一个鸡窝头!”
“好吧。”
阿蒂尔·兰波放下自己心仪的长发,在店内东看西看,从未看过这么多假发,以往这些都是有钱人才能挑选的物品。从中世纪起,欧洲的假发就相当发达,维护着上流社会的面子。
麻生秋也内伤,觉得自己和阿蒂尔·兰波八字不合。
他相当悲哀地发现——
如果兰堂恢复记忆后是金发兰波的性格,我行我素,桀骜不逊,这场隐含欺骗的婚姻照样要出问题。
最后,麻生秋也给兰波结账了一顶金色短发。
事情仿佛绕回了原点,代价仅仅是刷新了阿蒂尔·兰波对英国的认知,弄得阿蒂尔·兰波后悔下船后喝了英国的水。
七天后的船票也买好了。
阿蒂尔·兰波对麻生秋也好奇心增加,就像是猫儿看到感兴趣的东西,时刻想要挠一爪子。
“你是要去哪里?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准备去护士学校……”
麻生秋也开口,突然顿住,盯着这个不讲卫生的兰波,护士学校每周都会有一场卫生讲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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