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细胞U-4869号的正确使用方式
再来,在和赤井秀一相处过程中,羽久也发现了并不是自己有多诚心就可换取多少信任,所以也没有必要显露太多自己的信息给外人。这个道理一开始也并不是没有人告诉他。但是很多事情本来就是这样的,一批人都在跟他说道理讲经验,可总是要亲自经历过才更清楚明白这里面的道理。
当然,羽久不至于因为这样就讨厌赤井秀一,站在他的角度上,怀疑可以怀疑的所有人是理所应当的。只不过一开始他是受到过赤井秀一信任的,而后赤井秀一开始怀疑自己,羽久难免会受到这种不一致的影响。
“你倒是听话。”
琴酒难得开口夸了他一句,但也不是盛赞,这种夸奖属于中下程度。但羽久还是被鼓励了。
“你喜欢的话,我可以更听话。”
“……”
琴酒表示自己完全没有一点触动。只要羽久在自己可控范围内就好了,他也不要求多。起码自己也开始习惯这个人了。
羽久抬头跟琴酒说道:“琴酒先生,我可不可以告诉你一件事?”
“说。”
“在那么多人里面,我还是很喜欢你的。”
“哦,你这么说,是想要我说什么?”
“为了我,不要吸烟可以吗?”
“不可以。”
羽久认真地说道:“可是吸烟的话,牙齿会变黄,遇到敌人,他们看着你的牙齿就不觉得可怕了你要不让我看看你的牙齿吧?你应该不会太严重。”
琴酒觉得自己看到羽久手痒想打人的习惯,应该是改不掉的。 第115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狗与狼的时间
羽久在确定宫野志保和宫野明美的存在后,以他的习惯是会随时汇报进度的,这也是在警校的习惯。他一整天都在边跟着琴酒,边思考着要怎么和降谷零联系,思考这件事是否要和黑田兵卫汇报。
营救宫野姐妹这件事性质特殊。
第一,这不是公事,偏私事。宫野明美也许非常清楚黑衣组织的性质,但是宫野志保也许还不知道她参与研制的药是实验于人体。所以临时让宫野志保离开,对宫野志保来说,是一件突然的事情。黑田兵卫也不希望羽久做出太多会引起成员怀疑的事情,他也许会同意帮忙,但不会支持行动。
第二,羽久不能够暴露自己的身份。他原本就不是卧底,只是线人,要是被发现,没有官方后援,之后在日本就只剩下四处漂泊的日子。所以,这次行动,羽久一定要有里应外合的人,却不能直接出面。
确定性质之后,羽久还得思考很多问题:怎么潜入研究中心策反宫野志保?怎么和宫野明美说通?如何扫尾,是要她们死遁?怎么死遁?要组织成员亲眼目睹,还是亲自动手?还是简单粗暴一点,找个时机,见她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把她们绑起来,接下来搞出一个案子,让她们彻底消失。
羽久觉得可以走的路,可以用的方法太多,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办。
晚上约在酒吧,这是一家连锁酒吧。
羽久在去年年末前,和警校的几个哥哥,来喝过几杯。后来,大家不敢把他往任何酒吧带。因为琴酒不愿意带着羽久,所以告诉了酒吧的位置后,羽久直接在后街巷口蹲着。
等他被琴酒发现的时候,是下午五点五十六分。琴酒是个恪守时间,精确到分的人,在后巷里面看到羽久的时候,脚步顿时一滞,好像在路边看到一条自己认识的却被抛弃的小狗,
“你一整天就在这里浪费时间吗?”
羽久听到声音,便抬起头,说道:“我没地方去,所以先在这里待着。”
琴酒双手插着口袋,想到羽久原本在生活方面就是一个缺根筋的人,不过也只有小孩才无所谓时间的流逝,看着羽久还蹲在地上没有动,琴酒踢了一下羽久。
羽久突然觉得,琴酒要是在家里养狗,那只狗跑过来缠着他,他就会像这样用脚轻踢一下他。想是这么想,羽久趁机抓着他的风衣,拽着他的风衣,站起身:“我脚麻了。”
“丢人。”
羽久对琴酒骂人的话从来都是不痛不痒的,站起身说道:“琴酒先生是一个人来的吗?你的车呢?我没有听到你车子的引擎声。”
“你这算什么?狗鼻子,还有狗耳朵?”琴酒嫌弃地看着羽久抓着自己的衣服,还扭扭歪歪地站起身。
“还是有人和你一块,给你停车去了?”羽久直接开口问道。
“等一下你会看到的。”琴酒说道,“也是来见贝尔摩德的。”
“贝尔摩德这么受欢迎的吗?”羽久问道,“这么多人想见她,要是卡尔也在这里,他应该也会想要见。”
琴酒说道:“就是过来确定一件事,有必要的话,需要立刻行动起来。”
羽久听到任务便又有兴趣起来,说道:“什么事情?”
琴酒瞥了一眼羽久,似乎在犹豫是不是要让羽久听,但考虑到之后那个人过来,羽久也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喜欢到处问,不是自己告诉他,贝尔摩德也会说,那个家伙也会说。
“最近有一个线人在调查组织麾下的咨询公司,似乎想顺藤摸瓜,找到组织所在。根据提供上来的线索,经过筛选排查,最后能够锁定的是活动在长野县的客户。”
羽久瞳光闪了闪,说道:“虎田达荣?她不是死了吗?还是她假死,然后提供线索给别人吗?”
“不一定是她。”琴酒首先想到的也是长野县的虎田达荣,但是这个女人目光短浅,无利不往,再怎么蠢也不会把自己私立赌场的证据交给外人。“当时,公司在长野县的客户也不止她一个人。”
琴酒说到这里,说道:“但例行询问也是必要的。任务出行名单上写着我的名字。所以,对方直接联系我。后来又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贝尔摩德代我出行,就顺便过来。”
“不是我去的吗?”羽久指了指他自己。
“你认为,我需要和那个人解释那么多吗?”琴酒反问道。
羽久很明显发现琴酒不喜欢那个人,于是说道:“那我帮你说。要是你被怀疑成线人就没必要了。是我去的,他可以直接来问我……”羽久突然停了一下,反问道:“为什么那个人觉得提供线索的是线人,而不是卧底?为什么会那么肯定这个词?”
羽久这个反问显然不是为了等一个回答,而是自己的一个思考过程。
从琴酒一开始提起线人和咨询公司的时候,羽久第一个反应就是在说他自己。然后确定「长野县」这个词的时候,羽久基本敲定他说的是「线人」就是指的自己。但越到这种时候,羽久越要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进行思考。
羽久知道琴酒眼里揉不进一点沙子,若是他怀疑自己的话,他刚才看到自己就是把自己拎到墙角处的隐蔽角落,一枪给崩了。但他不怀疑。羽久也不认为这是因为琴酒和对方关系不佳,和对方故意作对。琴酒会把组织的利害放在自己的个人情绪之上,他也不是那种不冷静的人。
羽久不知道琴酒为什么不怀疑自己,但现在就没有必要追问他,反而显得自己心虚。他更好奇「线人」这个词。
为什么对方就能这么肯定是「线人」做事,而不是「卧底」。
这种像是刻板印象或者标签的词汇,要么是别人灌输在他脑袋里面的,要么就是他自己确定下来的。之所以锁定是长野县的原因,又是什么呢?羽久在上交材料的时候,也一一确定过文件,里面没有提到具体的地址。他是在横滨租界寄出的资料。
(如果我是黑田兵卫把资料给东京公安的话,我会提线人吗?)
(我不是那么毛毛躁躁的人。但更不可能自己主动提「卧底」。)
(「线人」只能也只会是被猜出来的,是理所应当地会那么认为的。哪些人会这么理所应当地公然讨论提供情报的人?只有公安,公安他们有自己的协助者。他们对外不会说自己有协助者。「协助者」这个词汇是内部的,对外只会称呼为「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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