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论坛被动美强惨
很快,随着反舌鸟快意的笑声,三枪连射,安室透迅速在长梯上找着落点,手臂却依然中了一枪,他闷哼一声,血顺着右臂下滑,带着热气滴到脸上。
金发卧底咬着牙道:“前辈,你坚持一下,我一定带你出去。”
利口酒显然有些无力支撑,比他体温还凉的鲜血顺着前者的唇边滑落,与他手臂流下的热血混在一起。
白发青年咬着鞭子含糊地道:“你继续往上,不要回头,我有办法。”
安室透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有些惊愕地转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青年松开环住他的手,直直朝下落去。
明明已经满身狼狈,但利口酒在中途却依旧以一个诡异的姿势扭转身躯,躲过了反舌鸟的一击,像是一只拍击海面的雨燕一般,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气势。
反舌鸟仇恨的对象只有利口酒一人,当后者主动迎战后,挂在长梯上的波本就没了任何吸引力,如果安室透现在上去,很容易就逃出生天。
安室透下意识想跳下去帮忙,但久久缠绕着的高热却仿佛找到了机会,发起了猛地冲击,他手一软,险些直接坠下去。
手臂上的枪伤在使劲后愈发崩裂,失血带来的晕眩感配合高热让他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否还清醒着。
这种情况跳下去,是添乱吧?
难道真的要死在这?
安室透抬头一看,月光依旧明亮,他们离那最浅显的光明,就只有几尺距离。
“利口酒!”反舌鸟带着恨意的声音击破了恍惚,安室透猛地低头,发现下方的场景并不如他所想的那般。
已经虚弱到连短鞭都握不住的青年此时却站在反舌鸟面前,缓慢而沉稳地朝她走去,不知从哪处伤口渗出来的血落在地上,如同行走间开出的血色曼陀罗花。
反舌鸟举着枪,明明是优势方,浑身上下却写着满了慌乱。
没有人知道她此刻被多么强大恐怖的杀气锁定着,仿佛被一头刚刚苏醒的凶兽盯上,连呼吸都有着刺痛感。
该死的……明明利口酒已经变成了这种狼狈的模样,竟然还有行动能力。
她咬着牙,近距离地朝利口酒又开了一枪。
“唰”短鞭挥出的破空声响起,这是连视网膜都无法捕捉到的痕迹,快到极致,只听见“叮”得一声,短距离射出的子弹偏离了方向,径直打到身后的铁质长梯。
长鞭是被安室透用黑色的皮带绑在利口酒的左手上的,此时皮带有了松散了迹象,白皙的手腕染着血,仅仅松松地握住长鞭的前端。
——看上去破绽百出。
可反舌鸟却失去了攻击的勇气。
她的枪里还有最后一枚子弹,但是面前发生的这幕,已经彻底击溃了她的理智。
怎么会有人能够这么近的距离,凭借手臂的力量就击飞子弹?
这不是人……
“怪物!”她终于没有忍住喊出来,声音泣血,“你就是个怪物!”
“或许是吧。”利口酒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确实透着一种非人的漠然。
反舌鸟却被他惊得直接后退半步,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用枪抵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砰——”德制瓦尔特PPK弹夹中的最后一枚子弹,穿过了主人的太阳穴。
已经陷入精神崩溃的情报人员,依旧保留着最后一枚子弹给自己的习惯。
这是组织的常态,是黑暗,是无法被光明照到的角落,是所有组织成员的归宿。
仿佛爆发的力气全然耗尽,白发青年直接跪倒在底,他蜷着身体发出一声声压抑不住的咳嗽,如同缺氧般的急促喘息声在这陡然安静下来的空间中变得更外清晰。
像是苟延残喘,像是悲痛至极的哭泣。
一片黑暗,只有头顶的淡淡月光照下的一隅,利口酒静静地跪在最靠近光线的阴影中,微长的白发遮住了他的神色,血溅到灰尘里,激起一颗颗暗色的土珠。
安室透死死抿着唇看着这一幕,手死死地攥住铁杆,接着将头仰高。
这是独属于利口酒的狼狈,他并不想被人看到。
而他……没用的公安警察,又一次被他所伤害过的人保护了。
咳嗽声渐息,化作一片寂静,正当安室透在心中预设着利口酒陷入昏迷他该怎么带人离开、会不会又遇到琴酒等各个计划时,下面的人出声了。
“波本。”
白发青年踉跄地起身,向他伸出手,那双金色的眼睛里什么情绪也没有,淡得像一缕烟。
“拉我上去。”
安室透怔了一瞬,对上那双眼睛,莫名觉得有什么东西已经改变了。
小麦色的手抓住了下方脆弱白皙的手掌,双方的鲜血混在一起,在月光下闪着晶莹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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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迅速冲下暗道,猛烈的血腥味冲击得他一阵干呕,空气中还残留着烟雾弹粉尘的残渣,混合成对五感格外不友善的场所。
他迅速地前进着,目光逡巡,寻找着任何相关线索,他看到了被拉开的烟雾弹的空壳,看到了被脱在一边的高跟鞋。
这双鞋他有印象,反舌鸟的。
他下意识走向血腥味最浓的那个地方,拉开铁门,看到了一地狼藉。
脚踩进房间,就觉得有种不寻常的黏腻,灰色的水泥地板蒙着一层厚厚的血渍,黑色与红色混合,是只有残酷才能画出来的抽象画。
房间内用于折磨人的残酷物什并没有被收拾走,上面沾着的血色足以说明这并不是摆设,一朵朵血花自上而下坠落在诸伏景光面前,褐发青年下意识退后一步,眨眼后才发现那只是自己的幻觉。
这是哪里?——他心知肚明。
诸伏景光仿佛看到白发青年还依靠在那个椅子上,身上的层层束缚让他动弹不得,身上的唯一被血浸成了深红色,他静静地睁着眼睛,看着他,看着站在他旁边的降谷零。
对……zero!
难以摆脱这种如影随形的痛苦和愧疚,诸伏景光的呼吸乱了一瞬,很快就将发生的事情联系在了一起。
他的同期与利口酒在这,反舌鸟下来,与两人发生冲突,展开了追逐,琴酒收到信息想下来,却撞上了找过来的赤井秀一和他。
就这时,诸伏景光清晰地听到了一声枪响,没隔几秒,又砰砰砰响起三声。
他拽开门,近乎狼狈地朝声源奔去,可是——没有门!
他清晰地听见反舌鸟用恨之入骨的声音喊“利口酒”,也听见了Zero所说的话。
这个地方多是金属材料,密闭空间下的隔音效果极差,只要他稍微安静一些,就能轻而易举听到其中的声音。
可是他要怎么进去?
诸伏景光胡乱地在平整光滑的墙壁上摸着,将挂着的门牌失手打飞后,他才看到了三位数的密码按钮。
青年心如擂鼓,他咬着牙,不发出任何声音,一边听着里面的动静,一边开始快速地排列组合输入密码尝试着。
三位数密码有一千种组合,要是运气好自然可以一击必中,但在这种思路无法冷静的情况,诸伏景光只能依次输入。
他听到了安室透被子弹击中发出的闷哼声,听到利口酒坠地时发出的闷响,听到反舌鸟不可置信地喊着怪物。
“或许是吧。”
诸伏景光熟悉的声音响起,利口酒带着漠然和微微的疲惫,仿佛连他自己都不能确定自己的身份。
又是一声枪响,那个对诸伏景光笑着说她喜欢他的组织成员就此沉入黑暗中。
接着,利口酒近乎压抑的呛咳声响起,仿佛燃烧到最后的蜡烛,风一吹就会熄灭一般。
诸伏景光手指颤抖,险些按不下密码。
他的速度太快,心思太乱,密码甚至还有被拨错数字,卡了半天,才按到了五百多。
可他就是这么倒霉,一千种可能性过了一半,他却依旧没有摸索到正确的答案。
“zero!你快说话啊!”诸伏景光在心里无声地呐喊着。
他那该死的失语症总之是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他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甚至连哽咽都是无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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