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比我更懂七五
五爷:“……你当我是饭桶吗?”
“那你说,咱们谁去巽羽楼吃得最多?”黎望表示自己有真凭实据。
五爷熄火了,他年纪轻正在长身体,吃得多有错吗?也是有钱人家的少爷,竟抠这点饭钱,哼哼。
瞧瞧这两,加起来不知道有没有个七岁,方才还人模人样恐吓秦艳娘呢,那套话的水平,开封府牢狱中工作了三十年的狱卒都没这么熟练,现在却……真是不说也罢。
“喂,展昭你又叹什么气啊,还在烦恼紫河车的案子啊?”
展昭却摇头道:“没有,黎兄的法子已经是所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如果这都不能让文裘二人松口,恐怕也是包勉命中有此一劫。”
“你也别这么忧虑,动脑子的事情交给黎知常就是了,他这人鬼点子多,嘴皮子又溜,死的都能说成活的,那文若愚要真有绝世之才,早叫名扬大宋了,你就安心吧。”
黎望:“……五爷你拿小生安慰别人的话术,颇为熟练啊。”
“这是夸你呢,真心的。”
黎望听罢,实话实说道:“五爷,你的真心有点难以找见。”
“哈哈哈哈!确实。”展昭听到此,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白玉堂见此,却气得站起来:“好你个展昭,五爷帮你说话,你居然反过来帮他,简直狼心狗肺!”
展昭指了指黎望,一脸正义道:“展某向来只说实话。”
黎望表示憋笑憋得非常艰辛,一本正经调侃人的展昭可太少见了,哎,如果他擅长画技,倒是可以将这幅场面画下来。
哎,可惜他懒得学画,可惜了。
从开封府回到家,已经是日落斜阳时分了,黎望正好赶在老爹下值之前回来,一扭头,就看到了自家小弟非常幽怨的眼神。
“哟,这不是咱们晴儿嘛,怎么杵这儿啊?”
黎晴依旧拿幽怨的眼神看人:“二哥,爹都跟我说了。”嘤,他还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谁知道他吃了一顿绝无仅有的亏。
太亏了,这事儿他也不是不能办,但挑明了讲,他起码敢要巽羽楼雅间一个月的使用权,他挨了好一顿毒打呢,这一点儿也不过分。
黎望:“……”这也是亲爹啊。
“二哥,你就没什么话想同弟弟讲吗?”黎晴的眼神更加幽怨了。
黎望的良心一时有些招架不住,虽然说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但毕竟是亲弟弟嘛,于是他道:“咱爹,揍你了?”
“那么粗的藤条,二哥你说呢?”虽然他皮糙肉厚不怕打,但不给好处他就一直卖惨。
黎望摸了摸鼻子:“要不,二哥给你做顿饭?”
黎晴登时就不假哭了:“这可是你说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白担心了,心这么大的弟弟,为了口吃的就能骗走,哎。
黎晴却挤着自家二哥打听细节:“二哥,听爹说你是帮开封府办案,还得了包青天的青眼,是不是真的?二哥你好厉害啊,能带带弟弟我吗?我不想读书了,好无趣啊,那些书看个几遍就记住了,夫子还老是翻来覆去地考,好没意思啊。”
“……”弟弟你凡尔赛了知不知道。
“我跟夫子说,夫子还不信,还拿教鞭抽了我的掌心,其他的同窗好笑话我,说我吹牛,二哥,你说他们是不是很过分?”
“……”别以为你哥我没看到你硬挤的眼泪,你京中一小霸王还玩卖惨戏,你听听外头挨你拳头小朋友的哭声啊。
但黎望可不是什么正经人,送一顿免费的饭已经是极限了,安慰人?那不存在的。
“你不想读书,你以为你哥我愿意读书吗?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好歹外头的学堂,平日里就是简单的课堂考教,你哥我就惨了,过几日就要去国子监读书,听说祭酒大人很是严苛,想想就难过。”
黎晴:……有这么惨吗?
“二哥你背书也像庞昱那么难吗?”天知道,他帮庞昱打过多少掩护,明明昨日就提过的内容,今天上课就忘了,这记性简直比他娘还要差。
“是啊,你哥我天赋驽钝,读书头疼啊。”
黎晴适时露出一个同情的表情,哎,可怜见的,肯定又是爹逼的,要不那顿饭就免了?虽然他很喜欢吃二哥做的饭,可是二哥都这么可怜了,还是不要让二哥动手了吧?
黎晴刚要开口,就被亲娘敲了头:“你可别听你二哥胡说八道,他那记性,三岁背的书现在都能倒背如流,国子监哪里是谁都能进的!”
“还有你,少欺负你弟弟,晴儿性子实,你少框他。”黎母没好气地两个儿子各敲了一下。
黎晴:终究是错付了,哼!
“一顿不行,必须两顿!”小少年气汹汹地离开,不过背影却快活得很,后头的书童都差点没跟上他。
“这孩子,尽是顽皮!”做娘的哪里不懂儿子的脾性,这臭小子心里头高兴着呢。
“母亲怎么从前院来?”
黎母便道:“包公的嫂娘来府上找你父亲,你父亲不在家,娘就去接待了她。”
“她人走了吗?”黎望站起来道,“她是来找父亲为包勉求情的吧?”
“恩,也是一片慈母心,年纪这么大了还要替儿子操劳,这包勉也当真是不应该啊。”黎母感叹了一句,便见大儿子疾步往外走。
索性包老夫人还没走远,黎望在二门口把人堵到了。
“你是……今日那位小公子?”
“老夫人好记性,小生黎望,拜见老夫人。”
姓黎,还住在黎御史的府中,想必是府中的公子,包老夫人赶紧还礼,又有些疑惑:“公子追出来,是为何意?”
黎望便道:“晚辈唐突,有几句话想要说与老夫人听,只发自肺腑,与包公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 黎青青:果然我没有吹牛,如果我吹牛,那我二哥就是吹牛大王~【有理有据.jpg】
第65章 升堂
在来京之前,黎望只闻包青天铁面无私之名,却从未想过会和开封府有任何交集。怎么说呢,他这人虽然不怕麻烦,但碍于身体原因,还是能免则免的。
只是天意难测,因为各种机缘巧合,导致他与开封府的关系越来越亲近,包公日常脸黑看不出情绪,还是个本本分分的工作狂,甚至还想拉他入伙开封府,对此黎望自然是拒绝的,但……这并不妨碍他为包公发声。
“公子想说什么,可是与我儿包勉有关?”除了这个原因,包老夫人想不到其他的理由了。
黎望当即摇头道:“不是,上午老夫人与包公谈话,小生在外不得已听了几句,故而才找老夫人单独聊聊。”
包老夫人从未见过“听壁脚”听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人,她脸色有些难看,但这到底是别人家,她有求于人,自不好态度冷硬,只僵硬地笑了笑,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小生自是知道老夫人一腔慈母之心,包勉也确实不是紫河车案的指使人,您也不是有意逼迫包公,不过话赶话冲到了嘴边,这才‘无意’伤人。”
见老夫人脸色稍霁,黎望才继续道,“接下来的话,并非包公让小生说的,小生也明白说这话十分之逾越,且费力不讨好,或许包公还会怪罪小生多管闲事,但小生还是想说。”
“你……想说什么?”
黎望便道:“有些话虽然言不由衷,但只要说出口,就会非常伤人,哪怕事后描补,出剑后落下的剑伤会愈合,却会永远留下伤疤,包公他是大宋的朝臣,百姓口中的包青天,铁面无私、明察秋毫,但他同样也是人,他的心与您是一般无二的。”
“包公,他远没有您想象中的那般刀枪不入。”
说实话,黎望能理解包老夫人,但他又不认识包勉,自然更多的是共情包公。这件事上,包公做错了什么?他什么都没做错,没做错事却要被攻讦,即便庞太师为难人,那也是庞太师的错,没道理因此责备包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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