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马甲当反派BOSS
与他间隔一条过道,身上裹满绷带,脸颊也贴着两张创可贴的中原中也闻言眉头就皱了起来,“你果然知道什么……原来如此,之前也是你和那家伙演的戏吧!”
“不,我那时真的以为成功地杀了他,是我被他骗了。”魏尔伦说,“我知道的也不多,只不过是和他打了一个赌。”
“赌了什么?”
“他赌你会赢过我。”
中原中也剩余的话都被这句话给堵了回去,他深吸了一口气,双拳攥紧了被子。有那么一个瞬间,他很想冲回那个已经不可能再开启的奈落之中,大声质问他……可是他该质问什么呢?
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这么确信他能赢?为什么……在一开始,没有杀了尚且弱小的他呢?
如果那个人听到他的质问,大概会挂出那副无所畏惧的笑脸,大笑着胡说一些与事实无关的谎话吧。
还某个不在了的神明一条命这种话,他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在中原中也安静下来的期间,魏尔伦没有去打断他。他很清楚,将一个在自己生命的处处都留下了痕迹、一度融入自己生命的人从身边剥离,是怎样的一种感受,所以他也愿意将时间留给他的这位“弟弟”。
中原中也沉默了片刻,才再次问道:“赌注呢?”
魏尔伦对他的问题算得上是有问必答:“荒霸吐的力量。如果我输了,他就会来取走我身上的重力异能,我本来还疑惑过他要怎样取走,之后又打算如何处理,但现在我已经得到答案了。”
可是,比起赌注,这明显更像是一个……交易。
那个人取走了他身上的重力异能,他本该死去的,可兰波的亡灵在这时出现了。为了这跨越生死的再次相见,兰波将能够把死者转为异能生命体的这一异能力用在了自己身上,反复重复之后,他便化为了被称为“特异点”的异能现象,那也正是魏尔伦和中原中也异能力的真相。当魏尔伦身上的特异点消失,兰波便将这一特异点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作为他最后的礼物,令魏尔伦能够活下去。
随后,魏尔伦便坠入了一个无法醒来的梦中。
在这个梦里,兰波仍然活着,他们背弃了原本的组织,两个人踏上了巡游世界的旅途。途中,他们背叛的事情败露,开始被组织追杀,二人守护着彼此的后背并肩作战,凭借着强大的异能力与默契击败了一个又一个的来袭者。
直到他人再也寻找不到他们的踪迹,兰波和魏尔伦的名字消失在了世人的眼中,他们便在法国东北部,名为夏尔维勒-梅济耶尔的城市,买下了一套靠近河岸的房子,定居于此,每天目送太阳从河的那边沉入地底,又在第二天从另一端升起。
……然而,梦醒了。无论是谁的梦,都终有苏醒的一天,哪怕是那个缔造了这个梦的人也一样。
如果不是因为魏尔伦身体中跃动的能量来自于兰波,哪怕是装睡,他也许也不会想再次醒来。但事实就是,如今的他还能活着,正是因为兰波最后送给他的东西,所以,他能做的,就只有放任自己再回忆那个梦境片刻,直到梦的每一处细节都被永远刻画在他的大脑深处,永远不会遗忘……再去睁开双眼,面对这个真实的,没有兰波存在的世界。
他想,那个叫奥伯龙的人相信中也能赢他也是合理的,因为如果面对这些的是中原中也,就不会放任自己沉湎于梦境,哪怕是短暂的几分钟。
——
中原中也的伤恢复得很快,旗会的青年们为他准备了一场出院仪式,但其实这一切都和往常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毕竟他们也不知道中原中也入院的真正理由,只当做是场普通的受伤。
地点还是那间酒吧,人还是那些人,掌管着交通这条线的傻瓜鸟倒是给了他一个惊喜——他将自己先前一直宝贝着的机车送给了中也。
中原中也依然轻轻松松地拿下了台球赛的第一名,傻瓜鸟因而嚷嚷起来怀疑他作弊,而钢琴人则出面证实他并没有,公关官还试图趁乱偷偷塞他一口酒,“我听说你酒品很差,不过这个没度数的,放心喝吧。”
中原中也顺手就把酒倒进了傻瓜鸟的口中,“谁跟你说我酒品不好的——?我那时只是太年轻了!”
傻瓜鸟品了品这酒精气息极其薄弱的酒精饮料,竖起大拇指,“味道确实不错,中也你不真的不喝?”
中原中也摇摇头,唇角微微扬起,“啊,不喝。因为我和别人约好了,直到成年都不会喝。等我二十岁那天,你们等着全员被我灌倒吧。”
冷血对此不客气地发出了一声笑声,中原中也的青筋顿时跳了起来,“是你笑了吧!绝对是你这混蛋,我听得清清楚楚!”
短暂的聚会过后,夜幕也降临已久,此时正是港口黑手党最忙碌的时刻,各自肩负着职责的青年们散去,而才痊愈的中原中也还没有被分配任务,他便跨上刚刚入手的机车,漫无目的地在市内飙车。当经过一座建筑时,他的目光在那建筑的顶端停顿了几秒钟,便在路边停好车,登上了这座高度仅次于港口黑手党大楼的高楼。
高处的晚风来得十分狂暴,将他的风衣下摆吹得猎猎作响,中原中也索性坐在了天台边缘,接着身体后倾,仰面向星空。
他从风衣的暗袋中抽出了一本暗蓝色的笔记本,没有翻开,而是取出夹在笔记本中作为书签的一片枫叶,在手中把玩了一会。
这是太宰治从那个人的房间里找到的,将它交过来时,太宰治问他要不要打开看一眼他写的故事。
中原中也回答他,不必了。但他还是将笔记本收下来,带在了身边。
他答应过不会在这个故事写完之前去看它,那么他就不会提前翻开,哪怕已经不再会有人在上面写字了。
毕竟,不像是某些拿约定当饭吃的人,他一向守约。
被中原中也放置在一边的笔记本,连带着他夹在指间的火红叶片,都忽然闪动起微弱的光芒。中原中也本以为那是错觉,但光芒却越来越亮了,即使如此,那也并非是会刺痛人眼睛的光,而是如冬夜灯火一般的暖光。
他抬手想要去拢住那光芒,接着,笔记本与枫叶都在他的眼前缩小,变成了一张巴掌大的卡片。
光芒散去,中原中也看清了卡片上的图案。
那是十分眼熟的画面,中也将卡片向旁边移了移,确认了上面绘着的,确确实实是他现在正呆着的天台,甚至连动作也是同他一样的仰躺着面向天空——在这个角度下能看到的天台上的水箱,与画面角落里伸出的一角完全重合了。
可图上的星空,却是与现在完全不同,也绝对不可能凭肉眼在城市中捕捉到的,璀璨无比的星空。莹绿与深紫的星云毫无规律地坠在银河之上,遥远光年之外的星球们兀自闪耀着,还有拖着光带的流星自天边划过……它们离他如此接近,仿佛触手可得。
那天晚上,他们期待已久却未能出现的流星雨,却在这张卡片上实现了,且比他想象得要更加美丽,更加震撼人心。
中原中也的目光落在了图案偏下方的位置,那里坠着一束金灿灿的藤条状花纹,花纹下方,写着一行小字。
——曾几何时的夏夜梦。
中原中也想象着那个人最后的动作,向眼前混沌的天空张开了手掌又合拢,好像要将无法望见的星星收进手中。
在那晚一起撞见流星雨,只是一场虚构的,绝不会存在于现实的夏夜之梦。
……既然是梦,就该醒了。
他闭了闭双眼,噌的一声坐起身,拿出手机拨通了最上方的号码,“首领。”
“我的伤已经完全好了,有什么是现在的我能做的吗?……是,我明白了。”
将这张卡片收进风衣内,中原中也展开双臂,毫不犹豫地从天台边际跃出向下方坠去——在距离地面不过几米的最后一刻,他调整了身上的重力,便轻盈地落在了机车上。
驾驶着这辆友人赠送的机车,他绝尘而去,消失在横滨的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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