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NPC如何成为白月光
会不会是为了让自己心软所打的感情牌?
这个想法一出来,舆水怜自己都吓了一跳——他发现自己竟有这么恶毒的去揣摩他人的时候。
舆水怜叹了口气,将手从女人的手中抽出来,他站起身,将倒在地上的椅子重新放好, “坐下吧,我不是来报复你的。”
菲莉怔怔地看着少年的背影。
原来他已经到这个年纪了……菲莉恍惚间想到。
他看起来并不壮实,和同龄的男孩相比他甚至能用瘦小来形容,个子也不算高,脸庞算是很稚气的那种。
可是这个孩子已经过着和自己想象中的“普通生活”所脱轨的另一种生活了。
他到底是如何度过这十几年的?
菲莉回过身来已经重新坐到了椅子上。
她这时才想起自己被委托的任务是什么。
她用手背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说道:“他们……那些人让我说服你答应调职,否则就将我们一家四口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女人双目无神地喃喃道:“我说过冲着我一个人来就好,他们却说不行,他们说你的家庭怎么能和你分开……可是,可是阳介才六岁,他明年才去上小学,他期待了那么久……月子的事业也刚刚有了起色,年底她的巡回演唱会就要开始……”
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新家庭,菲莉又拔高了声音开始央求:“求求你……算我求求你……”
舆水怜忽然感觉有些疲惫了。
这一刻他甚至希望自己干脆是被抛弃的,希望对方根本不要爱过自己,否则他也不会如此痛苦了。
菲莉好不容易从丢失一个孩子的痛苦中走了出来,有了新的家庭,有了一个可爱的孩子和爱他的丈夫,她现在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人生。
难道她有错吗?
她找舆水怜吗?找过。
她因此痛苦过吗?痛苦过。
她不该有自己的新生活吗?她该有。
错的是舆水怜此时此刻站在她面前这件事。
菲莉继续央求道:“那个调职很危险吗?如果不危险,能不能……”
舆水怜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感觉浑身疲惫,发冷。
他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笑容。
“……我不知道危险不危险,但我也许会死吧。”
他没有看菲莉的表情,正打算朝着大门走去,忽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没做。他从钱包里取出那她们兄妹的合照放到了桌上。
“有人让我转达你一声:杜尔想对你说一声‘抱歉’。”
看着舆水怜的背影,菲莉呆呆的捏着照片,回想起少年小声说自己也许会死时的表情。
那是什么样的表情啊——
她的心在此刻收到了无与伦比的刺痛,菲莉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她忙站起身朝着门的方向跑去。
“不、不……别走……别走……!”
舆水怜快步走到门边,拧开把手,把菲莉关在了门内,任由对方怎么转动把手和敲门,听着对方的哭喊和道歉声,他都没有开门的打算。
贝尔摩德依靠在拐角的楼梯处,旁边的烟灰缸里已经插了三四个烟头。
她等待着舆水怜先开口。
可她没想到,舆水怜第一句话居然是:“……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你今天已经抽了很多根烟了。”
贝尔摩德用力地将烟按在烟灰缸里。
“……结束了?”
舆水怜:“我没有什么想说的了。”
“那我们先走吧。”贝尔摩德让守在门外的那个人重新回到房间里,她则是领着舆水怜回到了车里。
舆水怜绝口不提调职去意大利这件事,他就像将这半小时的全部经历给消除了一般,很是自然的将送给贝尔摩德的圣诞礼物取了出来。
“刚才忘记给你了,是我给你挑的圣诞礼物。”他笑着,“……晚了一天,抱歉。”
贝尔摩德看着舆水怜,她将那份礼物收了过来,却没有打开。
“还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
“……什么?”
“她真的找过你,找过你很久、很久很久。”
第67章
舆水怜有短暂的失神。
回过神来后, 他发现自己正咬着下唇里侧那一片柔软的肉。
他用牙齿带动它,让它产生疼痛感,然后又松开, 接着他将自己整个身子靠在椅子上。
舆水怜:“你是在安慰我吗?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耸了耸肩,“只是在陈述一件已经发生的事实而已。”
舆水怜挤出一丝笑容, “反正也是过去的事了, 这和我的未来没什么关系。”
“对了,比起这个, 不看看我给你的礼物吗?”
贝尔摩德敏锐地意识到泰斯卡身上有东西发生了转变。
就像是一直以来进行发酵的酒在这一刻终于逸散出了气味, 给她一种“从青涩到成熟好像只用了一秒”的假象。
以前的泰斯卡, 是不会从容地说出这种话的。
那是个腼腆的、乖巧的、还有些笨拙的活着的孩子。
她手里的礼物盒很轻,就像泰斯卡和她之间的联系一样轻如细丝。
拆开礼物盒,里面静静躺着一枚女士戒指, 冷银光同她的肤色相称,戒指并不粗,整体有些朴素, 和她艳丽的女明星身份似乎不大相称。
贝尔摩德将戒指一点点套在手指上,尺寸是合适的。
“取下来很方便。”舆水怜见她注视着光秃秃的戒指表面, 他尝试着解释, “……这不会妨碍到你工作的。”
贝尔摩德笑了起来——啊,本质还是那个泰斯卡。
接着, 她无可抑制的意识到:泰斯卡甚至比原先还更加匮乏安全感。
如果是以前的泰斯卡,也许根本不会急着解释这些,除非你问。
可现在,他被人一根根扯掉了羽毛, 哪怕他再怎么努力的抖擞着身子,也会因失去了羽毛而瑟瑟发抖。
他这种证明又何尝不是在无意识的讨好。
安全感、自我信任感, 一旦被摧毁,重建起来就是个不得了的工程。
贝尔摩德看着戒指的光华。
一方面她对泰斯卡小心翼翼的示好而感到了不可控制的满足感。
……另一方面,她又对拥有这种满足感的自己非常憎恶。
舆水怜背后的玻璃上,映着少年的背影和贝尔摩德的半张侧脸。
贝尔摩德看见自己的容貌——依然是十足美丽,太阳般的金发和姣好的面容都是足以让任何人引以为傲的资本。
少年的背影挡住了她三分之一的面容。
她眨眼看去,却觉得自己那剩下的三分之二的面庞根本不是人的脸——是腐化的皮肤、裸露的骨和流淌着烂掉皮囊的污染物,依稀间还能看出这皮囊衰老的痕迹。
——何等的丑态啊。
她同样有些失神了。
“……贝尔摩德?”
舆水怜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怎么了?不喜欢吗?”
贝尔摩德回过神,用另一只手抚摸着戒指,做出喜爱的模样和倾注感情的眼神。
就像在看孩子第一次把画的歪歪扭扭的绘画作业拿回家的母亲。
她“嗯嗯~”两声摇了摇头,“我很喜欢哦,honey。”~
“那就好。”舆水怜点了点头。
他们绝口不提那个会惹恼所有人的“调职计划”和“实验计划”。
所有的一切好像在这句话的修复下恢复如初。
变成了以往相处的模样,好似褶皱从未存在过——但事实上它依然存在那个位置,并且在你准备经过时,故意将你绊倒,还要在你大惊失色时嘲笑你和挖苦你的不小心。
“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贝尔摩德将烟盒掏出来,却发现已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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