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NPC如何成为白月光
……他的保镖要来了么?
“我不是曼妮。”
舆水怜迅速取下他胸前的工牌,然后将金属工牌从中间的缝隙掰开,里面的金属片被磨得尖锐无比,完全可以充当刀片来使用。
乔治的保镖们第一时间就手持武器冲了进来,可在看见舆水怜外表时,他们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
然而就是这么短短一瞬的失身,就被舆水怜抓住了空隙。刀片在他手中如一朵银光翻飞的玫瑰,不过几次舞动就收割了两条生命。
乔治这才大喊道:“——杀了他!别留活口!”
可已经被舆水怜掌握先机的保镖们自然落入了被动。舆水怜从被他制服的人身上夺下一把枪,然后用尸体挡在身前,利用附近的掩体藏身,还不忘给乔治补上一枪。
流弹射中了他的右耳。
“啊啊——”乔治痛得当场就发出了凄厉至极的叫声。
在惨叫声中,舆水怜不慌不忙地选择自己射击的目标,弹无虚发,精准的减少了敌人的数量,同时挡在他身前做盾牌的那具尸体已经被开了无数个洞。
眼看着马上又有增援要来,他直接将从旁边又翻了一具尸体挡在身前给自己开路,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给乔治又送了一枪,可惜他跑得太快,只击中了他的小腿。
“快!快来人——!”
趁着喘息的空间,舆水怜将尸体往旁边一甩,没有负重后他直接一个翻滚扑了过去,反手锁住乔治的脖子。
乔治:“等,等等,你是港口Mafia的人吗?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和中原中也里应外合在做戏!求、求求你别……你们要的东西就在……”
“嘘。”舆水怜说,“你小声告诉我就好。”
刀片抵在乔治的脖子上,他本来就中弹了,耳朵血流如注,脑子嗡嗡地疼。
“我,我告诉你……”
“求求你放过我,我知道港口Mafia不杀……”
舆水怜沉默不语,刀片在手中一挽,精准无比的完成了切割动作。
可他又不是港口Mafia。
饶是他足够谨慎,还是被这位乔治先生的大动脉溅了一身血。
咚咚咚——
正门已经迎来了第二波敌人。
舆水怜用西装袖子抹了下脸,拾起了枪。
他眼睛都没眨一下,对准为首的人按下了扳机。
=
中原中也听到了熟悉的枪响声自这层楼尽头的房间传来,他正好在这层楼的走道上——他本来是想回到客房去的。
这富有节律感的,冰冷的枪响持续了了好几秒,接着,他就看见对面房间的门猛地打开,浑身被血染红的“矢神怜”就这么飞奔了出来。
他漂亮的金发已经沾满了不知是谁的血,那张冷淡的脸在看到中原中也时,也不过是有一瞬间的意外。
——中原中也双眼睁大。
“喂,你——”
他忽然想到,如果乔治遇害了,这个黑锅不是很可能让港口Mafia来背吗!
感受到中原中也打算追来的意图,舆水怜竟是直接推开正对面房间的门,他边跑边把屋内的桌椅板凳推翻拦在路上。
中原中也冲进房间时,矢神怜已经站在落地窗前了,并且缓缓将窗帘往上拉开。
伴随着窗帘的打开,阳光逐渐洒落在他肩头,在他肩上雀跃的舞着。
沐浴着圣洁光辉的少年却穿着一身被染红的白衬衣,就像一本染血的圣典,同时兼具圣洁和污秽两种完全对立的特性。
偏偏那张脸庞上,带着恰到好处、绝佳、绝妙的冷淡。
宛若在拒绝世间一切的表情。
中原中也:“……你杀了乔治吗?”
对面那人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中原中也举起枪。
中原中也从不畏惧枪这种东西,对他来说这根本无法奈何他半分。
(——如果这家伙对我开枪,那就是在自寻死路。)
可少年忽然反手对着背后的玻璃开了几枪,玻璃碎掉的瞬间,他的意图也一目了然——他打算跳窗逃跑。
中原中也:“喂,想逃吗?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中原中也箭步上前,试图去抓住对方,可是怜的反应更快,他将自己塞进工牌里的那张纸反过来用嘴唇含住,用手指着上面的字,极其短暂的展示了一秒后,他就跳窗逃了出去。
中原中也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他双手插兜,放缓了脚步,以平常走路的速度走完了从这里到窗口的最后几步。
闻声而来的馆内的其他人和乔治的保镖都盯着中原中也的背影。他就这么迎风站在碎掉的落地窗前,光线折射进来,窗框里的一切都被定格,宛如教堂的彩绘。
“——那个杀手逃掉了。”他说。
其余人面面相觑。
“不过,你们现在追……也许还可以试试抓到他。”
打发掉这些烦人的家伙,他的视线再度向楼下看去,只剩下已经翻过护栏的“矢神怜”的背影,他很快就跑进了转角的死角里,彻底消失在了中原中也的视野中。
中原中也回想起“矢神怜”最后用嘴咬着的那张写着字的纸条,那是他对自己最后那句质问他身份的话回答。
如果他没看错,纸条上面上面写着——
“泰斯卡(Talisker)。”
泰斯卡威士忌酒。
=
重新和队友们汇合的舆水怜已经坐上了车,这次依然是莱伊在开车,波本在副驾驶,而和他一起坐在后面的,是苏格兰。
舆水怜上车后第一时间将脏了的西装外套脱下,然而白衬衣也被染得不成模样,衣服又太薄,他解开扣子发现那些血迹已经直接沾到了他的皮肤上。
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苏格兰从包里取出干净的纸巾来递给他,“先擦一下吧,武器我帮你收起来?”
“……谢谢。”
舆水怜很是习惯的将东西转移到苏格兰手中。
他脱掉衬衣,开始擦拭身上的血迹。
苏格兰从袋子里找到一件干净的衣服递给他,舆水怜接过衣服,忽然想到现在这个场景他很熟悉。
他下意识地说了出来:“……和那天一样。”
副驾上的安室透侧头看了过来,问道:“……和什么一样?”
舆水怜缓缓穿上外套,然后将手机重新放回口袋里,他感觉旧衣服上的血腥味有些刺鼻。
做完这一切,他又说道:“就是我第一次见你们的那天,完全一样。”
苏格兰领悟了他的意思——确实,这和他们初次见到泰斯卡的那天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那天他们把正被人追杀得走投无路、浑身是血的泰斯卡带上了这辆车。
自那日起,泰斯卡这条完全平行于其他人的线,自那一日起有了倾斜,变成了可以相交的线条。
今天一切似乎都反转了过来,泰斯卡成了任务的主要功臣,从狼狈逃跑到这一刻的完美凯旋。
(不过,还不只是这样……)
苏格兰意味深长道:“……我倒是觉得有些不一样了。”
舆水怜:“……?”
“不,没什么。”
苏格兰语气温和地说:“……要先休息一下吗?很快就到下一个地点了。”
前排的波本忽然想到——就连这句话好像也一样。
舆水怜点点头,“……那我稍微休息一下。”
他将手揣进上衣外套的口袋里,然后靠着椅背,放松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他不需要再抱紧自己的狙击枪来寻求潜意识里的安全感了。
车上的广播此刻正放到一首节奏抓人的流行歌曲,莱伊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两下,正好合上节拍。波本则是换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他目不斜视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看着他们穿梭在这座城市的生生不息地车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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