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聊斋同人文里当国师
闻此言,潘早眉心轻轻蹙了一下,毛宜却像是没听见似的,淡定自若的与潘早一起踏出丹房的门,随手将门关上,将那撕心裂肺的怒骂声隔绝在了房内。
初冬的上郡,不论阳光多么刺眼,人依旧冷得忍不住搓手。
毛宜将方才拭血的帕子随手一扔,接着对潘早说:“继续说吧。”
潘早点了点头,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听闻那个时候黄堂以为阮季珍是武太守新买回来的人,不慎冒犯了他。恰巧长公子因担心武太守的情况,那时也在太守府,就撞见了这事儿,于是动了大气。黄堂便一溜将武太守曾与公子兰有过私交,并民间传闻的公子兰的一众丑事儿捅了出来。”
“冒犯?”毛宜斜眼看了一眼潘早。
潘早嫌弃的啧了一声:“那阮季珍长得什么模样?又天天与妖狐为伍,也不怪黄堂将他错认。”
“我哪里是说这个。”毛宜摆了摆手,神色肃穆,“武太守在朝中实在算得上是个清官了,他为官这么多年也还算谨慎,黄堂是他的同窗应该也知道他的性格。阮季珍平日里虽说不着调一些,但也是日日锦衣玉环的穿戴着,他的衣裳不说武太守身边的人,就是武太守本人都穿不起!”
“黄堂身为一个商人,对金玉之物自然是敏感的。他在武太守府上见到这样一个人,不应该将他当做太守府上的贵客吗?如何能将其当做太守府上的侍者?”毛宜道。
闻言,潘早这才回过神来:“您说得对啊!他怎么会将阮季珍当做太守府的上侍者呢?但是……咱们的人查出来就是这么个缘故!”
毛宜捻了捻自己的山羊胡:“难不成是长公子看出了什么,借着打压咱们卓灵阁?”
“这……”潘早犹豫了片刻,“长公子没道理打压咱们吧?王相和国师……”
“王相?”毛宜轻笑了一声,“咱们卓灵阁说出去是有王相和国师撑着,但实际上这些年御史台那群人参卓灵阁时,王相有说过一句话吗?”
潘早微微愣神,毛宜阴沉着脸:“咱们的国师和王相,估计早就貌合心不合了。”
“那该如何是好?”潘早有些心慌,“若是长公子便是要借此打压咱们,王相又对此置之不理,到时候那些事情若是抖出来……”
“什么都出来?”毛宜凉凉的瞥了潘早一眼。
潘早立马识相的闭了嘴,毛宜冷笑了一声:“放心吧,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咱们是在为国师办事儿,不说他不过是长公子,就是将来成太子,国师也不熟他想动就能动的。”
说着,毛宜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悠悠说道:“你猜猜为何这么多年陛下都不曾封公子扶苏为太子?”
潘早愣愣的看着毛宜没接话。
毛宜也不理他,自顾自的朝着内院的月洞门走去,一边走一边就着初冬难得的阳光伸了个懒腰,依旧是那副闲逸自得的模样。
他谓叹了一声:“不论如何,这天上只能有一个太阳。”
***
阮陶这几日心情不怎么好,众人都看出来了。
正在长身体的年纪,平日里一顿能吃两碗干饭,这几日只能吃一碗了;平日里看见白花花的银子眼睛弯得跟个月牙儿似的,这几日看见金子也无动于衷;平日里栗子、松子儿这样的小零嘴随时都在吃着,这几日荷包里早上怎么装着出去的,晚上怎么装着回来。
就连玉泗街头,阮陶日日去吃的那家馄饨摊的大爷都看出阮陶心情不好了。
今日,阮陶天不亮就来吃馄饨了。
他是这摊的常客,每次吃馄饨大爷都会多给他舀两个,辣子也放得最多,甚至偶尔还会和阮陶讨论馅料的味道。
只是得知阮陶进了卓灵阁,大爷以为阮陶也成了那等只图富贵、鱼肉百姓之人,于是就不搭理他了。
只是这些日子看下来,这孩子倒是个实心眼儿的,从前对人乐呵呵的、如今别人拿冷脸对着他,也依旧对人笑呵呵的。
至此大爷也冷不下脸来了,每日依旧笑着同他打招呼,馄饨也尽量多给他舀几个。
阮陶这个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胃口自然极好!一碗二两的馄饨每日吃得连汤都不剩的!
可最近这几日每每是吃了两口就开始发呆,最后得倒掉一大碗!
今日,大爷看见阮陶天不亮的坐在这里,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于是问道:“阮哥儿?”
“嗯?”阮陶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大爷在和他说话。
此时天麻麻亮,玉泗街上的人不多,大多都是刚来摆摊的小商小贩,这馄饨小摊上也就阮陶这么一个客人。
大爷麻利的将馄饨下到沸水中,一边用碗大的勺子搅着、一边问道:“今日怎么起这么早?我就没见卓灵阁的那群起早过,怎么你和他们的差事不一样?”
大爷的语气很明显,是问阮陶是不是因年纪小,在里头被那群老油条欺负了。
阮陶勉强的笑了笑:“不是,武太守不是病了吗?今日我的去太守府给他看看。”
大爷点了点头,随后对阮陶道:“要我说,你当初就不该进去。你想想那里头都是些什么人啊?有油水都是他们捞,瞧你年纪小什么苦差事都压在你身上!”
说着,馄饨也跟着出锅了,大爷将馄饨端到他面前的桌上,道:“瞧着你最近都瘦了,今天给你煮了三两的!你多吃些!”
“谢谢老板!”阮陶冲着他笑了笑。
大爷回到灶前忙着自己的,一边擀面一边抱怨道:“如今这世道实在不好。武太守那么好的人,病了这么久,城里也乱哄哄的。起初是女人和孩子,现在连成年男子也跟着丢!尸骨都不知道去哪儿了!唉——”
阮陶倒不是因为上郡这一摊子事儿魂不守舍,而是他那日去见了扶苏。
他一时间想明白,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扶苏似乎什么都没管,可又似乎桩桩件件后面都有着他的影子。
那日,他去到赵府时已是黄昏。
天上的晚霞与他们俩定情那日烧得一样灿烂。
扶苏站在院内的蔷薇架下,手里捧着一本书再看,见他来了便放下书冲着他笑。
那样的清冷、那样的纤尘不染,仿佛他是天上的神仙路过时不慎遗落的一方美玉——端方温润。
不管是后世人对扶苏的印象、还是阮陶自己认识扶苏后对面前人的印象,还是当下人对扶苏的评价,这人永远是“如玉的君子”。
只是……
“你怎么来了?”扶苏笑得温润,上前亲热的拉住了阮陶的手。
阮陶回握住他的手,说道:“我……突然想到一些事情,所以想见你。”
“嗯?什么事儿?”
扶苏的笑容依旧是那样温柔又无懈可击。
哪怕后面回答阮陶的疑虑,他也是如此。
也正是因为如此,阮陶才会脊背发凉。
他惊讶的发现,他似乎根本就不了解这个男人。
是的,他根本就不了解他,总得来说他俩不过才认识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儿这一年他们其实很少单独相处、单独交流。
扶苏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与周围的评价是差不多的。
非要说他对扶苏稍微有点儿更深的了解,大概是他被困在扶苏的蛊障中的时候。
十五岁的小公子还是一个骄矜的、会发脾气的所在,与现在面前这个做任何事情都温温和和、不喜不怒的男人相差甚远。
阮陶已经记不得自己当天是怎么走出赵府的了。
他只记得,面前的人笑着对他说道:“小桃子,你觉得我是如何长大的?”
“你觉得,我父皇将我养在身边养了这么多年,是为了让我富贵闲散一生的吗?”
作者有话说:
冬天码字,实在是太冻手了……感谢在2021-12-23 20:50:16~2021-12-29 21:23: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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