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之非常故事
他看着我,摇了摇头,伸手帮我系上一件披风,轻声道:“我不怕冷,里面闷,想和你说说话。”
我拉过他的手,虽然他应该是不怕冷的,可是他的手总是很冰。我解下披风给他披上,他要推给我,我淡淡道:“呐,我不觉得冷,乖乖披上披风,我就同意你待在外面”,又把他冰凉的手包在手里,“怎么总这么凉?”
他轻轻一笑,“这是内功心法的关系,其实我并不觉得冷”,话虽这么说,却没有把手抽回去。
“你那个诡异的心法秘籍,还是毁了吧。留在世上也是个祸害”,我随口接了一句。
他竟然就点点头,“我听你的”,抽出被我握住的手,转身在马车里拿了一件衣服,双手一运功就震碎了。
我有些发呆的看着,竟然这么容易就毁了…那衣服的小碎片飘散在马车后面,原来这就是那件记录神功的彩衣。
他又把手放进了我的手里,我拿起他的手,放到嘴边呵一呵热气。
这样小的一个动作,竟然让他脸红了。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竟然这样可爱。心下一动,就偏头在他脸上吻了一下。虽然这里没有人,但毕竟是马路(马车走的路),我的行为在这个时代还是有些惊世骇俗了。他的脸红的厉害,却没有躲开我的唇,只是低垂下了眼帘。
看他这么一幅待宰的羔羊的模样,忍不住把他拥进怀里,又亲了一口。把他的手放进我的袍子里,我揽着他的腰,一边挥了一鞭继续赶着车。他轻轻的把头靠在我肩上,轻的感觉不到重量,却分明能感觉到他的体温。
赶马车比平时早到了很多。有了他在,从此这个地方可以称作“家”了。我将马车赶进院子。自己先跳下马车,又伸手扶他下来。
他站在院子里安静向四周看,又抬着脸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冬天的阳光。面上渐渐浮现出轻松愉悦的表qíng,我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他,看着他完成了一种蜕变。
等到他微笑着向我走过来,我牵起他的手,一边走一边告诉他,这里是厨房,那里是卧室,中间的一间是饭厅,南边的一间是储物室,厨房边上是柴房。外间是药房和我看病的地方,房子后面有一片小菜园,水井也在那里…
“先把你的东西拿进卧室去收拾一下吧”,我微笑看着他说。
他点了点头,从马车里拿了他不多的行李去了卧室。我拴好马车,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色窗纸,贴在门上和每个窗口。
这是上次离开前就准备好的,在我做了决定的时候。
需要给他一个合理的身份,贴上喜字不需要任何解释,别人都会认为他是我新娶的妻子。
在卧室窗上贴上最后两张时,他忽然从里面打开了窗,对我嫣然一笑。
他内功深厚,大概早就知道我在窗口了。等他偏头看见窗上的红色,忽然呆住了。
脸上似悲似喜,再转眼望我的时候,眼里幽深的像要把人吸进去。他伸出手来,抚上我的脸。
我握住他的手贴在脸上,微笑道:“是不是只要看着我,肚子就饱了?我可饿得很了。”
他嫣然一笑,眼波流转的嗔了我一眼,收回手去,笑道:“我去做饭了。”
数日未归,庭院里积了层薄雪,房间里也积了灰。一边扫着地,一边看着厨房上面升起了烟火,有点家的样子了。
因为我这升起了炊火,附近的人就都知道我回来了。隔天就有不少人来看病配药,俱是附近村落的居民。他们看了门上的喜字,回去一说,商量好了在同一天来我这里道贺。
这里居住的不是农夫,就是工匠,没有高门富户那种女客不见人的规矩,我便让红儿出来见客。
这里的女子俱是些村姑,就是有些美貌的爱打扮的,穿的也都是布衣荆钗,就是颜色鲜艳些。而红儿虽然穿的颜色甚是朴素,衣料确是最好的那种。再加上皮肤极白,又矜持着微笑不语,众人皆以为他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当下便有人笑说:“难怪林大夫看不上我们这儿的姑娘,原来定下了这么漂亮的娘子。”
因为红儿很是温柔平和,那些妇人和姑娘家都对他心生亲近之意,便和他攀谈闲聊。他说了我们商量好的说辞,只说他是附近城镇里的人,早就和我订了亲,因我要守孝三年,所以到最近才成亲。我没有亲人了,所以在他家完了婚。
我确实是三四年前来到这里,老头子对外也说我没有亲人了。而我这数个月的时间,出门回来后,身上总穿着簇新jīng致的衣服,他们本来就猜测我去看什么姑娘了,所以众人也没有生疑。
他们都知道我平日冷淡,最不喜欢人多吵闹,贺完了喜很快又一同离去了。那些妇人们见红儿温柔和顺,又和他相约着一起绣花赶集什么的,让我一阵好笑。
客人们一走而空,就剩下我和他两个人,倒忽然有些冷清。我们相视一笑,开始收拾客厅里用过的茶碗。
他在厨房里洗碗的时候,我从背后拥着他,含笑道:“你若是觉得厌烦,不需要应付他们。反正他们已经习惯我的无礼了。”
他摇摇头,“我没有觉得厌烦。”
“那你真的打算和她们一起绣花还有赶集?”
他偏头笑道:“不可以吗?”
抓住机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也笑道:“随你高兴。”
他脸有些红的又转了回去,“我自然还是喜欢在家里陪着你,不过偶尔也会和她们出去。”
我点点头,心里有些高兴。过普通人的生活,和人jiāo流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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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知道东方不败模样的人其实很少,日月神教的普通教众虽然时常也跪拜那个假替身,可是应该没有人敢看他的模样。只有一些地位较高的教众知道他的长相,所以虽然这里离黑木崖不远,我却并不太担心。
他大概也同样不担心,江湖人上门看病的时候,他也不会特意回避。还隐隐有保护我的意思。
他曾经提出教我习武,我一是觉得自己年纪已大,很难学出什么成就了,二是因为中医博大jīng深,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做别的事。所以总是笑言说,有他在就行了。其实本来我也并不担心,我用毒用药已经很纯熟了。
刚送走一个病人,门口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叫我:“林大夫…”
我抬头一看,是秀兰,有些奇怪的问:“你爹的关节痛又犯了吗?我上次开的药应该还没有用完吧?”,她爹行动不方便,每次都是来找我上门行医的。
她摇摇头,“药还有,是我娘让我送点新腌的咸菜来。”
“是谁来了?”,红儿听到声音,从厨房走了出来。
我微微一笑,对秀兰道:“这是我娘子,你还没见过吧”,又对红儿说:“娘子,她是秀兰,也是村里的人。她送了些咸菜给我们,你先拿去厨房吧,还要把篮子还给人家。”
红儿笑着点了点头,给秀兰倒了杯水,才接过了篮子,转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