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姬[新月同人]
不少人倒因为太后和皇上对克善与新月截然不同的态度,也把他们姐弟俩区别看待了。不再一提到克善,就说起他那个不要脸面的姐姐。而且端亲王克善少年老成,xing格敦厚,皇室宗亲里倒有不少人对他怀有好感的。
再说端亲王将来是要去荆州的,远离了权利和斗争的圈子,只是空有个高贵的身份罢了。因此也没有对他心存警惕,以他为敌的人。
皇太后让克善在皇宫里举行婚礼,却又不允许新月参加婚礼,一来表达了皇家的仁厚,第二也是表达了皇室对新月私奔行为态度。虽没有把新月逐出宗族,但这一场婚礼已经生生把克善和新月两个人区别开来了。
克善本人对此倒是感激不尽的。他原本懵懂无知,虽在皇宫中没人敢在明面上欺负他,但捧高踩低的人从来不少。他听了许多难听的话,甚至有些已经涉及到他去世的阿玛和额娘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新月。
他的心智在皇宫中一日千里的成长。好多以前不经心的事,此刻回忆起来,都是那么别有意味。
比如他的好姐姐在回京的路上就与那个努达海暧昧不清,不顾男女之别,同乘一骑。那时候他们的亲人才刚刚死去,新月何尝把他们放在了心里。满心里都是男人。
还有那次新月责打他。他那时候以为是自己不争气,现在仔细想想,却是他的好姐姐因为男人心qíng不好,借他发作怒火。还能乘机引起那男人的注目。
还有他生病那回。他本是对姐姐不离不弃的守护感激不尽的。那时候他看见努达海和新月抱在一起并没有多想。后来仔细想想,新月守着他固然是害怕他死了,端亲王府就没了。可同时也不忘借此拴住那个男人。
新月对他有恩,若没有新月,可能逃难的路上他就死了,那次伤寒新月也的确是有被传染的危险。
可是也有怨,若不是因为新月,阿玛和额娘,还有端亲王府的名声怎么会被说得那么难听?端王府怎么会在太后和皇上面前失了圣眷?
阿玛的嘱托,重建端王府的荣光,眼看着就遥遥无期了。自己只能做到,延续端王府的血脉,延续端王府的传承。也许过个几代之后,能有什么机遇,让端王府重获圣眷。那端王府才算是真正回来了。
既有恩,也有怨。克善不想去报复新月,却也不想再和新月有什么牵扯了。
努达海倒是参加了婚礼,可他愣是没找到机会单独和克善说几句话,把新月嘱托的话语带给克善。
按理说努达海和克善算是亲戚了,可克善对努达海冷淡又客气,旁人也就看出了克善对他姐姐的态度了。
婚礼之后没几天,克善就带着媳妇,还有内务府拨给他的银子和奴仆,整理了行李,在侍卫的护送下,悄没声息的离开了京城。
新月心想虽不能去参加婚礼,但克善在离京之前,必会来见她一次。克善当年还小,不懂感qíng的事。可他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了,她好好的对他解释,克善必定能理解她和努达海之间感天动地的爱qíng的。然后她还要好好和他说说,阿玛和额娘的嘱托,让他努力奋发,重建端王府的荣光,不能堕了阿玛的名声。
她觉得克善娶得媳妇虽然不合意,但是太后和皇上在宫里给克善办婚礼,说明他们还是很重视端王府的。她必要劝说克善,一定要抓牢机会,想办法立功,这样端王府才可能从荆州迁回京城来。
她怎么打算的再不细说,等她得到克善已经离京的消息时,克善已经离开多日了。
新月顿时又委屈又伤心自怜。她觉得克善真是太不懂事了,怎么能这样辜负姐姐的一片心呢?她又觉得克善太市侩了,难道就因为自己不再是和硕格格了,就把自己丢到一边了?想着想着,她又有些愤怒了。
不过她的伤心或愤怒都传不到克善耳朵里了,就是传到了,克善大概也是不会在乎的。克善现在肩负着端王府的责任,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容易被几句好话哄骗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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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姬出嫁后,老太太想念孙子,就让骥远一家搬回了将军府。骥远的府邸也被他好好的留着,只等雁姬什么时候想见他了,想见孙子了,就回去住几天。毕竟在他他拉将军府见雁姬不大妥当。
让骥远一家搬回去,也不光是老太太想孙子的原因。新月老是病榻缠绵,无法理家。老太太管家久了也觉得吃力。骥远是嫡子嫡孙,如锦管家却是最合理不过了。
而且儿孙满堂,不仅有弯弯这个小孙女,还有额尔登额这个重孙子,老太太整天高兴的不得了。
要说宠爱,重男轻女的老太太自然更喜爱额尔登额多些。可她生怕弯弯被新月养坏了xingqíng,只得把弯弯养在身边。好在如锦的xingqíng也是她信得过的,额尔登额这才没有抱到她身边养。
新月也曾提过一次,想把弯弯抱回去养。老太太当然不同意。可说出来的话,却不是拒绝,而是全都为了新月好。什么一来你的身子还没有养好,带孩子必定吃力辛劳,不利于休养。二来我还希望你和努达海尽快给我添个孙子,这孩子放在你身边倒是妨碍了。
新月也的确是想生个儿子的。虽说从前一心都是为了爱qíng。可爱qíng已经得到了。成了人家的妻子,没有儿子,底气始终不足。
再说女儿养在老太太身边,也说明了她对弯弯的宠爱,这于自己也是有好处的。
于是新月便点头同意了。
可惜等到骥远的次子出生的时候,新月的肚子也没有大起来。
不过骥远次子牧瑾(志向、志节之意)的满月宴,倒促成了努达海见到雁姬的愿望。努达海虽然明白雁姬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理智让他明白他该放手了,可还是觉得不甘心,放不下。总想见见雁姬,当面问问雁姬,他想听到雁姬说她是不qíng愿的。心里隐密的一角,他还希望雁姬过得不是那么好。
不然,雁姬怎么会想起他呢?
经过几年朝堂的磨练,骥远已经懂得低调做人的奥妙。所以牧瑾的满月宴倒没有大办,只是请了些熟识的朋友,当然亲人也不可少,额娘和达尔泰一家,妹妹和妹夫一家也都在座。
达尔泰是携着雁姬进来的,菘蓝则是被达尔泰的儿子喀达喇库抱在手臂里,跟在他们身后。
菘蓝快两岁了,正是好玩的时候。一身红袄,脖子上一个金项圈,胖乎乎粉嫩嫩的,倒像是招财童子。xing子也是继承了达尔泰家人的典型xing格,xingqíng阔朗爱笑,从不认生。要不是还有雁姬压着她学规矩,她怕是和个野小子也没什么差别了。在家里她不怕勇武的阿玛和哥哥,单单就怕温柔的雁姬。这大概就是一物降一物了。
因为菘蓝的眉眼酷似雁姬,xingqíng又好玩,骥远和珞琳也极喜欢这个妹妹。见他们一家来了,就亲热的迎上去,把菘蓝抱过来逗弄。
一场满月宴上不和谐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努达海,他一直yīn霾的瞪着达尔泰。另一个是新月,她面上仍有病态,老是是娇娇弱弱的委屈含泪的望着雁姬和菘蓝。原来她见菘蓝得众人喜欢,刚才和老太太说,想让弯弯也出来见见客。却被老太太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