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大老爷的作死日常跑[红楼]
“你个蠢货!你以为你晚来一些就能掩盖住这个事实?别做梦了,人家回头一去东院,不就立刻清楚明白了?自以为是的蠢货!”
“母亲,我这不是……”王夫人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把后头的话给咽了下去。
贾母见状更是不屑了,冷笑道:“有这个心没那份胆儿?既如此,你还占着作甚?索xing一并都让出去,你看看张氏回头会不会感激你。罢了,先不说这些个事儿了,我且警告你,张家眼瞅着就要起复了,这档口你要是敢做出甚么事儿来,万一惹得张家不悦,牵连了政儿的话,我定饶不了你!”
王夫人拢在袖子里的双手死死的握成拳头,连指甲深深的掐到了ròu里都觉不出一丝疼痛,面上还要装出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平静的回道:“母亲您说的是,儿媳妇儿定会同大嫂好生相处的。”
“你知晓便好!先前,圣上恼了张家老太爷,直接将人从金銮殿拖了出去,人人都道张家要倒霉了。恰巧他家那老老太太也病故了,一家子都丁忧回乡去了。我原还想着,这门亲白结了,亏得没牵累到咱们家,不然可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幸好幸好,看来圣上只是一时来气,对于张家还是很看重的。也是,张家老太爷可是太子太傅,三位老爷官职最低的也是从四品。这赦儿他无心走仕途,若能让张家帮衬政儿,那咱们家可就甚么都不愁了。”
“是,母亲。”
“知道是就老实一点儿!回头……”贾母顿了顿,闭了闭眼睛仔细的盘算了一刻,好半响才仿佛下定决心一般,道,“荣禧堂你们都住惯了,搬来搬去的也麻烦。不过这管家权,回头你将库房钥匙jiāo还予我,我帮你存着,若是下回赦儿媳妇儿再度提起管家权一事,你直接给她便是。别那么目光短浅的,不是给她不给你,是我掌着,分她一些让她帮衬着。唉,说来说去不都是为了政儿?五品的工部员外郎听着是不错,却实在是彰显不出我儿的经世之才。现如今,政儿还年轻,先想法子谋个正四品之职,等过个三五年攒够了资历,从三品正三品也是极有可能的。若我能在有生之年瞧见政儿成为一品大员,便是死了也瞑目。”
说罢,贾母便向王夫人摆了摆手:“去罢,别再跟赦儿媳妇儿斗气了,赦儿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咱们这偌大的一个荣国府,还得靠政儿支撑着。”
王夫人很快就告退了,只是等回了荣禧堂后,却是忍不住砸了好几样瓷器。亏得她身边都是心腹,纵是去了一个金珠,也还有花钿和螺钿在,这俩虽容貌比不得金珠,口风却是紧得很。只是因着金珠的下场在前,这俩丫鬟只低头做着分内的事儿,旁的一切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因此自也没人去劝着王夫人。
彼时,容嬷嬷也结束了为时两刻钟的叙旧,带着张家那三人进了正堂内室去见那拉淑娴。
那拉淑娴这会儿正眯着靠坐在美人榻上,一旁的小丫鬟正拿着美人锤给她捶腿,见容嬷嬷过来,小丫鬟手上的动作一顿,那拉淑娴微睁开了眼来,笑道:“下去罢,我同嬷嬷说两句话。”又道,“嬷嬷坐罢,咱们许久不见,是该好生叙叙旧。”
容嬷嬷拿了脚踏子过来,张家的三位嬷嬷行了礼告了饶之后,纷纷坐下,却不敢轻易开口,只目不斜视的盯着自己的脚背。
“这是怎的了?不过才几年不见,嬷嬷就这般见外了?对了,我记得出阁前,桂香还没配人,如今配了谁?可有儿女了?”
被点到名儿的桂香原是三位嬷嬷中最小的一个,也许这般说还不太明显,具体点儿说,这打头的梁嬷嬷是张家老太太的陪嫁丫鬟,而秦嬷嬷则是张家的家生子,跟了老太太也有小二十年了,至于桂香,却是比那拉淑娴还小两岁,她出阁前,桂香是老太太跟前的大丫鬟。
“回姑太太的话,老太太做主,把我配给了梁忠,前几年生了个小子,刚上了四岁。”桂香说着,还瞧了一眼梁嬷嬷,这梁忠却是梁嬷嬷最小也是最能gān的儿子。
“好事儿,你的喜事儿我没能赶上,如今补上。”那拉淑娴向容嬷嬷使了个眼色,后者很快就去后头耳房里拿了个绞丝金镯,赏给了桂香。不等桂香开口推辞,那拉淑娴又道,“如今家里头如何了?父亲母亲甚么时候能到?哥哥嫂子们可好?”
梁嬷嬷原是想帮着桂香推辞的,只一听这话,却是一个没绷住身子略往倾,噗通一声跪倒在了那拉淑娴跟前,颤着声音道:“姑太太,老太爷让老奴早早的赶来,却是问您一个事儿。这京里的qíng形……太子爷……老太爷让问,张家是否还要继续避世不出。”
☆、第013章
正当那拉淑娴在同娘家人说体己话时,荣庆堂这边热闹得很,却是因着贾母在王夫人回去后,仍有些不大放心,索xing唤了贾政过来细细分说。
“政儿,你是个极有天赋的好孩子,打小就格外用功知道上进,从没让我和你父亲失望过。你父亲临终前上了折子,为你讨了个五品工部员外郎的职儿,可这个位置实在是难以让你一展抱负。正好张家人快回来了,要不就让你大哥大嫂去张家那头帮你说说,看能不能推荐几位先生予你,将来在仕途上也能少走一些弯路。为娘都替你规划好了,你原是五品,若有张家帮衬,起码能再升半级一级的,哪怕是从四品,也别五品好听太多了。等过上个三五年的,你攒够了资历再往上升升,想来不出十年就成为三品官儿,二十年之内升到二品,争取在你五十岁之前成为朝廷的一品大员!!”
贾母说的那叫一个铿锵有力,甚至她还顾忌到了贾政的自尊心,又特地添了两句:“政儿,为娘知晓你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不愿借助外力。可你就替为娘想想罢,为娘的年岁不小了,只盼着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你成为一品大员,封侯拜相光宗耀祖!”
“母亲!”贾政也很是激动,当下便给贾母跪了,口称,“母亲尽管放心,儿子定然努力上进,绝不会辜负母亲您的殷切期盼。”
“这就对了。你跟赦儿不同,他一看就是个不成器的,为娘从未期待过他。政儿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要记得咱们荣国府的将来就落在你的肩头上了。你媳妇儿那头,我也同她说了,要跟赦儿媳妇儿好好处着,原就是妯娌俩,没的闹得那般僵的,这王家那头满门武将,自是帮衬不了你,咱们家还得靠张家拉拔。”
“是,母亲您说的是。”贾政对于那拉淑娴倒是没甚么意见,主要是后者自打进门后,虽也同他见过几次面,却从未发生过任何争执。再加上张家乃是诗书传家,本着尊敬读书人的心态,贾政最多也就在心里感概一句,鲜花cha在牛粪上了。至于贾赦,在听了贾母的劝说后,贾政毅然决定,往后绝不再自降格调同贾赦为难。毕竟,他可是个清高的读书人。
荣庆堂内,贾母和贾政相谈甚欢,怎一个母慈子孝的温馨样儿。却不想,忽的下人来报,说张家的仆从已从偏门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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