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大老爷的作死日常跑[红楼]
比起不要脸,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徒家江山就没人是贾赦的对手。当然,贾母已经完全丧失了斗志,到了如今,她只沦落到怀疑人生的地步。
这日子没法过了!!
最后的最后,贾母只能妥协,让贾赦进入她的私库好生见识了一番,最后带走了两样爱不释手的古董玉器。价值倒是没有达到九万九千两银子,毕竟真正的好东西早在几个月前,就被十二带人坑走了。可即便价值没有那么高,平白失了爱物的贾母也很不高兴。最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她到底为啥要赔偿这么一大笔银子?
就在贾赦即将离开的一瞬间,贾母忍不住问出了藏在心里的问题。
贾赦一脸诧异的看过去:“琏儿媳妇儿生了个小哥儿,这不就证明了老太太您不是所谓的乌鸦嘴?可要是您压根就不是乌鸦嘴,那我往后不是坑不了您呢?您倒是说说看,您是不是该赔偿我的损失?”
再多的词汇都无法形容贾母此时此刻的心qíng,等贾赦不耐烦的打算离去时,贾母终于从牙fèng里挤出了一个字:“滚!!”
滚就滚,反正东西到手了。
揣着宝贝一路飞奔的回到了荣禧堂,贾赦还特地让那拉淑娴帮他藏了起来,用他的话来说,这本该分给琏儿小俩口一点儿的,可谁让贾母没给他银票金票呢?统共就两样好东西,分走了哪样他都舍不得,还不若就当没这回事儿,直接给昧下得了。
那拉淑娴:“……”
被贾赦多此一举的解释弄得格外无奈的那拉淑娴,只能依着他将东西藏了起来。其实,就算贾赦说出来又如何?就琏哥儿那怂样儿,还敢跟贾赦叫板?他又不是十二。至于王熙凤,她先前可是吩咐了琏哥儿的,等稍微过两日,王熙凤缓过来之后,就跟她好生说一说先前那事儿。
所以,贾赦真的真的是纯粹犯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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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荣宁侯府完全没有摆酒开宴的打算,不过他们家天定一事,还是很快就传开了。想也是,勋贵之间原就是沾亲带故的,再说王熙凤怀孕又不是在国丧之中。事实上,早在年初正月里,她怀孕的消息就已经传开了。算算日子,可不是该生了吗?
平安生产,还是诞下了琏哥儿的嫡长孙,王熙凤自是高兴得很,她娘家那头也替她高兴,哪怕荣宁侯府连洗三都不打算办,王家还是派了人过来探望。
然而,就在荣宁侯府添丁的第五日,出事了。
并非荣宁侯府有甚么事儿,而是锦时没了。
说来也是奇了,先前人人都认为他必死无疑的时候,他硬生生的撑过来了。等如今已经没人再关注他时,莫名其妙的他就死了。不由得,有人开始怀疑是否泰安帝暗中下了手。不过,据当时在场的人说,泰安帝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懵了,完全不似作伪。
——主要是也没必要作伪。
若非泰安帝所为,难不成是义忠亲王终于决定恁死锦时,好让泰安帝心疼一回?很显然,那更是天方夜谭。泰安帝若会心疼,当初就不会将锦时过继了,更不会下令将锦时打了个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可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
义忠亲王府。
黎氏跪在灵堂前,一脸的悲切,眼泪却并未落下来,不是不伤心,而是那种眼泪流gān了的模样。她已经怀孕四个多月了,理应腹部隆起的,然而这会儿的她,别说腹部了,整个人瘦得脱了形,伸出去的手更是犹如八十老妪,gān瘦枯老。
怎么会变成这般呢?
直到今时今日,她仍然不明白事qíng怎么就落到这个地步了。明明先前她还在盼着大婚嫁给名为三皇子实为皇长子的锦时,可随后锦时就被过继了,她仍然嫁了,还是义忠亲王府的世子妃,尽管落差极大,可她也忍下来了。之后呢?锦时想跟她做那事儿,她还能拒绝?半推半就的答应了下来,结果才那么两次,她就给怀上了。到了那个时候,她终于知道害怕了,却不敢告诉旁人,连贴身丫鬟都瞒着,好在她以往也都是将近两个月才来一回葵水的,还真就让她瞒了一段时日。可这并非长久之计,最终她还是被发觉了。
发觉了会如何?是一碗汤药下去,剐了她肚子里的那块ròu吗?
甚么都没有发生,连个消息都没人传给她,只让她待在房间里,一日三餐有人按时送来,每隔半个月都会有大夫过来诊脉,除了失去自由外,她看似一切都好。可她又不傻,哪里会不知晓自己犯了怎样的过错,这一日日的,她吃不好睡不着,几个月下来,早已瘦成了一把骨头。
直到昨个儿傍晚,有人敲门告诉她,锦时没了,死于八月初六申时。
望着眼前漆黑的棺木,黎氏努力眨了眨,感觉到的却仍只是gān涩酸痛。怎么办?不对,应该是接下来会怎么样?她会不会被灌下去一碗药?等孩子没了,她是不是就可以回娘家了?
本朝并不限定寡妇再嫁,甚至为了人口考虑,还一度提倡寡妇再嫁。且有明文规定,头嫁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嫁却是但凭自己安排。若是婆家不放人,可以上衙门控诉,若是娘家bī其所嫁非人,亦可寻衙门求助,由官府发放一份最简易的嫁妆,自主嫁人。
所以,她还是有希望的,对不对?
下意识的,黎氏伸手抚上了她的肚子。尽管看起来不是很明显,可若是伸手仔细触摸的话,还是能够感受到这里与其他地方的不同。她的ròu是软软的松垮垮的,可唯独只有腹部某个位置,轻触之下有些硬硬的。
假如,没有他,一切是否会就此不同?
老话说,亡羊补牢犹未迟也。即便她的夫君再也回不来了,也绝对不可能再给她想要的一切,可若是这个孩子没了,她是不是就能回到从前了?即便不可能再拥有四角俱全的亲事,可她不挑,寻个贫寒出身的官员,或者是没了嫡妻的也成,只要别丢下她一人独自在这里害怕……
锦时死了,甭管他先前的身份有多尴尬,可到底还是曾经的皇子如今的义忠亲王之子。再一个,国丧期间是有很多忌讳和不许,却没有哪个说,不能去祭奠的。
也因此,义忠亲王府里迎来了久违的人cháo,等消息传到泰安帝耳中,气得他当场就摔了茶盏。
“贾恩侯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泰安帝顶着一脸的怒火质问道。
贾赦觉得他纯粹是被无辜牵连的。
“臣不明白圣上您在问甚么。若是说义忠亲王府里的丧事,可没有人说过不准在国丧期间置办丧事呢,再说了,他们那边也没违制,每一样都是依着规矩来办的。”
国丧期间禁止啥都不能禁止丧事呢,这你能不让人生,还能不让人死啊?时辰一到,阎王爷叫人了,哪怕贵为天子又能如何?只是,作为一个落魄的亲王府,一下子涌进了这么多人,的确蛮令人侧目的。
话是这么说的,可贾赦也明白泰安帝想要问的铁定不是这个,不就是作为亲爹想问问被自己过继出去的儿子为毛会徒然间上天了吗?泰安帝当然不可能问的那么直白,贾赦虽懂了也同样不能回答的那么直白。这事儿里头明显另有文章,贾赦并不知晓前因后果,故而他也不会随口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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