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嬴政+大汉天子]
“密议?”王太后道:“密议什么?”
田蚡道:“好姐姐,兄弟我要是知道,还用的着着急么?不过我在想,估计是在想对付匈奴人的对策。”
王太后冷笑了一声,“对付匈奴人?就凭他陈阿娇?”
王太后挥了挥手,没当一回事,道:“你别看他在承明殿的时候,喝,那叫一个威风,真把自己当做了一国之母似的,但他终归是个女人,女人家家的能翻出天去么,还能和人议论用兵么?”
田蚡凑过去,压低了声音,道:“姐姐你别忘了……吕后。”
王太后听了一惊,瞬间睁大了眼睛,心中“咯噔”一声,道:“你说陈阿娇可能当吕后?”
“不管他能不能当第二个吕后,”田蚡道:“现在这个势头都很不对劲儿,按理说,皇上病倒了,还有我这个丞相,就算我这个丞相不能让众人信服,不是还有你这个太后呢么?什么时候轮到皇后说了算的?而且满朝文武竟然还都对他俯首称臣,他一蹬上台就把王恢给抓了,还要杀头,能掌管生杀赏罚大权的,自古以来只有当朝天子,一个人……”
这几句话正说到了王太后的心坎里,王太后越听越心惊,道:“那……那现在怎么办?”
田蚡似乎早就想好了接下去的话,道:“这个势头很不好啊,若是就这么放任发展下去,皇上的病就算好了,他们窦家也死灰复燃了。”
王太后更是心急,道:“那你有没有好办法啊?”
田蚡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过需要姐姐你的首肯才行。”
“还不快点说!”
田蚡道:“这个办法就是,阻止皇后对匈奴人的一切作为,然后调动诸侯兵马去和匈奴人应战。”
“诸侯兵马?”
王太后听了一愣,道:“这不好罢……你想想七王之乱啊,若是让诸侯王调兵,到时候他们借机会打到京城里,如何是好?”
田蚡道:“姐姐你真糊涂,你不记得淮南王刘安了么?他们家总是想要和咱们联姻来着,你记不记得?当时就是因为窦太主横cha一杠,非要让你应允陈蹻的婚事,不过现在好了,窦太主失去了靠山,姐姐也不必去把答应她的婚事当做一回事,咱们继续和刘安结亲。既然变成了一家人,刘安没道理不帮咱们,是不是?”
王太后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道:“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刘安他……淮南王和皇上也算是有仇,刘安的父亲不是死的很惨么?”
田蚡道:“那都是多少年的事儿了,姐姐放心罢,刘安都找我说了好多次了,想要结亲,那是相当有诚意的。咱们和淮南王结了姻亲,自然就名正言顺的用他们的兵和钱!是不是?”
王太后道:“真的有这样的好事么?别到时候引láng入室啊。”
田蚡本身就是引láng入室的想法,如果能趁着个时候让淮南王刘安上位,那自己就是功臣,总比往后皇后得了势,打压自己的要qiáng。
田蚡没想到自己的姐姐,在关键时刻想得还挺周到的,只好继续劝说道:“哎哟喂,姐姐啊,这都是什么节骨眼儿了,难不成你真想看到窦家死灰复燃么?你看看皇后嚣张的那个样子,刚才在承明殿,他把你放在眼里了么?太皇太后已经不在了他尚且这个样子,万一皇上病好了,把他当做了功臣,皇后撺掇着皇上对付你,要怎么办?”
王太后虽然有些心思,但是终归说不过田蚡,田蚡知道她最怕什么,知道她和窦家结仇有多深,王太后听了自然心里打鼓,害怕嬴政真的如同田蚡说的那样,得了势,要做吕后。
王太后道:“你……你让我再想想,也不急于一天。”
田蚡知道不能太急于求成,只好道:“行罢,姐姐你可快点想,皇后娘娘那里可不会给你对付他的时间啊。”
王太后点点头,道:“你先回去罢,再去探探淮南王的口风,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记仇了。”
“行,那我就先走了。”
田蚡出了东宫,往宣室阁又逛了一圈,那里已经散了,没了人,田蚡还想打听一下他们在里面谈论了什么,但是去问内侍和宫女,都说不知道,皇后娘娘是和大臣们密议的,宫人都遣散了。
嬴政毕竟是嬴政,不像刘彻那样粗心大意,上一次就是走漏了风声才让匈奴人半调头跑了,这次定然不能重蹈覆辙,所以嬴政才让李延年将众人叫过来密议。
大家要告退的时候,嬴政还特意嘱咐,这件事需要保密,毕竟是突袭,不能大张旗鼓,失去了突然xing就没有了意义。
所以田蚡根本什么也没打听出来,田蚡计算再聪明,也只能想到是在商讨对付匈奴的事qíng。
魏其侯窦婴在众人都退出去的时候,自己留了下来,嬴政见他不走,道:“魏其侯还有什么事qíng么?”
窦婴迟疑了一下,道:“卑臣有两件事qíng,想要和皇后娘娘禀报。”
“舅舅请说。”
窦婴这才道:“自从高祖皇帝以来,但凡要打具规模对外用兵,都会提前防范诸侯趁机谋反……眼下虽然天下太平,诸侯从七王之乱以后被削弱了甚多,但是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希望皇后娘娘可以考虑。”
嬴政听了点点头,道:“这件事qíng我也有想到,只是一时间没有什么好的注意,舅舅可有什么办法?”
窦婴听了,笑了一下,嬴政瞧他的笑意,并不像是假笑或者冷笑,而是确实觉得有意思,不禁追问道:“看来舅舅是胸有成竹了?”
窦婴道:“这个办法……虽然有那么一点点儿不太仗义,皇后娘娘倘若要是觉得可行,估计会背不少骂名呢。”
嬴政这一辈子最不怕的就是骂名,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论,一时之间的骂名或者圣明,又有什么用呢。
嬴政也笑,道:“这我倒是不怕,舅舅但说无妨罢。”
诸侯在封地画地做土皇帝,手下必然有不少的门客,这些门客有出谋划策的文士,自然也有绿林糙莽的豪qiáng,无论是哪一种,只要他们被器重,必然家产不少,也可以说,从家产就能划分出他们所受器重的程度……
窦婴说到这里,顿了顿,笑道:“现在皇陵已经找好了地方,正要修建,风水虽然好,就是……就是人烟稀少了些,比较冷清,皇后娘娘可以下令,让所有地方家产超过的人,必须在限期之内举家迁移到皇陵附近……一来沾沾人气儿,人多了,那地方也就鼎盛了,二来,这些受器重的文士豪qiáng都在苦恼如何搬迁,或者如何避免迁移,也就没时间再想别的了。”
嬴政听完,果然觉得十分有意思,道:“好办法是好办法,就是损了点儿,怪不得舅舅说我要背负骂名,估计这骂我的,可不会少呢……就按舅舅说的,一会儿我就让人去你一份奏章,拿给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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