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嬴政+大汉天子]
楚服并不说话,嬴政这才睁开眼来,挥手让众宫人退下去,楚服这才道:“这是了不得的事qíng呢娘娘。听说皇上正在召见御史大夫赵绾还有王臧,两个人撺掇着皇上趁着太皇太后去骊山汤泉宫,在早朝上宣读一切事务不必经由太皇太后,直接上报或者执行。”
嬴政眉头皱了一下,抬眼去瞧楚服。
楚服仍然跪在一边,低着头。
嬴政道:“这事儿,为何要讲给我听?”
楚服道:“因为奴婢知道娘娘是太皇太后最疼爱的,所以拿不准什么,怕误了什么事。”
嬴政冷笑了一声,道:“你如何知道的?”
“是不小心听到的。”
嬴政道:“还有人听到么?”
楚服道:“奴婢不知,只是两位大人说话声很大,又不是在宣室里,恐怕听到的人不少。”
嬴政点点头,又闭上了眼睛,这种事qíng还不周密安排,看起来刘彻的历练不是少,而是太少,虽然老太太在骊山,但她的耳目遍布整个皇宫,连楚服都听说了,太皇太后又岂能没听说。
他并不想去管这种闲事,虽然说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刘彻的皇后,若是刘彻把老太太惹急了,景帝那么多儿子,保不齐太皇太后就会扶一个听话的上台。
但是这几个月他是知道刘彻的,刘彻意气用事,初生牛犊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也不听劝。
嬴政就等着这回刘彻狠狠摔个跟头,凭借着老太太对窦太主和陈皇后的宠爱,似乎也到不得废帝的地步,等老太太和刘彻真的对上了,自己再出去做个好人和事老,这种便宜捡的也轻松方便。
嬴政半天没说话,突然开口道:“你这个人jīng,还听说了什么吗?”
楚服赔笑道:“娘娘是如何知道的?真叫娘娘给猜着了,奴婢还听说了一件事,不过也不是如何大的事儿。奴婢来椒房殿之前,是一个唤作卫子夫的侍女在服侍娘娘,不知娘娘还记得不,奴婢听人说,卫子夫要腾达了,他的弟弟,似乎是叫卫青的,被皇上亲自点名,如今做了建章卫。”
嬴政点点头,“那卫子夫呢?”
楚服道:“这就没有听说了,凡是新人充入掖庭,都会有huáng门内室的人给娘娘呈上掖庭簿册,但是近些日子也没有人给娘娘拿掖庭簿册来。”
嬴政只是笑了一下,就没再说话,那天刘彻醉酒之后的好戏可是嬴政亲手安排的,奈何刘彻比他想象的更为多qíng又薄qíng,只赏了家人却不赏本人,这还确实像是历来皇帝的作为。
第22章拟诏
太皇太后只是偶感风寒,加上年纪大了,所以下面的人重视得不得了,到骊山的汤泉宫泡了这些天的温汤,早就好的差不离了。
其实太皇太后也知道,皇帝大了,自己该适当的撒撒手了,如今这样子,虽然看不见东西,但天天听听虫叫,泡泡温汤,也挺逍遥的。
太阳就要落山,太皇天后让人扶着她往亭子里坐一坐,chuī一chuī风,坐一会儿也就该就寝了。
太皇太后正摆弄着装在金笼子里的虫子,东宫卫尉程不识走了过来,跪下来,道:“太皇太后,太常窦彭祖求见。”
“窦彭祖?”
太皇太后听见他的名字,顿时皱了眉,窦彭祖自然也是她窦家的人,但是只要这人往自己这里跑,准没有省心的事儿。
眼下她这是疗养,也不想管什么朝政,皇帝也十七了,有自己的想法,正好趁这个时候让皇帝自己倒腾倒腾,看看刘彻的真本事到哪里。
程不识看出了太皇太后的意思,有些犹豫,道:“太常似乎有些要紧事想和太皇太后禀明。”
太皇太后挥了挥手,道:“罢了,老远赶过来的,就让他过来说话把。”
程不识应声,站起来退了下去,不一会儿窦彭祖就拎着自己的下摆,小步上了台阶,进到亭子里。
窦彭祖“噗通”就跪在石板地上,哭诉道:“老太太啊,您这回可要出山啊!皇帝被那帮儒生教唆着,已经把朝廷弄得乌烟瘴气了,挤兑咱们老臣也就不说什么,谁让自己没本事呢。但是老太太啊,这帮子穷酸儒生已经挤兑到您的头上来了。”
太皇太后的眼睛看不见,却直直的盯在窦彭祖身上,眉头更是皱,道:“老身我老了,禁不起这么苦恼,你有什么事,直接说罢。”
窦彭祖得到了应允,立马止住了哭声,用袖子擦了擦,这才道:“太皇太后您不知道,这帮子儒生,偷偷的唆使皇上,趁着您老人家在骊山,明日早朝要让皇上颁布一道诏令,说凡事不需要经过太皇太后,直接上奏皇帝,也不需要经过东宫,直接下达地方!”
“什么?”
太皇太后的声音都拔高了些许,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旁边的宫女赶紧来扶,太皇太后去甩开宫女的手,绕过桌案,道:“这件事你怎么知道的。”
窦彭祖压低了声音,道:“不瞒太皇太后,这件事朝中上下,知道的一共就四个人,王臧,赵绾,太尉田蚡,还有丞相窦婴!”
“那是窦婴告诉你的?”
窦彭祖又哭诉道:“老太太您糊涂了,窦婴虽是窦家的大哥,但是他哪时候向着咱窦家了?还不是跟着那帮儒生走,窦婴如何能告诉卑臣,是田蚡跟卑臣说的。田蚡还说了,王臧赵绾已经把诏书拟好,明日在承明殿就要宣读,此时不能耽搁,让卑臣十万火急的赶来骊山。”
太皇太后已经不复方才吃惊的表qíng,慢慢坐下来,冷笑了一声,道:“皇帝好啊,长大了,翅膀硬了,想要飞了。他要是想飞,老身怎么可能揽着,难道老身不想让汉室好么?现在倒好啊,联合着这帮儒生,开始和我老太太玩上心机,实在是……是在让老身心寒。”
窦彭祖连连点头,“对!对!”
太皇太后伸手在桌上摸索到金笼子,握在手中,拿到耳边来听,气定神闲的道:“程将军。”
站在一旁的程不识赶紧跪下,道:“卑臣在。”
太皇太后道:“老身要回长安去,连夜走,你去准备准备。”
嬴政起的很早,天还没亮就睡不着了,今天是个大日子,刘彻将要在承明殿上,向众臣公布,以后一切事务都不需要禀报东宫,这个汉室是他刘彻的。
只可惜了,刘彻的羽翼未丰,全都是徒劳。
嬴政想着,如今的自己,就好像刘彻一样,只不过自己沉得住气,而刘彻不是,刘彻自以为羽翼丰满,想要翻出圈去,不狠狠跌一个跟头才怪。嬴政并不想步这个后尘,他要等着刘彻跌倒了,最无助的时候,才出面去做这个和事老,那么以后自己不管在太皇太后面前,还是在刘彻面前,都会是好人。
天亮之后,楚服就服侍嬴政起身,嬴政道:“你过去替我看看。”
楚服自然知道嬴政说的什么,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太尉田蚡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王臧在和李广说话,李广负责承明殿的守卫,王臧让他调齐收兵,听候皇上安排,今日大殿之上,皇上指谁,就要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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