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冷嗤一声。“离我远点蝙蝠侠，看在你是城市英雄的份上，我不想和你动手。”
　　但蝙蝠侠再这样纠缠下去，就不一样了，杰森才管不了这么多。
　　好在企鹅们并没有抛下杰森独自离开的想法，一阵汽车发动机嗡鸣的声音由远到近，一辆越野车停在了后方离杰森不过十步的位置。
　　毫无疑问，这是企鹅们开来的车。
　　随即是一枚烟雾弹，又是烟雾弹，今天烟雾弹出场的概率是不是太高了？
　　没办法，用烟雾弹来对付蝙蝠侠这招真的很管用。
　　烟雾砰的一下升起，笼罩了蝙蝠侠和杰森两人，蝙蝠侠眼疾手快的想去抓杰森。
　　然而他没能碰到杰森，反倒是被另一个东西迅速拍落，力气很大，蝙蝠侠根本没法迎着这股力气向上抓住杰森。
　　蝙蝠侠很难形容刚被拍落了手之后的感受，隔着厚手套，蝙蝠侠也没法感觉到那物体的温度。
　　形状感觉起来像是一个长条形，有点像带翅膀的动物煽动翅膀打在身上的感觉。
　　但这翅膀的力气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蝙蝠侠被拍落的手腕一阵阵疼痛，也得亏蝙蝠战衣的防御力极佳，否则被这么一拍，他的手腕或许会骨折。
　　臂力接近两吨的斯基伯对此毫不知情，他站在杰森的肩膀上引导着杰森往车里走。
　　蝙蝠侠的反应速度极快，即使没办法透过烟雾看到杰森，他也可以利用听觉和嗅觉，听觉恐怕用不上，杰森的脚步压得很低，神秘人更是完全没有脚步。
　　蝙蝠侠他能闻到鱼腥味，他确信在烟雾升起前，还没有这股味道，是神秘人身上的味道。
　　他能寻着味道在烟雾中穿行，速度不弱于他能看见或者听见的时候。
　　而斯基伯早有准备，它从杰森身上跳下，它举起被普莱维特和科瓦斯基发射过来的机关枪瑞克。
　　“爆米花机关枪，发射。”斯基伯做出一个扣动扳机的姿势。
　　瑞克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预热声，随即张开嘴，无数爆米花如同机关枪一般发射出来。
　　这些爆米花砸在蝙蝠侠脸上，不算太疼，但实在是过于密集，蝙蝠侠下意识的举起手臂挡在脸上。
　　蝙蝠侠舔了舔唇角残留的爆米花，什么东西？甜的，带着点鱼腥味。
　　好像是爆米花。
　　蝙蝠侠一整个大震惊，爆米花？！
　　谁会把爆米花当作武器？！随即蝙蝠侠又想起在医院走廊里追逐神秘人时的画面，对方连香蕉皮和口香糖都能扔的出来，爆米花...好像也不是很意外。
　　但被爆米花一阻拦，蝙蝠侠便晚了一步。
　　成功阻拦蝙蝠侠靠近的斯基伯和瑞克迅速跳进越野车，有了人类杰森，就不需要企鹅们来开车了。
　　杰森一踩油门，越野车猛地窜出几十米远。
　　“蝙蝠侠，需要我们拦截他们吗？”罗宾在麦里问。
　　实际上他并不是很想踏这趟浑水，蝙蝠侠和二代罗宾的二三事，他对调查杰森·陶德毫无兴趣，令提姆感兴趣的只有‘神秘人’。
　　但如果是蝙蝠侠需求，那么提姆一定会帮助蝙蝠侠拦住他们。
　　蝙蝠侠静静的看着那辆越野车远去的背影，沉默了半晌后，终是妥协的叹口气。
　　虽然蝙蝠侠没有开口说话，但提姆已经明白了蝙蝠侠的意思。
　　如果蝙蝠侠有需要，他会第一时间说，甚至不需要提姆问。
　　只要杰森还在哥谭的一天，他们总会还有再次相遇的机会，现在把杰森逼急了对蝙蝠侠没有半点好处。
　　成功将车行驶到五公里外，已经是晚上4点，郊区的路上除了他们外没有任何车辆。
　　杰森在开车的同时也一直在留意身后有没有一辆纯黑色的装甲车尾随。
　　或者周遭的建筑上层有黑影在楼顶跑酷。
　　企鹅们也在开出一公里后，拿出了测试器来检查车上是否有韦恩科技的定位器，好消息是什么也没有，这意味着他们的确从蝙蝠侠的手中溜了出来。
　　四只不过两个手掌高的企鹅站在副驾驶上进行着任务顺利完成后的击掌活动，杰森用余光观察着它们的动作，这些小动物的击掌活动很有意思。
　　看起来就像是真正的人类那般，充满了人性化的动作。
　　...是所有动物都像它们这样？还是说，只有它们四只企鹅才是例外的。
　　杰森却没有企鹅们完成了任务那般放松。
　　虽然甩开了蝙蝠侠这件事儿让杰森心中涌上一阵快意，同时也有一丝古怪和沉重压在杰森心头。
　　即使没有和蝙蝠侠相关相处的记忆，但杰森属于常识的那部分也在告诉，蝙蝠侠不会这么好搞定。
　　杰森怀疑是蝙蝠侠故意放跑它们，好跟着它们留下的痕迹定位到这些企鹅的总部。
　　可刚才企鹅已经用高科技设备检查过了，并没有蝙蝠侠留下的痕迹。
　　蝙蝠侠现在打的是什么牌，杰森也摸不清楚了。
　　难不成是蝙蝠侠故意放过它们一次，因为杰森和它们在一起？
　　这个想法在杰森的脑袋里只出现了一瞬间便被他否认，别在自作多情了。
　　蝙蝠侠根本不在乎你，在你被小丑捉住的一个月里，蝙蝠侠有了新的小跟班，他没有来找你。
　　杰森用舌头顶着上颚发出一声轻轻的‘啧’，哈哈，看来他的记忆里再次出现了一个关键角色。
　　‘小丑’。
　　不同于在心中想起蝙蝠侠时，那种怒意中隐藏着渴望和憧憬的心情。
　　杰森在想起‘小丑’这个词时，心中只有憎恶和怒火，胸腔翻涌的憎恨令杰森萌生出一种杀到小丑家把他宰了的冲动。
　　他想，他能从地狱和墓土里爬出来的原因正是这个。
　　复仇，向小丑复仇。
　　把小丑，这个本该死千次、万次都不足惜却因为蝙蝠侠那见了鬼的底线而苟活于此，且一次次伤害他人的混蛋送去他该待的地方。
　　比如地狱。
　　就在杰森即将被这样的情绪所支配时，一只被黑色柔软羽毛所覆盖的鸟翅立在了它面前。
　　杰森放慢车速，它转头看过去，只见平头企鹅，它说它叫斯基伯，也是一开始被杰森抓住，并选择陪在杰森身边的那只企鹅。
　　它将翅膀伸向杰森，很明显，它希望自己能和杰森，与企鹅同伴一样，来一个击掌。
　　杰森挑起眉来，他很配合的用手掌与斯基伯的翅膀碰了碰，剩下三只企鹅也立刻举起翅膀挨个和杰森碰了碰手。
　　这是一个团队之间才会做的事儿，它们认同杰森作为它们的同伴。
　　正如斯基伯所说，杰森是个优秀的战士，他也不止是个优秀的战士，他是个好队友。
　　企鹅们帮了杰森，将他送到医院，杰森也不会抛下企鹅。
　　在企鹅们被蝙蝠侠避入绝境时，本可以逃走的杰森毫不犹豫的出现，并为它们拦下了蝙蝠侠，让它们有机会逃脱。
　　杰森呼了口气，刚才翻涌的憎恶被这么一打岔再次沉了下去。
　　他得先把企鹅们送到它们该待的地方。
　　....
　　动物园监控的死角。
　　四只企鹅鬼鬼祟祟的翻进了企鹅馆里，紧接着是一个男人跟着企鹅的步伐，轻松翻过了围墙，进入了企鹅。
　　杰森眼角抽了抽。
　　展现在杰森眼前的是一座假的雪山和地上柔软的果胶雪花，雪山下是伪装成海洋的池水、雪山的另一半在台子上。
　　这大约是平常给企鹅歇脚的地方。
　　当然了，这些都不是重点，杰森没忍住又瞥了眼立在动物园里的布鲁斯·韦恩雕像。
　　布鲁斯他知道么？
　　他想调查的神秘人其实是他当初投资建立的动物园里的四只企鹅。
　　四只企鹅正在进行每次例行，给布鲁斯·韦恩的雕塑敬礼。
　　它们每每离开动物园或是回到动物园，都会给布鲁斯·韦恩的雕像敬礼。
　　以此来表达对动物园生活环境的喜爱和对造就了这一切的布鲁斯·韦恩的尊敬。
　　....所以这四只企鹅根本不知道今天追查它们的蝙蝠侠就是它们的口中的金主爸爸布鲁斯·韦恩。
　　另外，杰森以为这些不符合常理的企鹅会有个秘密基地什么的，原来它们只是住在动物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