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富甲天下
在花六哥的口中,玉笙发现自己俨然成了一个拯救花家的大英雄,就差对花家有再造之恩了,这让早就习惯古人含蓄之美的玉笙颇不适应。好在一边还有善解人意的花满楼,这才让谈话融洽起来。
对花满轩而言,花满楼遭逢大变的那几年没有他的陪伴是一个不可言说的遗憾,因此,他也特别想从玉笙这里知道那几年花满楼是怎样的,而这也勾起了玉笙的回忆。
“当初他吴大叔把他从沙漠里捡回来的时候,我们都猜他家中一定得罪了什么人,让人恨的把这么小的孩子直接扔进沙漠中渴死饿死晒死。”玉笙美化了一下当时的说法,随手把楚留香摘了出去并给无花按上吴大叔的名签,“七童昏迷了半个月,我们都做好他一睡不醒的准备了,只是没想到,最后人是醒了,眼睛却坏了。”
花满轩的表qíng随着玉笙的讲述变化着,最后恨恨的捶手,“是铁鞋!是他坏了七童的眼睛。”说完,又责备又心疼的看着花满楼,“你从来没说过这一段,说过你吃了这么多的苦!”
花满楼只是微笑,没有说话,他是报喜不报忧的xing子,实在没必要拿已经发生过的事让家人担忧。
这份往日让人熨帖的心思此时显得尤其可恶,可花满轩既不舍得说也不舍得骂,最后只好一挥手,把这件事暗暗记在心中后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花满轩并没有停留多久,花家家大业大,日常的事务就能让人忙得不可开jiāo,只是临走前,花满轩热qíng邀请玉笙有空去花家堡做客,到时定会好好款待他。虽然觉得不应该,花满楼还是为六哥的离开松了一口气,只在听到花家堡时眉间浮起了忧色。
“花家堡有何不妥?”玉笙问道。
花满楼很少和家人以外的人谈论他眼盲前后发生的事,不过在他心中玉笙到底还是不同,想到也许能从中得到一些建议,便把心中的怀疑说了出来。
“你觉得,铁鞋的鬼魂还停留在花家堡?”无论如何,玉笙也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
“铁鞋已死,这件事是爹爹亲自确定过的,可我的感觉也不会错,铁鞋既然死了,那留下的必然是他的魂魄。”世人本就敬鬼神,再加上玉笙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在,花满楼的思考方向完全偏了。
“会不会是有人装神弄鬼?”
“我一开始也是这样以为的,但查下去后却并无异常。”可铁鞋就在周围的感觉却没有变,这才让花满楼有了别的想法。
“其他人怎么说?”玉笙还是觉得有人弄鬼,虽然他本身就很不科学,可即便是不科学如他,这些年唯一见到的类似于鬼的也只有栖身舍利的无花,可想而知常人见鬼的概率有多小。
“他们都觉得是我因为心结想得太多。”花满楼苦笑,“我相信自己的感觉。”
“心结?你很在乎铁鞋?”
“是他们以为我很在乎。”花满楼不是自怨自艾的人,“见识过原少庄主的风采,我又怎会画地为牢,裹足不前。”
“……”这个例子太过励志,玉笙一时间居然无言以对。
第41章 四一章
原随云作为一个励志传奇,在花满楼心中的地位毋庸置疑,只是出于谨慎,他从未对外人说过。唯一的一次,也是和陆小凤饮酒时酒后失言,待酒醒后,即使陆小凤对花满楼满心敬佩的原少庄主好奇极了,也没从花满楼口中再多得一个字。
陆小凤的好奇心很重,但他也是个体贴朋友的人,见花满楼不愿多说,也没有再追问。
但这不代表当他从另一个人口中听到这个人的时候还能忍得住好奇心。
陆小凤找到玉笙的时候,他正坐在院子里,怀中一把二胡,专心致志的拉着穿耳魔音。
“有人说我唱歌时如魔音穿脑,但一见玉兄,才知山外有山啊。”陆小凤在来的路上就听见了,只是没想到这魔音竟然是玉笙亲手弄出来的。
玉笙动作一顿,已经被摩擦出热度的弦再也不堪重负,直接崩断。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玉笙把二胡放到一边,非常认真的问道,“真的很难听?”
“恨不得以头抢地。”陆小凤答得也很认真。
“没到能把人bī疯的地步吗?”玉笙喃喃自问,有些失望。
听到这话,正打算坐下的陆小凤一个不稳,差点坐空。他看着玉笙,没发现一点玩笑之色,才发现这人的追求与常人截然相反,一时间竟觉得有趣极了。
“对常人来说,这声音自然让人心烦气躁。”陆小凤一本正经的给着意见,“对于耳聪目明的习武之人,效果更甚。若遇上功夫高深之人,恐怕反而没什么效果了。”
“哦?”
“只需闭上听觉,管他弥音仙曲还是什么,通通听不到,自然没效果。”陆小凤说的煞有其事,仿佛真的见过这样的人一般。
听着陆小凤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无花忍住没有嘲笑出声。自从一步步试探后发现玉笙拿自己的舍利子毫无办法后,无花便开始放飞自我,把玉笙气的跳脚,让他从放弃对付舍利子而转为直接折磨无花,但他哪知道,经过在舍利塔中的变相禁闭,对无花而言,这种程度的刺激无关紧要,只当磨练心xing了。
当然,这件事不能让玉笙知道。所以,为了给玉笙些面子,每次他折腾完之后,无花都装作受到刺激,言语更加犀利。就这样,无花可以毫无负担的刺玉笙,而玉笙自以为成功刺激到无花,两个人居然也相安无事。
只是,这一次陆小凤不请自来,一番言语更是让玉笙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做了无用功。陆小凤就在身边,玉笙也不好直接找无花算账,只能耐下xing子,开口问道,“不知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陆小凤从身后拎出一坛酒,又摸出两个杯子,笑得有些殷勤,“我听花满楼说过一人,实在是佩服好奇了很久,又侥幸发现玉兄也与那人相熟,实在是按捺不住好奇之心……”
玉笙接过陆小凤斟满酒的酒杯,“是谁?”
“那人姓原。”陆小凤目光灼灼,眼中充满了期待。
“七童是如何说他的?”玉笙问。
“花满楼说得不多。”陆小凤回忆道,“但他的神态,他的语气,无一不表示了对那人的尊敬和崇拜。”
玉笙想起原随云做的那些事,实在觉得有些好笑,对花满楼而已,原随云大概就是相见不如怀念那种吧。
“所以呢?”他问。
“我很好奇。”陆小凤的眼睛亮亮的,“花满楼是一个很重qíng义的人,也乐于jiāo朋友,更不吝于把朋友介绍给我认识。可那位原少庄主却是例外,他直接拒绝了我,说两地相隔甚远,我们不会有认识的机会。”
“的确是这样。”玉笙点头,“他没骗你。”
“可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和那位原少庄主来自同一地,而我已经认识了你,这就足以说明两地其实并没有那么远。”陆小凤挑眉,“就算隔着千山万水,我陆小凤也不是偏居一隅的人,没准哪天就见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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