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脸什么的伤不起啊有木有
有些事qíng还是让他来决定的好。
一路往南,走过了布满风沙的戈壁,越过了繁花似锦的京城,穿过了波澜壮阔的江河,在百花齐放的时候走到了如水江南。
老是徒步也不是个事,穆悠在心里默默盘算了下,虽然坐船可能会耗得时间长些,可却比买马要来得划算。
渡头的船很多,穆悠随意挑了条就走了上去。
船很大,走得不快却很平稳,穆悠在上面随便寻了个角落坐下,瘫着脸发呆。一身白衣的少年人生得一副好皮相,剑眉星目,肤白如玉,又配着剑,一副白衣侠客的俊俏模样。只是好好的脸上什么表qíng都没有,两眼放空神qíng严肃,倒是把想来搭话的人吓走了大半。
可没多久,穆悠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嚼东西的声音。穆悠神色一凛,他现在的武功虽然不是天下无敌却也是不低的,能悄无声息近他的身绝不是件容易事。
手下意识地握上了剑,眼睛扫向身旁。
却看到一个穿着像是乞丐的老头正拿着个jī腿吃的正欢。
老人似乎感觉到穆悠在瞧他,几口吃完jī腿,抹了抹油油的嘴扭头看他,笑呵呵道:“怎的,你也饿了?可惜了啊,我吃光了。”神色中有些得意,老小孩一样的模样倒让穆又生不起气来。
穆悠不答话,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身上穿的衣服虽然打满补丁却一点都不脏,背着一个酒红色的大葫芦,手上拿着根青色的棒子,最关键的是,他的一只手上只有四根手指。
已然猜出了这人身份,穆悠却神色不动,因着不清楚他和自家叔父到底是什么关系,只是淡淡拱手道:“见过洪老前辈。”恭敬而疏离。
洪七公红润的脸上全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靠着身后的船板一副悠然自得的架势:“你就是老毒物的那个宝贝侄子吧,嘿,真真不一样。还以为是个小混蛋,没想到是个小老头。”
穆悠瞧了他一眼,依然没有言语。
洪七公似乎受不了穆悠的沉默,又从怀里掏了块油纸包着的酱牛ròu出来,一边啃一边道:“听说那边新开了家酒楼,醉鱼做的不错,我可要去尝尝。”
穆悠看船。
“好久没见道老毒物了,也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还成天和他的蛇睡在一起。”
穆悠看天。
“上次比武,他那么处心积虑没想到还是被王重阳赢了去,嘿嘿。”
穆悠看海。
“……我和你说话难道你就不能好歹‘啊’一声吗?!”
“啊。”
“……”
瞧着穆悠是个无趣的xing子,洪七公也是个豪慡xing子,便不再理会他,吃完了酱牛ròu就躺在甲板上睡了。海风chuī得他有点冷,突然感觉身上一沉,睁眼,就看到自个身上披了件雪白的外衣。
而一旁的穆悠依然是淡漠着脸发呆,抱着剑坐在那里专注的发呆。
洪七公笑笑,这小毒物虽然冷淡了点却是个心热的,老毒物那么心狠手辣的彪悍xing子能教出这么个良善孩子倒真是奇了。
待洪七公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后。
把身上的衣服掀开,大大的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看着身边依然是同一个姿势的穆悠:“我说小毒物,你老这么坐着也不累?”
穆悠摇摇头,伸手拿过了外衣披在身上。
洪七公也瞧出了这孩子不喜言谈,笑呵呵的坐在那里在怀里掏啊掏,又掏出了只烤jī继续啃。
穆悠挑了挑眉,很是惊奇这人怎么把那么多东西揣在怀里带来的。
洪七公眼睛左右打量着,突然瞧出了不对劲。
这船明明应该朝东去,可现在分明是往南,而且船上的船夫腰间都是鼓鼓的,细细分辨下竟然是刀剑模样。
加快了吃东西的速度,洪七公扔掉jī骨头正准备和穆悠说道说道,突然身子就僵住了。
船的边缘,一个青色的长尾巴正吊在那里,一晃一晃的,就像是跟随风摆动的飘带一样。突然,那青色的小胖身子顿住了,尾巴用力,脑袋探了上来,血红的眼睛就那样对上了洪七公。嘴巴里叼着一条还在挣扎的鱼,青蛇下颚用力,便把那鱼整个吞了进去,诡异的是,小胖身子竟然一点都没有突出,只是似乎又大了一圈……
威胁似的朝洪七公吐吐信子,还沾着血的小脑袋看着有点吓人。
嘶嘶嘶鸣,如果洪七公能懂蛇语,就能听出来。
‘他都没给我盖过衣服!混蛋!小心我咬死你!’
要说这个世上,洪七公最怕的不是天下第一王重阳,而是那个武痴欧阳锋。他惧蛇,看到细长的身体来回扭动就觉得浑身难受,欧阳锋似乎看透了他这点,有事儿没事儿就找条蛇来吓唬他,虽然没让蛇咬过他,却也让洪七公每每头皮发麻落荒而逃。
现下看到这条蛇,洪七公第一反应就是这小毒物带来的。
“我说,小毒物,那边……”
洪七公正准备让穆悠把“他家”的蛇收回去,突然被耳边的一阵金属相碰之声截了话头。
穆悠一直眯着的眼睛睁开,清清明明的看着前方,那边是一伙带着刀剑的船员,而chuáng上的的乘客被他们围着瑟瑟发抖。
隔得挺远,海上风又大,穆悠没听真切那些人说什么,只是模模糊糊有几个词飘进他的耳朵里。
“jiāo出钱财”“海上”“扔到海里喂鱼”。
现在的海盗叫什么来时……好像是水贼吧。
穆悠想了想,看着那些为了保命找急忙慌的把身上所有钱都jiāo出去的人,淡着脸左右看看,一点动身的意思都没有。
“小毒物,跟我去救人!”
洪七公惯是个喜欢打抱不平的,最见不得恃qiáng凌弱的qiáng盗行径,现在也顾不得那条小青蛇的恐吓,伸手拽着穆悠的胳膊就要跑过去。
穆悠却纹丝不动,抬手阻止了洪七公,声音一如往常的低沉淡然:“洪老前辈,你以为我们救了他们他们就会没事了吗?”
洪七公不解地看着他,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回头看了看,恍然。
“真是,糊涂了糊涂了。”洪七公顿了顿手上的打狗棒,重新坐到了地上,“那帮子水贼怕是得了钱财就会把这船人都扔进海里,哪里会由得他们会去报官呢。”
穆悠的手附在船板上:“船底怕是已经敲破了。”
洪七公瞪大了眼睛,悠闲地脸上有了一丝丝惊慌。
穆悠看着洪七公的脸色便知道他不会水,原本想让洪七公就他的心思是彻底熄了。起身,拍拍白衣上粘的土,穆悠拔出了剑:“罢了,处理了那帮子水贼也好,他们应该是有小船可以逃走的,抢来便是了。”
以为穆悠要杀了他们,见这人小小年纪说起杀人面不改恶心不跳的模样,洪七公嘟囔:“果然是老毒物的侄子。”
穆悠是不喜欢杀人的,在他脑袋里一直根深蒂固的思想就是,谁都没有权利去剥夺别人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