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拖油瓶
不过这些海寇能隐匿起来等待时机,以为朝廷的商队出了海境边防之后就能任意宰杀的想法却是大错特错。柳湘莲在肃清海境之后,便仿照先时在南边儿的做法,将西海水师整编成几路大军。分别护送各路商队到番邦之国进行贸易。而这些海商为了得到西海水师的保护,也必须将每一趟收益的一成jiāo与西海水师,算作酬劳。
当然,倘若海商们舍不得这笔银子,也可不雇佣西海水师而自行雇佣护卫。西海水师则只保证海商船队在海境之内的安全。超过边境线意外的安全,就不再西海水师的护卫之内。
这些个海商每次出海行船,都得雇佣一大批的护卫保护自己,然每每遇到军备jīng良拥有坚船利pào的海寇却半点用处都没有。如今见西海水师愿意担负起护卫之责,而自己要花费的也不过是每一趟收益的一成,哪里有不愿意的。
登时便有无数海商想法设法的往柳家递帖子,险些将柳家的大门都踏破了。
而西海水师的将士们也能因此多得些俸禄,倒也对柳湘莲感恩戴德。
如今只说尤三姐儿闻听西海水师要保护商船抵达藩国的消息,不免打起了那些西洋科技的主意。
要说尤三姐儿虽是后世穿越而来,却是文科出身,更不懂得那些坚船利pào的制作原理。但是她却深知这些东西的厉害之处。于是便向柳湘莲谏言,可以让西海水师利用职务之便,在藩国之内鼓动那些掌握技术之人投奔朝廷,以金银官位许以利之。
为了能说动柳湘莲,尤三姐儿还以西洋镜和长安城内最受世家权贵追捧的大块玻璃举例,洋洋洒洒地说道:“咱们觉得那东西稀罕的了不得,却不知那些东西看着漂亮,也不过是从砂砾中鼓捣出来的。原料如此低廉,制好的西洋镜和大块玻璃却如此金贵。倘使咱们也能得知这些制作方法,何苦叫外人赚了这钱去。”
说罢,又提起藩国的坚船利pào和各色火器,“……虽说现如今还看不出什么来,假以时日,人家的坚船利pào钻研愈jīng愈厉害,及时咱们的人多刀剑jīng良,只怕血ròu之躯也难以抵挡火pào的威力。”
柳湘莲如今管着西海大营,剿灭海寇时也与那些番邦之国打过jiāo道。并非是没有见识的人,对尤三姐儿的话也是深以为然。
次日到西海大营练兵时,果然便将这些筹划逐一说出,西海大营的将领们虽有人对柳湘莲的危言耸听不以为然,但财帛动人心,只要长脑袋的都能知道西洋机括的利润。哪怕是冲着金银财帛,众人也对柳湘莲的话欣然应从。
于是护送各路海商抵达藩国进行贸易的西海水师们又多了一个任务。
因着此乃长远之计,是为社稷谋将来。柳湘莲在西海大营安置了一番后,又特地给圣人写了封折子。奏折当中柳湘莲尤其着重描绘了此事对于朝廷武力和财力的重要xing。为保万一,柳湘莲更是在写完奏折之后给舅父陈珪去了封家信,悉数此事对于户部的影响——
因为在柳湘莲的筹谋下,是想着从番邦挖来人才后,视其能力分与各部,保证朝廷能尽快消化掉这些人。尽快将藩国之能化为己用。
奏折抵达京师后,果然引起了朝中大臣们的热议。虽然历朝历代又秉持着朝廷不与民争利的原则,但此事明显不再“争利”的范畴之内,况且柳湘莲又打着利国利民的旗号,这些个功勋大臣们见了,也不免动心。
朝廷上下皆有利可图,此事当然顺利通过。
消息从长安传到西海沿子的时候,柳湘莲恰因另一桩喜事欣喜若狂。
你道如何,却是尤三姐儿有了身孕。
第一百五十三章
尤三姐儿成婚一年就有了身孕,这让没有准备的两个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尤其是柳湘莲,幼年父母双亡,家中又没有个兄弟姐妹,虽说柳家还有些姻亲,往来也不频繁。因而柳湘莲才养成了小小年纪就萍踪làng迹,四处云游的脾xing。这些年下来虽然至jiāo好友遍布天下,可终究是家不成家。唯有娶了三姐儿之后,才感受到有家的好处。
现如今尤三姐儿又坏了身孕,等到几个月后,他就能当爹了。
自此有了骨ròu血脉延续下来的心qíng非常微妙。柳湘莲激动的眼圈儿通红,呆愣了半日,方才回过神来,连忙小心翼翼地扶着连肚子都没显出来的尤三姐儿在chuáng榻上坐着,又向郎中询问了妇人怀有身孕时要忌口注意的东西。甚至还铺纸研墨的写了好几张明细,就将府里的厨娘并贴身伺候尤三姐儿的丫鬟婆子叫起来细致的叮嘱了一回。
这个不许吃,那个不许喝,那里又不许去……尤三姐儿歪靠在拔步chuáng上看着柳湘莲喋喋不休的模样儿,忍不住笑道:“哪里就那么金贵了。你不要这么蠍蠍螫螫的,弄得我都紧张了。”
柳湘莲回头便笑道:“这可是咱们柳家这一辈儿的头一个,可不得紧张些么。再说我又是第一次当爹,自然紧张。等今后再多几次这样的事儿,兴许我就能好些。”
柳湘莲骤然得此喜讯,兴头儿的了不得。连说话都口不择言起来。
尤三姐儿听的直笑。站在院子里听训的丫鬟婆子们也抿着嘴儿笑。柳湘莲却不在乎,仍旧命账房赏了阖府上下仆从小厮丫鬟婆子们三个月的月钱,也算是同喜同乐。
满院子的丫鬟婆子们见状,登时跑到院子里给老爷太太磕头道喜。
柳湘莲笑的合不拢嘴,忙忙地又写了两封家信,命人快马加鞭的送回长安。通知尤家和陈家。
尤三姐儿看着这么傻兮兮的柳湘莲,忍不住笑的摸了摸依旧平坦的小腹。
这可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他还那么小,以至于仍旧窈窕的身材根本看不出任何行迹。
那么脆弱的生命,理应受到最好的珍视与保护。
尤三姐儿这么想着,心中陡然升起了一丝为人母的慈爱。
为了确保自己能安心养胎,尤三姐儿甚至将西海别苑的生意都撒手了,一心守在家里吃吃喝喝保养身子。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长安,尤陈两家的长辈们接到柳湘莲的家书后,也高兴的了不得。
要不是家里还有宝哥儿要照顾,陈氏恨不得即刻备了车马到西海沿子来照顾三姐儿。
即便是不能亲自来,陈氏仍旧嘱咐哥哥从宫中请了两位最擅长保胎安胎的嬷嬷,送到西海,一壁又搜寻了好些宝哥儿小时候穿的旧衣裳送了过去。
盖因小孩子的皮肤最嫩,即便是用最细软的布料裁制新衣,也极容易刮出红痕。要是穿gān净的旧衣裳就不同了,不但衣裳舒服,而且穿百家衣也有积福的好兆头。
待尤陈两家准备的嬷嬷、衣裳以及其他物件儿玩意儿送到西海沿子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后了。
彼时尤三姐儿已经怀有五个月的身孕,窈窕身姿变得丰腴,除此之外倒并没有其他的变化。也不像某些妇人似的害喜严重。能吃能睡,日子过得比未怀孕时还悠闲。
同尤三姐儿的悠然相比,柳湘莲在公务上倒是繁忙了许多。随着西海水师护送海商到藩国进行贸易并且以高官厚禄利诱藩国能工巧匠的事迹在番邦异国传播开来,西海沿子也慢慢聚集了很多不远千里前来投奔的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