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贾环从军记
听了这话,邢、王两位夫人彻底慌乱起来,两人不知所措地看着贾母,而贾母更是胸中一滞,说什么收违制物品,本质上不就是抄家?她紧紧地攒着手中的被子,qiáng忍着心中的郁气,吩咐道:“把女眷们都带到我屋子来。”
一时间,伴随着哭天抢地的声音,整个后院都乱糟糟的。直到这时,贾母再也支撑不住,昏死过去。场面又是慌乱一片。等他们渐渐安静下来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更加让他们感到害怕的事实:隔壁的宁国府竟然也是哭声一片,只怕也是没有逃过去。实际上也是,墨濂怎么都不可能放过私自处置皇家血脉的宁国府。
在赵大人宣旨的同时,也有官员带着旨意去了薛家,宣布了对于薛蟠的判罚,qiáng抢民女、蓄意杀人、勾结海寇,数罪并罚――斩立决,去薛家皇商称号,薛氏皆贬为庶人。这旨意一下,薛家又是一番jī飞狗跳不提。
贾史王薛四大家族,至此竟然只剩下了一个早就没落的史家。墨濂的这番雷霆手段不可谓不狠,最让人感到不安的是除了远在边疆不问京城事宜的南安王,其他留在京中的三王竟然都对此保持了沉默。尤其是与贾府关系向来密切的北静王,此次竟然也没有出面周旋。
“太过急躁!”太上皇皱着眉,将茶盏重重地放下,然后训斥道,“先前还让你恩威并施,注意那些老世家们的影响,结果你倒好,这次一并发落了两家!还是在贵妃新丧的时候,你让外面人怎么想你这个皇帝?”
墨濂低着头跪在下首,并没有说话。说实话,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这些世家就像是国家的蛀虫,不仅仅没有丝毫贡献,还错节盘根,很难铲除。只有各个击破,方才能还一个政治清明。而薛蟠的事qíng给了他机会,若是不抓住这时机,之后还不知道需要怎么费心思与他们周旋。更何况薛蟠与贾府三番五次挑战他的底线,他根本不想手下留qíng。
太上皇看着墨濂低头不语,怒火更甚:“今日你若不说出个一二三来,就不要起来了。”
墨濂沉默了半晌,才道:“朕在发落贾家和薛家之前已经与三王通过气,且朝中大臣也多赞同,朕并没有一意孤行。暗中处置皇家血脉、私藏甄家家产、jiāo通外地官员、勾结海寇破坏赈灾大事,这每条每款都足够他们抄家灭族了,朕已经手下留qíng了。”
太上皇听后并没有说话,他慢慢地抿了一口茶,然后声音变得冷静很多:“皇家血脉一事本就不能放在台面上,勾结海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更不要说贤淑贵妃的事qíng了。我看你是被人迷昏了头脑,非得让那些老世家们寒了心?”
墨濂本来还是胸有成竹的,直到听了这话,他心中一紧,面上却无甚表示,反而行了大礼,低声道:“儿子惶恐,敢问父皇何意?”
太上皇看着墨濂死不悔改的样子,语气愈发冷淡:“非要孤说明白了?从王家开始,这后面哪一件事qíng没有他的影子?就算王子腾通敌叛国一事证据确凿,算是咎由自取,那贾妃呢?薛家呢?不要以为自己与这些老世家们通了气就算是解决问题了。若是此事让他们人人自危从而团结起来,你这个做皇帝的该如何自处?”
墨濂自然不是傻子,这些qíng况他本就考虑过,所以才会在事先与老世家的代表,留在京城中的三王通了气。并且许诺只要老世家没有触及国之根本,涉及他的底线,就绝不会再发生如贾、薛两家的事qíng。更何况,他虽然将两家贬为庶人,却没有禁止两家子弟科举取士,以贾家贾兰的水平,只怕不用到三五年,又能重新走回这个圈子中,他本就没打算赶尽杀绝。只是这话不便摆在明面上讲给太上皇听。如今贾环的事qíng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是儿子鲁莽了。”墨濂老老实实地承认道。
“罢了,”太上皇揉了揉额角,通过此事他已经知道这个儿子虽然看似圆滑,内里最是嫉恶如仇,忍受不了一丝yīn霾,且一旦认定,就无人能阻挠。最关键的是,这个儿子对于朝廷的掌控已经大大的超出他的预期,就从虽然发落了两大家族,但朝中老世家们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事qíng,甚至都没有找到自己抱怨就可以看出来墨濂早就不是当日还需要自己指点的那个孩子了,“你只要能稳得住朝政,此事也就过了。下次万不可以如此莽撞。”
墨濂点头称是,然后看着太上皇,等待着他说些什么。他知道,以太上皇的个xing,既然把贾环拿到了明面上说,肯定不会这么一带而过的。
等了半晌,果然太上皇开了口:“我朝男风虽盛,但是你作为九五之尊,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要弄清楚。”
墨濂依然是沉默,他不想违心地说些什么,但是又怕自己真心的话会激怒太上皇。殊不知,正是这种态度,更让太上皇忧怒jiāo加,心qíng很是复杂。
“区区一个伯爵,孤倒要看看怎么把你迷得神魂颠倒?”
92第九十一章 【正文完】
墨濂跪在地上,背上浸满了冷汗,虽然面上还是冷静如初,但是拳头已经紧紧地握了起来。自从太上皇说出了那番话后,他就一直是这个状态,甚至完全无法冷静思考。哪怕是大同一役贾环生死不明的时候,他也没有这般不知所措。
大殿中一个宫人都没有,这对普天之下最为尊贵的父子就这么静静地对峙着,双方都丝毫没有要妥协的样子。墨濂知道,自己若是就此站起来,然后离开,那么之后的结果绝对不是他能承受的起的。只有跪在这里,等到太上皇有一丝让步,贾环才能有一丝生路。
不知道过了多久,从huáng昏时分道华灯初上再到月上中天。最开始的时候,墨濂还能感觉膝盖的酸疼,而如今,他已经完全失去了下半身的知觉,还能笔直地跪在这里,完全靠着自己的意志在支撑。
“噼啪”一声,烛花爆裂,在这空旷的大殿中显得尤为突兀,一时惊醒了两人。太上皇叹了口气,看了看天色,然后道:“看来你是打定主意了。”
墨濂恭恭敬敬地伏地磕头,虽然动作有些滞涩,但礼仪很是到位,然后才用着沙哑的嗓音道:“儿子自登基那一日起,于朝政上兢兢业业,从未敢忘记身为帝王的责任,于后宫中平衡各方势力,皇后贤良,有母仪天下之能,且不缺子嗣,不愁后继无人。儿子自认为于国于家无愧于心。唯独感qíng上,今生唯此一人,即便为天下所诟病,朕也绝不会放手。若是环儿……朕绝不独活。还希望父皇成全。”说完这些话,墨濂又态度郑重地磕了三个头。
太上皇看着眼前的这个儿子,虽然跪在地上,却依旧身板挺直,身着huáng色圆领袍、头戴乌纱翼善冠,更衬着面色发白,即便是这样,他的衣着配饰依旧保持着一丝不乱,不见丝毫láng狈,其心xing之坚韧可见一斑。这样让他满心骄傲的儿子,如今也有了自己的执着,不是他能掌控的了。太上皇这么一想,一时有些心慌夹杂着一些难过和一些追忆,称为五味杂陈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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