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难驯
他的阿玛是勤郡王,当朝中令人敬佩的耿直老大臣,连乾隆帝也礼遇三分。
听说他阿玛年轻时,为这大清朝出生入死。他们舒穆禄一族中,原为大族,子孙繁茂,至乾隆朝时,人丁开始渐渐稀落,直到现任的勤郡王这代,几个兄弟不是早夭,便是沙场埋骨,或为保护皇上而牺牲,勤郡王年近中年时,舒穆禄一族中的他们这支旁系,已只剩下了勤郡王一人。勤郡王下,便是他唯一个嫡系子孙——舒穆禄•多隆。
多隆出生时,由于是早产,身体并不是顶好。天生不足,后天补疗,效果显而易见。然而,他那当郡王的阿玛和王妃,却悔恨因他们的疏漏而导至他早产,致使他年幼时体质微弱、汤药不断,所以对这唯一的儿子有求必应,将之宠上了天,导致他的人生大大不同于平常的王公贵族子弟,恍悟过来时,他已成了这京城中有名的纨绔子弟,闲时斗jī走狗、逗鸟玩蛐蛐,调戏一下美貌的小姑娘,是在众大家眼中不学无术的逆子。
勤郡王发现时,悔之已晚。
常言道:养儿不教,父之过!
可那么个儿子,虽然笑起来邪里邪气,却是个很会讨乖装愣的主,硬是哄得舒穆禄家族的老太君喜爱异常,郡王妃将之疼若心肝,不许唯一儿子有丁点委屈。
然后,勤郡王教子至今,仍是没一个结果。
当然,这样的一个儿子,实在是抹黑了勤郡王政途生涯的污点。幸而看在他面子上,只要儿子不做得太过份,大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任某只横着,继续折腾。
只要当朝的皇帝没吱声收拾,那只是个固山贝子,自持身份的大伙还不放在眼里。
天时地利人和,这么有利的条件,要多舒穆禄•多隆不堕落,正正经经的做个优秀的八旗子弟,还真是天方夜谈。
多隆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恶行,更喜欢让人们见识到他的恶,可以更随心所yù,快快活活的做自己。他有仗持,相对于规规矩矩、束手束脚的优秀王公子弟,他更乐于做个不入流的小人物。
因为,成为这样的反面人物,也是一种生活乐趣。
他便是这样一个人,可以仗持着身份与家人的疼爱,做自认为喜欢的事。
多隆本身认为,自己是这样的人,也乐于让世人看到自己的顽劣,是世人眼中当之无愧的纨绔子弟,文不成、武不就,还真是令他家阿玛拿不出手、上不了台面,更无缘入得了君心。
自己是毫无疑问的成不了器了,然而,当他在某次皇室聚会中遇到硕亲王那个小儿子,一名像陶瓷一样jīng致的娃娃——完颜皓祥时,他吃惊良久。
多隆喜欢美人,这点是无庸置疑的,家里头更是美婢无数、仆男英伟俊秀,观之则赏心悦目。这是他的乐趣之一。
所以,当第一次看到jīng致秀丽得难言的完颜皓祥时,多隆第一个念头是想让母亲将陶瓷娃娃带回家收藏。
当然,硕亲王的儿子——虽然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庶子,但好歹也是棵苗子——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让人当成了东西拿回家收藏呢?
所以,在某人心态不纯的目的中,发生了某些变成皇室族内大伙茶余饭后的笑料囧事后,多隆和硕亲王府中的庶子完颜皓祥,令人铁破眼镜的结成了酒ròu朋友。
连带的,受多隆自小的臭名昭著的名声所累,硕亲王府一向安静又不出众的庶子——完颜皓祥,莫明其妙成了众人眼中的纨绔子弟。
当然,很长一段时间内,令多隆吃惊的是,现在仍是铁杆哥儿们的朋友——完颜皓祥。
可以肯定,若要说让世人完全看走眼的人,除了完颜皓祯,便非完颜皓祥莫属。这一对不像兄弟的兄弟,硕亲王府的贝勒庶子,给了多隆截然不同的印象。
多隆一向想不透,这么个纯良的、为他人着想的皓祥——每次他想使心眼欺负下完颜皓祯、挫挫他的威风时,皓祥就会跳出来,说那人好歹是他哥哥,让他手下留qíng云云,搞得他到现在还没真正欺负成功过——为何总在完颜皓祯面前抬不起头来,更是令硕亲王府整个忽略尽殆呢?
多隆不解,但美人求qíng,他还是让着点,特别是皓祥还是他铁杆的朋友。
然而,也更因为皓祥的关系,他与完颜皓祯完全不对盘,更是看不惯他那副自以为是,仿佛全世界都应该绕着他转的模样。除了他家的阿玛额娘,恐怕没有人被这人放在眼里,更是对该是弟弟的皓祥有着明显的不以为然,态度连对个小厮——小寇子都不如。,让多隆火得很。
也许别人没发现,但多隆更深刻的认识到完颜皓祯的不可理喻,有时,竟天真得可笑,完全没有作为一个王府继承人的自知。硕亲王不同于勤郡王的耿直,不会勉qiáng儿子。硕亲王更喜欢追求权利富贵,对嫡子期望很高,却不知道自己教养出的嫡儿子,心里对将要承担的王府责任有一种莫名的烦闷。
完颜皓祯可笑得令他不屑相jiāo,皓祥与完颜皓祯,明明是兄弟,为何却是两个南辕北辙的xing子呢?可以说,完颜皓祥是形于内的低调,低调到明明文武不输完颜皓祯,却没有让人认可。
——直到长大以后,他才知道,是旁人完全不让皓祥有表现的机会。硕亲王如此,硕亲王的嫡福晋倩柔如此,完颜皓祯如此。纠其原因,自古以来,庶子的身份到底不比嫡子,更不需要一个比嫡子更优秀的庶子,嫡福晋更是不可能让侧福晋生的庶子打压住自己的儿子。
诚于多隆想不透的是,在多年后,当他第一次遇到那名女子起,更是令他想不透到吃惊,然后将之放在心坎上,烙下印记。
多隆第一次见到白吟霜时,她正盈盈然的端坐在大厅中,怀抱一把琵琶,娇娇弱弱的唱着曲儿。
而他也和皓祥丰绅殷德坐在龙源楼上的包厢里,喝酒商讨事qíng,歌声就隔着屏稍传入耳里。
“月儿昏昏,水儿盈盈,心儿不定,灯儿半明,风儿不稳,梦儿不宁,三更残鼓,一个愁人!花儿憔悴,魂儿如醉,酒到眼底,化为珠泪,不见chūn至,却见chūn顺,非gān病酒,瘦了腰围!归人何处,年华虚度,高楼望断,远山远树!不见归人,只见归路,秋水长天,落霞孤鹜!关山万里,无由飞渡,chūn去冬来,千山落木,寄语多qíng,莫成辜负,愿化杨花,随郎黏住……”
唔,唱得还算不错,声音清清脆脆的,如风中琴弦,也算不错,但也不是那么的令人惊艳。透着窗帘往下看时,刚好可以看到那唱曲儿的姑娘的背影,穿着件白底绡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娇柔,惹人怜惜。
丰绅殷德在曲落时,笑着说,“没想到民间这等自成的歌儿也颇不错,偶尔听听这民间俚曲,也算新鲜呢!”
皓祥点头应是,于是,谈着谈着,他便兴起叫那唱曲儿的姑娘上楼来给他们唱几曲。难得几个兄弟高兴,唱个曲儿也不打紧吧。
他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可惜一切教那自以为是的完颜皓祯给破坏了。从此,那唱曲儿的姑娘更是对他毫不掩饰的厌恶,一见到小爷他就躲,对着完颜皓祯时,又是一副娇羞柔弱的表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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