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哥哥那种东西完全不需要
纸页原本雪白,却被光线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以至于上面的内容格外柔和起来。
一张叠着一张,层层铺满了桌角的这片地板。
线条分明,画工严谨,笔触柔软,勾勒出的……尽是同一张jīng致俊逸中仍残留着些微少年青涩的面孔。
画中人的眉形细长却不显弱气,反而洋溢着几分少年人特有的奕奕神采。眼睛即便没有弯起也含着几分笑意,眼尾是毫不轻佻的上扬,嘴角也隐约勾起相似的弧度,显出灵动的狡黠。
再添几笔,又绘出漆黑润亮的柔顺长发,被发带整齐的束在脑后,留下两缕搭在肩上的刘海,衬得脖颈曲线更加优美诱人。
水树伊chuī蹲的时间有点久了,脚踝隐约有些发麻。他慢慢捡起离自己最近的那一张,垂眸看着。
画中的少年盘腿坐在树下的茵糙间,眼睛笑眯眯地看着趴在自己膝头挠爪子的黑猫,左手掐起黑猫后颈上的皮毛轻轻向上扯着。他的嘴角咧起,露出小小的洁白牙尖。
再捡起一张,视角是从上往下的。
少年依旧是那样的坐姿,只是后背弯下,脑袋低垂,眼睛小心翼翼地往上瞟着,一副犯了错误又不敢吭声的样子,嘴角的弧度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让人单是看着那双眼睛就平白不忍起来。
水树伊chuī一张接着一张慢慢捡起,捡起一张,看清一张。
少年或坐或立,或趴或躺,或笑意盎然,或凝眸远望,或坐在餐桌前餍足地拍着肚子,或摆出jiāo手的姿态蓄势待发……无论是处于什么状态,所有的画像都似乎是出自同一个人的视角,时不时地写有一两句有感而发的温柔qíng话。
那个人应该比他高出大半个头,看向他的目光必定是耐心温柔,专注得能把每一个定格的瞬间都描绘得细致有神。
等到这些零散落在地上的纸张差不多捏在手里的时候,水树伊chuī捡起最后的那一张,竟然觉得眼眶有点发胀,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汹涌而出。
最后捡起的那一张应该也是被垫在最底下的那一张,上面不再是画像,也没有写着工工整整的词句
最先是一个“水”字,占据了纸张四分之一的大小,再接着却只是一个刚开了头的字,依稀能够看出那是一个“树”字。看痕迹,笔尖似乎在那里停顿了许久,最终转折往上,划下一道笔痕,没有将它完整写完。
水树伊chuī将牙齿咬得更紧,指尖也颤抖着将纸张捏得更紧。
他深吸一口气,从地上站起来,由于先前蹲了太久,现在突然站起来难免头脑眩晕,眼前有些发黑。
而就在眼前这片时不时显出的黑雾中,燃在木叶潭水边的火堆隐约亮了起来,映亮了那张带着温和笑意的熟悉面孔。
【喜欢是什么感觉?】
【一生能有一次这样的感觉就足够了。】
【所以是……很知足?】
【……一旦想起那个人,我就会希望自己能够一直活下去。】
jiāo谈中的只字片语在耳畔低低回dàng,渐渐糅杂成宇智波鼬长久以来不曾直接说出的话。
他喜欢的那个人生在火之国,却因为意外没能成为一名忍者,头发要比他长得多,个头却比他要矮上一些。那个人的实力不弱,是因为有他一直以来的悉心指导。
他余下的时间不多,却什么都想教给他,不止是忍术。
哪怕是生活中的小常识,哪怕是没什么所谓的写字,他都想教给他,只要是他熟悉的一切。
这似乎已经超脱出了喜欢的范围。
水树伊chuī被这阵眩晕bī得闭上眼睛,用力抓住桌角才稳住了身体。他把捡起的东西一张张重新整齐摞好,摆在原先放着的地方,然后抬手抹了抹额头,深深地吐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下qíng绪。
宇智波鼬对他……那他前几次看到他和佐助……是什么感觉?
水树伊chuī想不出对方的感觉,甚至说不出自己心里现在究竟是什么感觉。有震惊,有茫然,但更多却是酸涩。
他犹豫了一下,又将指尖探回那叠被几张抄写掩盖的画像……
“伊chuī。”
突然从身后传来的轻唤让水树伊chuī顿时一个激灵,抬到一半的手猛地收回。他回头看着站在房间门口还系着围裙的宇智波鼬,将指尖用力攥进掌心。
“今天就到这里,不用再写了。”水树伊chuī现在站在窗前,逆光的缘故让宇智波鼬没有看清他脸上的异样。“下去吃饭。”
“……我、我知道了。”水树伊chuī又迅速回过头,将桌上的东西胡乱一收,最后深吸一口气才转身跟在他身后。
下了楼梯,宇智波鼬停在楼梯口回头看他,耐心地等他慢吞吞地走到身边,然后对准他的额间轻轻一点:“怎么了,无jīng打采的。”
水树伊chuī被他这样一戳,下意识地将目光移过去,只对视了一秒,就慌乱地错开视线,加快走向餐桌的速度:“没事。”
宇智波鼬愣了一下,在他对面落座后还是看着他。
“……我没事。”水树伊chuī在他的注视下向一边偏了偏脸,又重复了一遍。他端起面前的味增汤灌下大半,低头大口吃饭,不敢再抬头看上一眼。
宇智波鼬的眉心拧起,没有继续追问。
晚饭结束,水树伊chuī丢下一句“出去找找夜猖”,努力不去在意宇智波鼬投在他身后的平静目光,匆匆走出家门。
半晌过后,宇智波鼬才慢慢收回视线,起身将桌上的碗筷叠到一起,放进厨房的水池,又捏了捏眉心,独自走上二楼。
直到他泡完药浴,又把浴缸清理gān净,水树伊chuī还是没有回来。
宇智波鼬站在房间chuáng前看着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久等不见有水树伊chuī回来的样子,只好轻叹一口气,拉上窗帘,在书桌前坐下,拿起水树伊chuī下午写下的那几页,指尖顺着并不好看的字迹摩挲,眼神不由柔和了许多。
他铺开一页空白的纸张,发现唯一的那只笔的末端竟然被桌角的那叠画像压住了一点。
宇智波鼬顿时愣住,瞳孔也本能地陡然收缩。
他犹豫了几秒,拂开最上面那几张遮掩xing的抄写,将余下的画像拿过来一张张翻阅下去,嘴角也随着慢慢抿起。
水树伊chuī回来的时候,宇智波鼬房间里的灯已经关掉了。他翻出换洗的衣服,放轻动作钻进浴室,将身体泡进浴缸后长长叹了一口气。
说是出去找夜猖,其实也只是蹲在房顶上乱抓头发,脑子里走马观花似的不停切换着从小到大和宇智波鼬相处的画面,越回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倒没来得及觉得自己怎么样,只一遍遍地因为自己在之前无意间对宇智波鼬的伤害感到抱歉。一边心酸还一边……不知所措。
心里被乱七八糟的事qíng塞得满满的,洗澡的动作也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许多。
水树伊chuī在走进房间之前回头看了对面的房门一眼,用手背蹭去从湿发滑进颈间的水珠,施力拧开了房间的门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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