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殊途同归
“哎,”另一人回答道,“可不是么,诶,可话又说回来,不是睢阳那一城人顶着,只怕叛军早就杀过来了,我们江南也不得安宁,到时候拖家带口的往别处逃,哪有如今这闲工夫在茶馆中坐着说话,你说是吧?”
叶琛将手中胡饼放回碗中,起身走到那桌人身边:“您刚才说什么?”
两人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叶琛,一人重复了一遍:“我说,要是叛军杀了过来我们江南也不得安宁。”
“不是,”叶琛道,“你们刚刚说,睢阳一城的人怎么了?”
“……被尹子奇杀光了。”那人话音刚落,就被叶琛抓住肩膀,整个人被提起。叶琛脸色铁青:“你再说一遍?!!”
那人被吓的不轻,大叫:“你你你你gān什么!放我下来!!”他朋友则是被吓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伸手要掰叶琛的手,可是他发现无论他如何用力,却怎么也掰不动,只好大骂:“你这人有什么毛病,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这是要gān什么!快放开他,不然我要报官了!”
叶浮走回,正巧听到了个尾声。叶浮觉得真是无比头疼。他们的动静太大,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百姓,看着几人低声议论。为防止事qíng进一步扩大,叶浮上前拍拍叶琛的肩膀。叶琛虽然处于怒气冲冲的状态,但是还存着一丝的理智。只要一个眼神,也不用叶浮开口说话,叶琛也就松开了那个无辜路人的肩膀。
两个无辜路人被叶琛吓的不轻,叶琛刚松开手,那个被叶琛整个人提起来的路人根本站不住身子,整个人倒在了地上。他的朋友只留下一句:“你等着瞧。”忙不迭地架起脚软的同伴跑出了茶摊。围观的其他人见没事了,指指点点也就散开了。
叶琛完全无视了落荒而逃的两人和一群看客,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师兄。这件事qíng上叶浮确实心中有愧,他视线飘移,就是不落在叶琛身上。
与叶浮相识多年,叶琛看着他的表qíng瞬间就明白了,他问:“师兄,你瞒了我多久?”
叶浮道:“我们被一起叫去楼外楼的那日,我刚得到消息。”
叶琛听后一言不发,坐在凳子上显得有些六神无主。叶浮最怕的便是遇到这样的场景,他不是个心思细腻之人,不会安慰人。叶浮搜肠挂肚才挤出一句话劝他:“生死有命,你那万花朋友也算是死得其所。斯人已去,你也不要太过伤神了。”
叶琛抬起头,眼神木然看着叶浮道:“师兄,他救过我一命,我却救不了他。如果当时我执意留下,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了?”
叶浮愣了愣,狠下心道:“不会,大厦将倾,你以一人之力又能改变什么呢?”
没想到叶琛苦笑:“是啊,我又能做什么呢?这个世界真残酷,可这个世界又有很多美好,多矛盾不是吗?”叶琛站起身道:“算了,我自怨自艾又能有什么用呢,我们走吧,别耽搁了事。”
叶浮也摸不准叶琛心中是否真的如他说的那般豁达,这顿饭也吃不下去了。叶浮结了账,两人重新启程,一路上两人都蒙着气,很少jiāo流,就这么个状态huáng昏时分总算是到达了相知山庄。
两人出示那请帖,便被守门的长歌弟子一路引进了漱心堂。那引路的长歌女弟子看着年岁不大,xing格也活泼,一路上给两人介绍起长歌门来,他们要去的这漱心堂是长歌门重地,门主杨逸飞常常在此处,大约相当于藏剑山庄的楼外楼。
叶琛也是第一次来长歌门,他只知长歌门弟子多文武双全,如今看来,长歌门确实如传闻中所说的那样,书生装扮的弟子不少。要说这长歌门虽然多是读书人,但在江湖之中也小有名气,不仅有大唐宰辅张九龄,就连青莲剑仙李太白也是长歌门客卿。只可惜听说,现在诗仙已离开长歌门在外游历,不然他也可以亲眼目睹诗仙圣名。
那长歌弟子正一蹦一跳在给他二人介绍青莲剑仙是何等的意气,正想比划给叶琛、叶浮二人看看,接着便被漱心堂外站着的一女弟子叫住:“何聊!”
叶琛看见,何聊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她转身站直了唯唯诺诺冲着那女弟子道:“掌门大师姐。”
长歌掌门大弟子训斥道:“在客人面前手舞足蹈,成何体统?”
何聊乖乖认错:“弟子知错了。”
长歌掌门大弟子让何聊在一旁等着,自己挂上笑容向二人作揖:“让二位见笑了,二位定是藏剑山庄的客人,门主已等候多时了,请进。”
叶琛、叶浮二人在她指引下,终于见到了长歌门现任门主杨逸飞。杨逸飞身材高大,仪表堂堂确实有一门之主的风范。
叶浮在前,将从藏剑山庄带出的拜帖与锦盒送上。拜帖是叶晖亲手所写,锦盒中是叶英取庄中玄铁亲手所铸之剑。杨逸飞身旁两个侍童分别接过两物,杨逸飞先是接过拜帖看了看,又示意另一个侍童打开锦盒,接着对二人道:“多谢几位庄主的美意,礼物杨某便收下了。”
叶浮道:“杨庄主客气了。”
杨逸飞笑道:“两日后便是本门的昭贤祭典,这两日便在我门中住下,待到昭贤祭典时前来诸贤殿观礼。文瑞!”
长歌掌门大弟子文瑞应声站出,杨逸飞继续道:“带二位贵客去客房安顿好。”
“是。”文瑞将二人引出漱心堂,叫来一直在外等候的何聊小姑娘嘱咐她,“将客人带去客房安顿好,记得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别让客人看了笑话。”
何聊自然一一都应下,只是出了漱心堂范围外又马上原形毕露,一路上尽显话痨本质,将长歌门从头到尾给叶琛、叶浮二人介绍了一遍,等他二人终于在住处安顿下,将何聊送走,二人顿时觉得清静不少。两人对视,只肖一眼便能从双方的脸上明白对方与自己是相同的想法,都是一笑,
也多亏这长歌小姑娘,冲淡了先前路上的古怪气氛。此时太阳西落,闹腾的一天就要过去了。晚餐的饭菜是由长歌门弟子送进客房的,叶琛吃完饭想出去溜达溜达,但转念一想现在天黑自己对长歌门又不熟悉,只好打消了这念头,乖乖地留在了客房内。
长夜漫漫,叶琛无事可做只能与他大师兄搭话。
叶琛道:“长歌门今年的昭贤祭典是够下血本的,我这一路上瞧来,那些弟子来往匆匆应该都是忙着准备祭典的,那何聊小姑娘还说来了许多别的门派的弟子呢。”
叶浮头也没抬,专心擦着自己的重剑:“昭贤祭典是长歌门一年一度最重要的典礼,隆重点也是应该的。再说了,你也不是没瞧见过我们藏剑山庄的名剑大会,排场可比昭贤祭典有过之无不及。”
叶琛摇了摇头:“名剑大会可是十年才举办一次,那不一样。”
叶浮道:“这几年láng牙军入侵中原,抗击láng牙军长歌门弟子也出了不少力,昭贤祭典大约办的随意,如今láng牙军气势暂退,杨门主应该是为弥补前几年的遗憾,所以今年才邀请了各大门派人士前来观礼。”
听叶浮这么一说,叶琛也觉得在理。
叶浮将擦好的重剑收好,站起身道:“行了,时候也不早了早些睡吧,机会难得,明日要不要一起逛逛长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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