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不是人类
它的创造者正缓缓用白皙的小手抚摸过那些排列整齐,浓密粗壮的羽毛:“看呐,它真美。”
言白注视着角雕的眼睛,觉得有个灵魂正在这只死去动物的体内注视着他。他听见米娜和皮特同时在他身边轻轻倒吸一口冷气――不知道是惊叹还是害怕,亦或者是两者都有。
“你总喜欢做这种动物。”言白抬头望了眼标本室东方的角落里,那里是专门陈列瓦娜莎作品的地方,清一色都是神态凶狠栩栩如生的捕食者。他心底有隐隐的担忧,为妹妹这种偏好所qíng不自禁产生的忧虑:“为什么不像米娜和皮特一样做些小动物呢?”
瓦娜莎对言白这种担忧毫无所觉,她不过是个刚过了10岁生日的小姑娘,整天考虑的事qíng不过是梳妆打扮和看书刺绣,一点也没考虑过其他什么,在她看来这不过是每个人的嗜好不同,她就是不喜欢那些看上去一捏就死的弱小动物,她就是为这些猛shòu着迷:“不嘛,哥哥,我就喜欢它们。”
瓦娜莎牵着言白的衬衫衣角轻晃着身子向他撒娇,这让后者只好将自己的担忧按捺下去,轻叹一口气揉了揉妹妹的头:“好吧,随你。”
“呀!”瓦娜莎惊呼一声,打开言白的手不满地抱怨着,“头发都要被你弄散了!回去妈妈又要说我。”
第6章 血族(二)
标本室里原本有些凝固的气氛被瓦娜莎略带撒娇的抱怨打破。言白听见皮特偷偷舒了口气――他比两个当事人还要紧张。
一阵嘈杂声传来,女仆拎着裙子从走廊跑进标本室,对屋子里的四个孩子喊:“马尔科姆爵士回来了!”
两个女孩子欢呼一声,立刻冲了出去。言白无奈地摇头,手cha在裤兜里脚步悠闲地跟上她们,却发现皮特还愣愣地站在原地,手里捧着他的雪兔标本,脸上除了惊讶没有任何喜悦。言白摇摇头,提醒他:“皮特?我们该去迎接你父亲了。”
皮特犹豫了一下,放下手里的标本慢吞吞地拖着脚步走出标本室。
当他们到的时候,马尔科姆爵士已经进了门。这次他去的是非洲,回来整个人都黑了一倍。他是个英俊的中年人,目光锐利,满脸如钢筋铁刺般修的整齐的短髯,但笑起来很慡朗。他一把搂住向他扑过来的两个女孩子,一手抱住一个,带着她们原地转了个圈。男人的大笑声和女孩银铃般的清脆笑声回dàng在这栋漂亮的白色房子里,所有人都喜气洋洋。女孩子们蓝色和粉色的裙袂在空中旋转成花朵。
马尔科姆爵士放下两个“女儿”,一眼看到了刚刚走到门厅的言白和跟在他身后的皮特。他笑着上前一把抱住言白拍了拍他的背:“好久不见,沃德!”
“好久不见,马尔科姆爵士。”言白微微笑了笑,感觉到男人用力的大手正捏着自己的肩膀:“你又长高了!”
言白微翘着嘴角没有回答,眼角扫到一边孤零零站着的皮特,心下一软:“皮特也十分想念您,对吗,皮特?”
“啊……”站在门厅中的所有人,两个女孩子,女佣,管家,言白和皮特,只有最后一个人像是游离在欢乐大家之外,一脸梦游天际的表qíng。见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自己脸上,他才尴尬地涨红了脸,小声地向自己的父亲打招呼:“日安,父亲。”
马尔科姆爵士笑着轻轻抱了一下自己的儿子,很快分开。搂住两个拽着他衣角的小女孩,马尔科姆开始向好奇的孩子们描述他这次旅行过程中所看见的新奇事物,同时还不忘招呼言白:“快来,等会让我看看你的击剑术有没有提高。”
“父亲。”再次被遗忘的皮特不得不紧跟过去,喊道:“父亲,您有没有给我带礼物?”
马尔科姆这才想起来,让女佣将一头死去的山猫尸体塞进皮特怀中,像是没注意到儿子瞬间惨白的脸孔:“给,这可是个好东西!我用五个金币才从一个土著酋长那里换来的。”
瓦娜莎立马惊呼起来:“土著酋长?先生,您真的亲眼见过他们?还和他们一起生活过?”
马尔科姆哈哈大笑,面对她好奇的目光弯下腰神秘地眨眨眼:“哦,这就是个很长的故事了。我恐怕得留到晚宴的时候和大家分享。”
一大群人闹哄哄地走进走廊里,留下门厅里捧着山猫尸体不知所措的皮特。言白本想陪他留下来,却被自己的妹妹拽了过去,一起听马尔科姆爵士的冒险故事。
晚上的时候,这些故事成功地引起在座所有人的兴趣。不光是孩子们,连大人时不时被恐怖的食人族吓得一阵阵惊呼。
言白配合着其他人装出惊讶的表qíng,实际上却一直用一种非常冷漠的目光暗自注意他母亲和马尔科姆爵士之间的眼神jiāo流。
像一般的宴会一样,他们围一条长桌而坐。身为主人的马尔科姆和他夫人坐在长桌两头,两个小姑娘缠着马尔科姆坐在他两边。米娜下方是他哥哥皮特和言白。而他们的对面,瓦娜莎下方则是伊芙斯夫妇。言白也忘记自己是怎么注意到的,但是当他留心时,他便发现,马尔科姆爵士和自己母亲在宴席上的眼神jiāo流也过于频繁了些。
每次,当马尔科姆说的冒险故事引起大家的欢笑和尖叫时,他第一时间看向的不是长桌对面的妻子,而是言白的母亲。当然,后者也同样看向马尔科姆,而留下自己的丈夫坐在一边埋头吃ròu。
言白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发现,四个大人脸上都是相同的喜悦,不,应该说桌上所有人都是这样。除了他这个过于冷静的怪胎,发现了这个秘密:他的母亲和马尔科姆爵士肯定有私qíng。
垂下眼,将一块切好的牛排放进嘴里。被烛火yīn影和刘海所遮挡的眼睛里一片冷凝,既然他们两瞒得还不错,他也就没必要揭穿。就让这种表面上的其乐融融一直维持下去好了。
然而,当天晚上,马尔科姆爵士和言白母亲偷qíng的qíng景就被瓦娜莎看见了。
言白已经洗漱完毕,脱下衬衣准备换衣服睡觉,结果他妹妹尖叫一声冲进他的房间,在看到他的luǒ背时又是一阵尖叫。
“哦,瓦娜莎,闭眼!”被小萝莉看到自己赤luǒ着上身,尤其这个小萝莉还是目前的妹妹,就算是言白也有些尴尬,赶紧朝还在尖叫的瓦娜莎怒吼,同时匆匆将睡衣套上系好。他现在只能庆幸,妹妹跑进来的时候他没有在换裤子。
想象一下那个场景,言白觉得自己都要脸红。
这时候听到动静的女仆敲门询问:“少爷,小姐是在您那儿吗?”
见瓦娜莎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衣,赤脚站在地板上瑟瑟发抖,言白先让她去chuáng上盖上被子,一边去开门。让开身子,让女仆看见裹着被子发抖的妹妹:“她被噩梦吓着了,在我这里先待会。睡觉时,我会把她送回去。”
女仆的表qíng有点怪异,毕竟一个10岁的女孩在睡觉时间跑过来找她15岁的哥哥总觉得让人很别扭。但既然少爷都这样说了,她只能点头答应,满脸狐疑地端着烛台离开。
见那抹红光沿着楼梯旋转而下,融入一楼的黑暗中,言白发下心来将门关上,转身问:“怎么回事?”
瓦娜莎把自己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从头到脚都盖住,只留下一张发白的小脸。她蜷缩着坐在chuáng上,眼神呆滞,直到言白走过去坐在旁边,将她搂在怀里难得温柔地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她才哇的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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