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衣锦夜行
迪卢木多摇头,说道:“虽然他终日只知惹是生非,致使母亲艰难度日;因为愤懑使我失去了手足兄弟,但是我不曾怨恨过他。”他多少还记得,鲜少几次与唐恩的会面里,那个男人是真心给予了尚且年幼的他一些关爱。
只可惜唐恩说到底也只是个还没脱离幼稚qíng绪化的大孩子,直到最后都在给身边的人带去麻烦。
所以不曾怨恨他,但是也不曾敬爱他,在迪卢木多的心里,唐恩大概只是个有着血缘关系,比陌生人亲切一下的……陌生人罢了。
“那你可曾怨恨过我,我的孩子?”安格斯又问道,“你可曾怨恨过我没能保护好你,让你悲惨的死去?”
“养父大人……”迪卢木多走到安格斯身边,像小时候一样坐在他的脚边,“您养育我长大,在我逃亡时庇佑我,帮助我,调和我与芬恩大人之间的关系,您如同我的亲生父亲一样爱着我,我又怎么会怨恨您呢?”
“你可怨恨芬恩,怨恨他对你见死不救,明知你深有苦衷却视若无睹?”
“不,养父大人,我不曾怨恨芬恩大人,他是可悲的受害者,他的行为无可指摘。”
“我的孩子啊,我曾听见你在荒野吟咏悲歌,告诉我,你是否怨恨过格兰妮,怨恨她qiáng迫你私奔,却背叛你,伤害你,甚至在你死后重回芬恩的怀抱?”
“是的,养父大人。”迪卢木多答道,“我曾经怨恨过公主,我怨恨她自私,为了自己而迫使我远离同伴,终日在荒野间游dàng;我怨恨她轻浮,献身于他人却使芬恩大人误会我与她有染,我怨恨她贪婪,既要做我的妻子,又要做我的君王,这样的怨恨让我悲哀而痛苦,却又无能为力。”
“那么……你现在可还怨恨着她?心怀不满,痛苦地怨恨着她?”
迪卢木多没有任何犹豫地摇头否认道:“她选择了她的路,我也选择了我的路,养父大人,我已不再怨恨她。”
“死亡已将一切划上句号,养父大人,我不再怨恨任何人。”
“既然你已经不再怨恨,不再痛苦,我心爱的养子迪卢木多.奥迪那啊,为何你还在迟疑?”安格斯拍拍迪卢木多的头,“你崇敬着身边的那位君主,崇敬他能力超群,崇敬他自我傲慢,那种心qíng甚至不弱于你对芬恩的敬慕,告诉我,为什么你却还在举棋不定,甚至心怀恐惧?”
迪卢木多回答道,“我心生敬仰,却担忧着那会是一场错觉。我追逐他的脚步,却担心效忠只会是重蹈覆辙,那是位太过捉摸不定的君主,我看不透他的真心。”
“没有人是可以看透的,这就是人类的神秘之处。”安格斯温和地揉乱养子的短发,说道,“跟随着自己的想法走吧,我的孩子,不要被往昔束缚脚步。记住啊,只要有梦境存在的地方,你的养父永远庇佑着你。”
……
靠在巨石边沉眠的骑士,突然睁开了眼睛。
漫天星斗下,一双暗金色的眼眸,翻涌着如同无尽夜色般的深沉。
他的膝头,京极彦侧着脸,呼吸平稳双眼紧闭,像是已然陷入沉睡。
“许久不见了啊……”
第三十九章
星夜下的荒野中,容貌俊美的骑士缓缓俯下身,靠近睡在膝头的青年,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微笑,手指撩开他脸颊的碎发,一点点凑近润泽殷红的唇瓣。
近了,近了,他的指尖似乎都能感受到呼吸的翕动,暖cháo的气体打在皮肤上,带起莫名的悸动,骑士眯起眼,点在青年的唇角。
“你今日怎么这般热qíng?”京极彦忽然睁开眼睛,把迪卢木多吓了一跳,眨眨眼掩去眼底的暗色,笑得一派坦然,“有飞虫落在您的脸颊,我只是为您赶走它。”
这可真是个糟糕透顶的借口,巨石墓冢下的旅人受到安格斯的庇佑,怎么会有飞虫侵扰呢?但是京极彦也不戳穿他,只是笑道:“那你可要倍加留心啊。”
“谨遵您的命令。”迪卢木多笑着低头,掬起一缕长发于唇间轻吻,被京极彦拽了一下额前刘海。
“在下……谨遵您的命令……”骑士嗓音低哑,像是压抑着什么一般,良久从喉间溢出一声叹息。
而京极彦却已经闭上眼,裹紧披风,一副已经睡着了的样子,篝火烧得旺盛,睫毛长长在白皙的脸上打下一小片yīn影,严格算起来他生得并不算十分标准的美人,唇太薄显得薄qíng,肤色太白显得病气,不笑的时候嘴角微勾十分的傲慢削讥,笑起来眼眉弯弯却又显得假意虚qíng,唯独一双眼,眼尾上挑飞薄红,目如点漆黑而亮,当他专注地看着你时,就像整个世界都只余了你一个,让人哪怕明知风平làng静之下是凶险的暗cháo汹涌,也要忍不住溺毙在那双眼睛里。
“夜深了,且睡吧。”京极彦这般说道。
此时夜色深沉,漫天星子似乎亮了一夜也有些疲惫,显得黯淡了许多,虫鸣声渐隐,荒野中陷入了一天中最为静谧的时刻。
迪卢木多将背脊靠在巨石上,放松地闭上眼睛。
……
梦境里仍是一片chūn花烂漫的好景色,在晨曦的曙光洒在这片大地上之前,安格斯都可以停留在他养子的梦境中,他们已经离开了迪卢木多身殒的河岸,换到了一片糙地上,花儿开得正好,安格斯盘膝坐在地上,摘下花朵慢慢在手上编织缠绕,听着他的养子坐在他身边叙述现世的生活。
短暂的第一次召唤被迪卢木多几句话跳过,安格斯没有深究,只是像每一个深爱孩子的父亲一样,温柔地摸了摸迪卢木多的头发。
迪卢木多讲了宏伟壮阔的英灵座,百余年后光怪陆离的世界,也讲了京极彦让他颇为苦恼的恶趣味。
好像是千年前的岁月,年幼的孩子趴在安格斯的膝头,皱着脸奶声奶气地抱怨,然后一脸期待地等待万能的养父给他解答。
安格斯皱眉,又舒展开,温声问道:“我的孩子,你可曾经历过爱qíng?”
“是的,我曾有过。”迪卢木多点头道,“我曾与水底国的公主相恋,但是因为魔法的原因,我已经将那种感觉忘却。”他做出努力思考的样子,叹气道,“那是位美丽而优雅的公主,她点燃过我的爱qíng之火,但是现在我却已无半分感触。”
“格兰妮呢?你们共同经历了十六年的逃亡,你没有爱上她吗?”
“不,我没有。”迪卢木多坦然地回答道,“当我看到她,我只会想到她是芬恩大人的妻子,不会有任何绮思,那是不道义的。”
没有任何对于爱qíng的记忆,迪卢木多当然无从分辨京极彦言辞中的暧昧挑逗,而亲吻与拥抱……对于以欢宴作为少年成人第一步,奔放热qíng的凯尔特人来说,同xing之间的亲吻与拥抱大概就跟日常握手一样普遍。
――虽然迪卢木多大部分时间都属于旁观者,从不参与进去,以至于被战友们调笑腼腆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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